傅绮筝直视着他,目光又变得冷漠起来。扬唇一笑,淡淡道:“我的心太小,装不下拥有大宁江山的皇上,皇上说完了吗?”
元帝愕然:“你真的……”
不待他说完,傅绮筝立即言道:“放我走!”
她言辞决绝,元帝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了良久,沉默了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打开……宫门……”
“皇上……”李常海惊道。
元帝厉声道:“朕命你们打开宫门!”
听到宫门渐渐开启的声音,傅绮筝轻轻一欠:“多谢皇上。”言罢,转身往那已然敞开的西承门走去,带着满心歉意前行,暗自垂泪,她已不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怎配留在他身边。
“小心!”
傅绮筝还没缓过神来便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一下子扑出去摔倒在地上,再抬头时,只见那射来的羽箭直直扎入他胸膛,
傅绮筝惊恐万状,声嘶力竭喊道:“祈澈!”
“有刺客……快抓刺客……”西承门前霎时一片慌乱。
祁桓翊看见了那城墙上射暗箭的刺客,立即追了上去。
箭端没入,那一堂殷红的血已染浸了朝服,元帝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这箭本是冲她傅绮筝来的!她将他抱在怀中,泪如雨下,肝肠寸断:“祈澈,你不能有事,我不走了……不走了……你睁眼看看我啊……”
乾宁宫乱作了一团,傅绮筝站在一边,看着御医们为他拔箭诊治,怔怔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太后娘娘到,云妃娘娘到……”
太后火急火燎进来,问道:“皇上如何了?”
傅绮筝六神无主地福下身去。
云妃看见傅绮筝,扬唇冷嘲道:“贵妃娘娘竟还有颜面待在乾宁宫。”
太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元帝,霎时转眼怒视着傅绮筝,厉声道:“来人,把傅氏带下去,给她七尺白绫。”
“太后娘娘,这箭上有毒,当务之急是让人将毒血吸出,不然毒血流遍全身,皇上恐会有性命之忧。”
太后急道:“那还不快去!”
太医担忧道:“可此举实在是凶险,吸血之人稍有不慎亦会中毒身亡。”
御医此话一出,殿中鸦雀无声,这等要搭上性命的事,无人敢出头,连云妃都低着头,默默地站在太后身边。
太后扫视着众人,斥道:“怎么,一个个这就不敢了?”
“臣妾来。”傅绮筝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将乌血一口口吸出吐入盂中。如今性命堪虞的本该是她才对,毫不畏惧这入口的血腥恐会带来死亡,她只要他平安。
李常海从外面进来:“奴才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侧眼问道:“刺客抓到了吗?”
李常海摇了摇头:“刺客已从西承门逃出宫外。”
太后勃然大怒:“把祁桓翊和景颐宫的奴才都给哀家抓起来!”
吸完毒血,傅绮筝起身面对着太后,缓缓跪下,唇边还挂着血迹:“太后娘娘,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不敢奢望苟活,但求太后准许臣妾照顾皇上,等皇上伤势好转醒来,臣妾甘愿领罪伏法。”言罢叩首。
太后虽恨傅绮筝入骨,但危机关头人人都怕死,唯她豁出了命,心下也有所触动,想了想便应允道:“好,哀家就容你多活几日,好好照顾皇上,皇上要是无事,哀家会恩准留你一个全尸。”
傅绮筝再拜:“多谢太后娘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