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芷萱暂住京郊的庄子,打理那些花木时,她再次成为了盛京大街小巷众人嘴里的“名人”。
不过,相比起以往每每提起杜芷萱时,这些人都一脸的嘲讽和讥诮神情,如今却全部变为了艳羡和赞叹。就仿若前不久才令他们屡屡生出“恨铁不成钢”情绪的那个姑娘,并非是杜芷萱本人似的。
甚至,不止一人在提及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退婚一事时,也不再像往常那样觉得杜芷萱是吝由自取,而是仿若身后有人操纵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定是那武候王世子心生二意,才会令杜芷萱主动取消这桩婚事,并齐齐生出杜芷萱早该与武候王世子退婚的感叹!
“竟有此事?”武候王妃揭开茶盖,轻抿茶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
看似普通,再寻常不过的问话,却令侍候武候王妃多年,知晓武候王妃真面目的几位嬷嬷,犹如被大型野兽给盯住似的纷纷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其中,一位颇受武候王妃看重的老嬷嬷,微微弯腰,一脸恭谨地说道:“确有此事,老奴等人已遣人打探过了,却不能查明这些消息的来源。仿若一夜之间,这些消息就传遍了盛京大街小巷。”
“看来,安平郡主终于忍耐不住地出手了。”
武候王妃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话语里更有一丝淡不可察的讥诮和嘲讽:“都说年纪大的老人家,就会下意识地对晚辈心软,果不其然!只是,安平郡主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挑眼下这个最不好的时机出手,还真令人费解!”
“老奴以为,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如今,安平郡主不过是再也不愿意继续忍耐下去罢了。”
说到这儿时,老嬷嬷特意顿了顿,眼见武候王妃并无出声阻止的意思。遂继续补充道:“人心都是偏的。一边是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嫡亲外孙女,一边却是令人心生恶感的庶子家的嫡女,偏向于哪一方。却是无需细细思量的。”
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安平郡主悉心教养了钱诗雅十多年而有任何的改变。
“呵!”武候王妃冷笑一声,显然也想起了钱诗雅这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姑娘。一脸嫌弃地说道:“甭提她了,一提起她。我就觉得恶心!”
各类型的庶子庶女,这些年来,武候王妃见得多了。但,能胆大妄为到这般程度。并还自诩手段高明得旁人无从发现,洋洋得意的蠢货,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样的姑娘。别说聘来做武候王府的世子妃了,就连普通的侧妃庶妃都担当不起!毕竟。谁敢肯定,这种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姑娘入了王府后,会不会因着所谓的“宠爱”而一时胆大包天地做下毒害世子妃和嫡子女的事情?
更不用说,这样自己立身不正的姑娘,又如何担得起为人母的职责?就算将她生的孩子抱给其它的侧妃庶妃抱养,却也难免会因为身上流着这样一个自私却又没眼界的母亲的血液,而也变得鼠目寸光起来。
老嬷嬷微微垂眸,并不对此事发表任何的看法和意见,而是茬开话题,问道:“王妃,倘若,再继续放任这些传言,怕会有损王府的形像,更会影响到世子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