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我的行为涉及了轻伤害,肇事者应该严重追责,毕竟是针对人家东道主国家人员的粗鲁打伤……
“大头,你最好回避下,情况不太好啊。”武强坐在我旁边轻声地提醒我。
“我去哪呢,做什么啊,就这么待着能怎么的?我倒看看谁这么当前是人,背后是鬼的,两面派。”我心里想着,依然专注地看着宣传画,动都没动,直接回敬武强说。
“逞能都会,但是这次有点国际化了,回避下没坏处。”武强这是什么时候跟我学的处事技巧啊,说话变得圆滑多了。
这个事做的爽快,但确实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这个家伙像个粗鲁的壮汉,抗打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竟然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搞定,自己当时怎么没再猛点呢,让他趴下,省得这么人看到了。
支持下武强吧,没准,我走了后,他当面向大家承认个错误,事情能缓解下。
“青皮,我走了啊,你自己处理吧,你可以低头当孙子,别让我看到就行。”我和他说,当然,这一切对话都是在其他人争辩激烈时,用汉语说的。
“你去哪啊?”
“哈里达大叔房间,喝点红酒,润润嗓子,渴死了,这半天比杀猪还累。”我翘起屁股要走时,和武强说着,不争气的肠胃惹事了,竟然透亮的高高的声音放了一个响屁。
大家一下子乐了。
我满脸是汗和尘土呢,看着他们的笑脸,幽默地嘿嘿一笑。
我坐在过道对面的房间里,看着高脚杯里的酒,轻轻地抿着,心里想:多灾多难的赤道国民众啊,我没有能力改变这里的一切,让布鲁特尔这种恶魔吃个大苦头,也算尽力了。
为了正义,为了你们早日安息,来干杯。
我举着酒杯,还没喝呢,就听会议室里传来了啪啪拍桌子的声音,是武强。
“强词夺理,总部如此,你们也是一样,第一,早上商量实战演练,对抗博弈,手把手教授技能这件事在座各位都是同意并且支持的,那个住在医院里的布鲁特尔也是积极参与的。
第二,这项工作是和平组织授予我国的权利,不是每个队都叫华夏战队,我们派出的执法培训小组,刚刚在首都工作两周,东道国司法总部已经评价为史无前例最有价值的培训……”
我说过,我很少听“重要问题”第二项后面的,往往容易兑水。
完了,武强的话有被人群里的口水淹没了,七言八语的,什么规则、制度和影响,都是绝妙的高帽子,给你扣上,就别想摘下来了。
这时候,我也听到哈里达大叔沙哑的声音在大声而无奈地说着:“我算这个营地里行政主官了,这种事如何处罚,也没有话语权,服役了这么多年,级别也不过是F1级,相当于镇长这么大的官吧,人微言轻,想起来,尽管发生了一点点问题,毕竟是在集体活动中出现的,我同情文韬先生的,我个人的意见。”
这句话一出口,那里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辩论声。
么的,这里也讲层级啊?如此说来,我和武强这种分队长级别的,就是两个小虾米级别的人物。
嗯,记得翻译说哈里达职务是什么“猴否”(音),算是官员了,面对这种尚方宝剑的审查命令,也是无能为力。
武强来叫我了。站在门口,他红红的眼睛,然后拥抱了我一下,低沉的生意在我耳边响起:“大头,不管结果怎样,你打了布鲁特尔,勇敢的选择,不屈的个性,哥们,我曾经的新兵,我的英雄。”
一起受难的兄弟啊,何必这么说呢,我做过的任何事后悔吗,就像仲新那样什么事好说好商量,如果你在原则问题上得罪了我,就是跪在我身边求饶,老子也不会看你一样的。
“青皮,出息点,委屈的泪水不在国外流,丢人不丢在这里,否则怎么见江东父老。”我掏出纸巾,扔给武强,然后咳嗽两声,挺起胸膛,一副一人做事一人负责到底的样子,推门进去,一屁股坐下,等待最后处罚结果的到来。
先是微闭双眼,再慢慢地睁开,对啊,刚才那副宣传画我还没看完,上面帅哥靓妹要行浪漫好事,女人摇着头,劝他别急,得取出套套呢……
“你急什么啊,是你的早晚得来,沉不住气的家伙。”我心里想着,差点没说了出来。
不对,我目光里站起来个人,虚晃着呢,我眨了眨眼,再去看时,是个女人,摘去面纱的莎莉。
这个场合能参加的女人极少,当然康芬妮这种低级员工,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她一张嘴我就感到了一丝希望。
“莎莉,ID工号0011,和平总部职员,原职务没有必要告诉你们,现在正在各地各队履行最高监督职责,刚才你说的审查书是罗伯斯迪和爱迪文发来的吧,一个行动监督部主任,一个防暴办公室勤务指导官,两个F2级别的家伙,给我当助理,我没看好他们。
今天,我没时间和他们通话,因为这里没有橙色保密电话,你们只需要告诉这俩人,莎莉小姐说事出有因就可以了。”莎莉说完,抬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了指我说:“这个事,咱们自己总结经验,业余时间讨论就可以了,无非也就是对错和过失之间那点事。”
“超出F2很多的长官,我们……”哈里达大叔站了起来了,满是皱纹的双手相互搓着,浑浊的双眼流露出兴奋不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