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开门吧,打开一个缝就行,看看我,看看这个一个合格的陪护,文韬,你的哥们,你曾经的……”我站在门口,举起的手没有再敲下去,
想了想,终于说出了这些带有往事回忆的话,提醒胡悦不要在自暴自弃。
踌躇再三,胡悦临时隔离的房门打开了,这个丫头一下子傻眼了:我戴着墨镜、口罩、遮阳帽,几乎和她一样的打扮,这还不算,我右手举着一个特殊的礼物,在给她信心、支持……
“文韬,我想抱抱你……”她愣了愣神,喃喃地说。
“来吧,只要你早日康复,就是病毒转移到我这里也可以。
我抵抗力比你强,再说我要是遣返了,放弃一切,回学校深造,学知识,玩山水,不是更好吗。”我手还举着,双臂已经张开,等着她的到来。
她站住了,手指放在嘴唇上又指向了我这里,嘴里说着:“我现在是病号,等我好了的,灰洲大地,华夏营区会记着,我欠你一个深情的拥抱,和甜蜜的亲吻。”
“要抱就永远抱在一起,和你和武强的那段焊死一样,长期的、保鲜的,呵呵。”我逗她说。
“这时候你怎么提青皮了,我还在想呢,他怎么没要求送我去首都治病?”这个天真的丫头,这时候还在想着那个家伙,看来实在人在女孩子那里还是有市场的。
我举了举手里的“文韬”的胸卡,示意她摘下自己的,我俩换着戴:方方正正的汉子,文韬和胡悦是哪个,别人不会在意的,
最多传出了一个大头怪病号叫文韬吧,胡悦如果能康复,她依然是任务区最美的战地花朵。
“悦儿,护送你看病这点事有点麻烦,我怕青皮脑子不善于拐弯、变通,要是他陪你走这一遭,笨手笨脚的,你看着心烦,心情不好,影响治疗吧,你说呢?”
看着她开心地戴上了我的姓名牌,肿成一条线的眼睛激动的泪花闪闪,我绅士地后撤一步,伸出右手说:“走吧,给我个焊死你的机会,文韬小姐,我是你的贴身护卫胡悦,出发!”
去首都的飞机上,驾驶舱里几个机组人员扯着淡喝着咖啡,像是躲避瘟神那样,根本没有人过来管我俩中的一个,一个可能重病缠身的人,
因为,现在身边的人基本抛弃我们了,可我们需要坚强的活下去,需要起死回生、大难不死……
这些词语是伟大的华夏人创作的,是一代代有胆量的人传承的,看着趴在我肩膀的胡悦,我看着机身外面不时亮起的闪电,心里默念:“一息尚存,奋斗不止,胡悦,如果现在是恋人最浪漫时刻,那么,是文韬给一个战友一个危难中的女友的情感支持,和爱和欲望无关!”
我紧紧地把胡悦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心剧烈地跳动……
“我还能回来吗?”胡悦抽泣着问我。
我哪里知道啊,莎莉、队里领导对这次来首都治疗都不看好,说实话,首都那些医院里很多医术实在不敢恭维,加上战时缺医少药,有多大把握,我实在没有信心。
“悦儿,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飞机旁边全是雷区闪电,咱们不是照样还得勇敢前行吗,对吧。”我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听着我的话,她贴的我更紧了,甜甜地叫了声:“哥哥。”
如果此行顺利,圆满归来时还有这种甜蜜的情景,该多好啊。
两天后,我带着胡悦去了总部两所医院,除了大夫拨浪鼓似得摇头,几乎一无所获,去看看狼藉海外的中医吧,看着我从一个小胡同的诊所里失望滴回来,胡悦问我怎样,我脑袋也摇得拨浪鼓似得:“进去看了看,就特么的一个病号,是诊所老板,躺在床上打针呢,这种丢人的二货,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还海外行医。
走吧,咱回家观察。”
“文韬,我怎么回去啊,你说,我怎么回去啊?”胡悦把怨气都发在我身上了,是所有的抱怨,气得狠狠地打着我的肩膀,一副丢了魂、痛苦欲绝的样子。
“来的时候面对面,回去的时候背对背吧,谁让我这么无能呢!”我一把抓住她雨点般雷我的手,往上吹了口气,摇了摇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想: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我不是背过汤头歌吗,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