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拟制了行动方案,基本是参照常规办法来的,飞机降落前守入口,飞机落下来后以停机坪为圆心,兵力部署在800米外,抵御来犯之敌……
此刻,飞机空中绕行而来,声音轰鸣,距离越来越近。
暴雨越来越大,程大挥动的大手配合着慷慨激昂的声音:“接下来的行动,牺牲在所难免,誓死保护两个病号顺利运输,飞机无法降落,再飞不走,
病号就成了累赘,就是从这里突围出去,她俩肯定挺不过三小时,大家懂得吧,所以,只要抓住战机,就得玩命干了!”
……
这些常规的战斗动员,大部分是陈词滥调,无非就是三个人一组,相互掩护,协同配合,武强听得认真,右手不时的拍着枪柄,一副志在必得的憨样。
莎莉,我俩大半天没见了,她现在状态还好,在止疼药支撑下,强打精神,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掌拍打着车窗,吸引我的注意,
看到我举起大拇指给她点赞,她回敬了一个甜蜜信任的微笑。
程大看到了,刻意猛烈地咳嗦了两声:“敌情当前,大家要同仇敌忾,目标一致,尤其是战斗骨干,绝对不能分心分力……”
这不是说我吗!这时有人小声提示的话传到我耳朵里:“导员,说你呢,小心点,别战前杀一儆百,懂吗。”
是曲林这个家伙。
我余光看了一眼,他肩上斜背着牵引绳,两个38MM转轮防暴枪挂在胸前,动能弹、催泪弹、染色弹、发烟弹、爆震弹这些万能子弹,一个包一个包,看着就像个活宝。
“程副,有个事。”我知道程大注意我呢,连忙主动出来,哪怕是挨批评,也得麻溜的,省得他这批帐给我记着。
“说吧,马上开始了,只要有利于战斗,有什么说什么。”程大变得有点快,是不是敌人、暴雨、病号这些压力,
把他狂妄个性的弹簧压的弹性不足了吧,这会竟然把军事民主一下子捡起来了。
“程队,这么大我感觉压力太大,中规中矩的,咱这么安排,估计敌人一看队形一下子就能猜出来……”
眼前已是战时状态,谦虚谨慎不作死,不顶撞,抓住说话的机会,才是关键,说到半截处,我快速跑到程大跟前,把最关键的建议和他耳语一番。
程大没说话,这已经是默许,算是给了我一个少有肯定。
我转身对着一个个淋成落汤鸡的兄弟们,甩了甩头上的雨水,语气镇定地说:“同志们,情况很糟糕,大家已经看到了,第一套方案已经不能用了,现在启动第二套方案。
我想说说泰尔的残暴,这个屠夫恶人变态加精神病狂人,吸毒酗酒,杀人如游戏,就特么的像玩魔方那样琢磨怎么杀人,变态手法至少有100种,所以,栽倒他手里,给你收尸都收不全……哎,这个仗,我也没信心,你们怎样?”
我说的事实,但在这个特殊时刻,每句话都像敲响死亡的丧钟,来震撼兄弟们蛰伏的好战的不屈的意志。
“青皮,狠人来了,你留守吧。”我指着武强大胆挑战他愤怒的双眼。
“程大、大头,老子不信邪,首席敢死士是我武强的。”武强走出队列,举起冲锋枪,对准灰蒙蒙的天空就是两枪,然后大声说:“来吧,这两发子弹算是孝敬我爹娘的,最后一发我记着,留给自己。”
“么的,你这个自私鬼,也可以留给我,到时候相互补一枪,死了长眠,就不知道疼痛了。”曲林一把抓住武强拿枪的右手,两个人抱在一起。
此刻,那架空中大鸟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了,就在头顶上空几百米的位置,我高喊着说:“曲林挖坑,病号车进停机坪,其他赛车待命。”
“赛车,对,是赛车,灰洲大地的军事赛车,各自准备,准备战斗!”程大转身去车里取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