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乔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反正我已经被任懿轩和你折磨的不成样儿,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我有什么可怕的,恩?容家大小姐。”
“……”
苏小萌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
苏小萌仰着头,眼泪根本倒不回去,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在手机屏幕上,氤氲着正在编辑的短信。
让殷时修多等一会儿,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化了妆,遮掉了泛红发肿的眼睛。
……
小萌走后,容乔还怔怔的回不过神。
大约像容乔这样总是气焰高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千金大小姐,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偏偏,苏小萌怎么看又都只是个一只软捏的柿子。
她有些狼狈的从河里爬上来,衣服湿透,成了一只落汤鸡。
就在这时,一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停在她面前。
容乔忍不住咒骂,
“刚才叫那么声嘶力竭都没人来,现在肇事者都跑了才来!”
说话间,她站了起来,抬起眼刚对上来人,便吓得心口一缩。
白瞬远沉静而凶煞的目光着实把容乔吓了个实在。
“你,你谁啊?”
白瞬远没说话,只是淡漠的扫了眼月河的周围,大致没其他人,而后一把扯过容乔的手腕,几乎是要拧断她手的力道!
“啊——唔!”
话音被堵结实了,容乔整个人被白瞬远拖进了树林。
他胸口急遽起伏着,怒气与急躁,恐慌与不安积聚在那儿。
容乔惊恐的瞪大眼,吓得胡乱挣扎着,可禁锢自己的男人力气那么大!
她的鞋子早就掉在了水里,此刻光着脚在地上磨着,碎石在她脚上肆虐!
走到树林深处,平时压根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白瞬远将她往地上一扔!
“啊!痛!”
容乔惊叫一声,还没坐起,白瞬远已经单膝跪在她身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视线如鬼魅罗刹般瞪着她,
“我问,你答,点头或摇头,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就把你摁死在河里!”
容乔恐惧的眼里,不断涌出泪水。
她不认识白瞬远,更不知道白瞬远是什么来历,此刻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暴tu。
她连忙点头,只求白瞬远不要伤害自己。
“任懿轩和苏小萌发生关系了?”
容乔愣了一下,而后攥紧拳,她忙点头。
“什么时候?是不是四月十七号?”
容乔忙算了一下,而后继续点头。
“咯噔”……
白瞬远身上的力气慢慢被抽走……手,慢慢松开。
容乔忙惊恐的爬到一边,呛得连连咳嗽。
她想趁着白瞬远发呆的机会赶紧溜,谁知白瞬远一双狼眼在她有所动作的瞬间盯住了她,他站起来。
容乔手撑着草地,她咽了下口水,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你……”
“你刚才在用这事威胁苏小萌?”
容乔抿着唇,下意识的摇头,但她的头才刚摆一个弧度,脖子就再次被人掐住!
白瞬远没有再问容乔任何问题,她和苏小萌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带走,他看到她挣扎了,他甚至怀疑她被人下药了……
可他没插手,就因为他心里那一点点把控不好的感情。
就因为他害怕,越和苏小萌接触,他会陷的越深!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和她接触,根本不会对消减这段感情有任何帮助。
越是逃避,却越是刻意,越是刻意,便越深切。
对她所有的决绝都建立在他根本放不下她的基础上。
江珊珊手上的那段录音是被断掉的章。
没有人会去听他的解释,没有人会在意他爱上她的时候,知不知道他们是血亲。
他们只知道,爱上血亲,就是大逆不道。
他不怕,不怕自己被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可他怕,苏小萌会觉得自己恶心。
可他怕,江珊珊那个践人,不拿自己开刀,而是拿苏小萌开刀。
一如眼前这个女人所做的事情。
是任懿轩强bao苏小萌,还是苏小萌勾yin任懿轩?
世人断章取义的本领太强,舆lun的可怕之处远超人想象。
他甘心被江珊珊当个提线木偶似的拎着,都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把苏小萌送到风暴舆lun之下。
他怕这个比他还小一点儿的女孩儿,会承受不起。
可现在,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
白瞬远真的很喜欢苏小萌,他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即便她结了婚有了孩子,也还是在盼着将来有一天她可能会和那个比她大太多的男人因为生活习惯不合,因为年龄代沟而离婚。
婚姻束缚不了一个人的爱情。
可伦理能。
白瞬远不是什么思想封建的人,相反的,他不羁,不愿被世俗所束缚,想要什么就大胆去追。
但他有底线。
基于苏小萌已婚这个身份,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他知道。
他可以喜欢她,但不可以伤害她,可以挑拨,但不可以陷害,可以等待,但不可以强迫。
当然,盯上一个有夫之妇,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谁让他天性不羁?
但那个任懿轩对苏小萌做了什么……
他痛苦的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怕的不过是她被伤害的那一个可能,可那姓任的和这个女人却想直接毁了她!
到底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他看着容乔,脑中却出现苏小萌被任懿轩带走后发生的那些不堪画面。
他足以想象得出,那女孩儿有多可怜,有多痛苦……
“呃……呃……”
随着白瞬远的眼睛被血充满,他手下的力道愈发收不住,容乔细嫩的脖子几乎就要被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