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园!有湖,有桥、有花草、有树木。”碧儿指着纸上只有她看得出的一团一团,说得煞有其事。
“好象是御花园呀!”窝阔台听她的说法猜道。
“你也看出来了?”长睫扑闪扑闪,左瞧瞧右瞧瞧,今天好象画得是有那么点神似。“大汗,我们是真知音啊!”
窝阔台浓眉蹙了蹙,撩开锦袍,坐了下来,咂咂嘴,心中暗道能看出来才有鬼呢,不知这丫头整天兴致勃勃地整天画的是什么,还配上文字,只有她开心,他顺着她好了,“约莫看得出来。小丫头,明儿跟我进宫,你好好看下御花园,说不定回来后画得会更像。”
“御花园是御花园,公园是公园,两者有共同点吗?”碧儿歪着头,认真思索。
还有几个月都做妈妈了,这神情怎么还象是个小孩子呢?他以前都是喜欢妩媚的女子,懂情识趣,不需他费心,她们就能让他享受一个男人最大的满足。认识碧儿后,他发现他错了,诚心付出然后等待回报,那才是真正的快乐。而这个小丫头就象是一座挖掘不尽的宝矿,每天都让他新奇,每天都带给他开心。不管朝中发生多大的事,回要到了这行宫,看到她乐呵呵地趴在桌上画画写写,什么烦恼都没了。
草原上的英雄,这次是真的臣服于一个小女子的脚下了,爱得那么谦卑,爱得那么真挚。
“怎么不说话了?”碧儿察觉到没人回应,一抬头,对视上窝阔台含笑的目光,她俏皮地放下画,坐到他身边,体贴地给他倒了杯茶,把秀珠刚送上的点心往他那边推了推。“呵,借花献佛,羊毛出在羊身上,借你的茅戳你的盾,拿你家的点心请你吃。”
窝阔台忍俊不禁,“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叽哩哇啦,一大串。”
“呵呵,”碧儿扮了个鬼脸,收敛了嬉笑,正正神色,“大汗,宋朝肯借路吗?”
“还没回复。”窝阔台喜欢和碧儿聊国事,她的见解有时绝对是点晴之笔,“不过,我估计快了,我又写了封信催促。”
“送出去了吗?”
“没呢?”
“暂时别送,不要让宋朝感觉到大汗的急切,让他们以为借与不借,大汗无所谓。跟他们借路,是给他们一个情面,让他们猜摩大汗的心,人心最难测,猜着猜着,会越猜越胆怯。大辽也撑不了多日,虽然辽国皇帝算得上是一代明君,但毕竟大势已去,迟早是蒙古的领地。至于大宋,就让他苟延残喘两天吧!”碧儿双眸晶亮,口齿清晰地析道。
这个时候,窝阔台一点点都不敢把碧儿当个孩子看了,她身上闪烁着一层智慧的光泽,让他舍不得眨一下眼,这样的碧儿,特别的美,特别的让他心动。“嗯,那就拖两天,不过,这样,别人会以为有机可趁的。”
“可趁?”碧儿冷笑,知道窝阔台暗指的是拖雷想借辽国之手里应外合谋反夺取大汗之位,“他已经慌不择路了,趁不到哪里去?”
窝阔台知道她是个鬼灵精,也就不瞒他,“蒙古人最重义气、特讲亲情,我杀他其实易如反掌,但那样会大扫我的威信,不想冒这个险。”
“大汗不要担心这个,到时候,会有解决办法的,不会对你的威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你又知道?”窝阔台打趣地挑挑眉,不太当真。
“赌一下,赌注一万两银子。”碧儿伸出手。
窝阔台温柔地用大掌包住小手,“小丫头,你的赌注在哪里呢?”
“你借给我呀,不会这么小气吧!”碧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窝阔台轻笑,“好,好,我借你,你赢了我给你一万两银子,输了呢,你生完孩子随我进宫。”
“啪!”碧儿与他击掌,笑得象只得意的吱吱叫着的老鼠,“一言为定,不过,大汗,我可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早早把一万两银子准备好哦!”
窝阔台已经习惯她古怪的讲话方式,懒得去问那些名词是什么意思,“好,输给你没什么,可是我希望是你输。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吗?”
“我喜欢钱呀!”
“现在宫里到是有一个赚钱的事,可是你不一定做得来。”
“说来听听?”
“北方有个红毛族国家叫俄罗斯,昨儿派了个使臣到蒙古,商议两国建立贸易往来一事,可朝中无人懂蛮夷之语,特此向全国征聘能人,若能懂蛮夷之语,韩庭重赏白银十万两。”
碧儿大眼滴溜溜转了几转,“哈,哈!大汗,看来我现在是鸿运当头,要发大财了。”她大学时,副修一门外语就是俄语,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你真的懂?”窝阔台有些惊住了。
“大汗,你看到天上有牛在飞吗?”碧儿向空中指了指。
窝阔台啼笑皆非,“呃?怎么可能的事?”
“对啊,对啊,那就证明我不是在吹,我是讲真的,呵,那个贸易条例对蒙古是不是很有用?”碧儿得意的眯着眼,摇头晃脑的。
“嗯,作用很大。小丫头,这事可不能乱开玩笑,这祸要是闯了,我会帮你担着,但要让别人耻笑好一阵。”
“放心吧,大汗,我也该给你露露脸了,不然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表示点意思也说不过去。”
他想要的意思不是这个,窝阔台深深地看着碧儿,眸光不觉变柔变软。“小丫头,有那么多银子,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他紧紧地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