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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_分节阅读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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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里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走廊里脚尖打圈数道:“一滴雨,两滴雨,一只小蜗牛搬家,三滴雨,四滴雨,两只小蜗牛搬家----”

她数着数着便自己笑起来,她笑起来时有两个可爱的梨涡,甜甜的,乌黑的大眼隐隐发亮,她的瞳孔很黑很纯粹,比我所见的女孩子都要黑,笑起来时便透出一丝的灵气来。

后来她发现了一只爬到走廊上来的小蜗牛,惊喜地俯下身子去抓那只小蜗牛,少女柔软的身体如同抽枝发芽的柳树,散发出芳草的清新,我看见她胸前的一抹莹白,她捧起小蜗牛把它放到花丛里,小雨淋湿了她的校服,透明的凸显出含苞待放的曲线。

她看见我,跑过来,有些羞涩地喊道:“三哥。”

我偏过头去,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小四,你怎么在外面淋雨?”

“我去帮小蜗牛搬家。”她羞涩地笑着,声音清亮甜美,大眼期盼地看着他。

她内心善良、敏感,渴望乔家人喜欢她,却又安静、柔顺,平静地接受生活的剧变。

我点头,没有多说便从她身边跑开,我闻到了少女身上独特的香味,不是那些昂贵的人工香料也不是花香,我落荒而逃,小锁觉得我不喜欢她,有些伤心,可我却是从那一刻开始真正喜欢她,带着不可言说的隐秘。

一年后,乔谨言提前完成学业回来,正式接手顾家的事业,依旧住在乔家。

乔锁开始上高一,适应了乔家人的冷漠和市侩,变得有些沉默和孤独,她开始不断地看书,寻找另一个完美的国度。

我有些害怕自己见到乔锁,又疯跑了一些地方。

一晃三年,见过了各国美人,看遍了各地美景,觉得自己成熟长大了,可以回来面对自己对于乔锁的感情,那应该是兄妹之情。

乔家的这几年里,我一直跟小锁保持着距离,也很少呆在家里,我想通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来刺激我,让我忘记家里的那只帮小蜗牛搬家的少女,可是见多了浮华和虚伪这一套,我越发喜欢那样纯真的小锁。

可是喜欢她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一直纠葛于自己内心的情感,在道德和伦理间挣扎,然后不知晓,乔谨言已经踏出了那道线。

我第一次发现他们相爱是在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里。

那个季节,帝都还是有些寒冷的,我从外面给小锁带回来了礼物,是一只站在水晶球的少女,我觉得她们很像。

那天晚上,薛梅说乔锁出去买复习资料,要高考了,她成绩一直不好。

我等到很晚,乔家人都睡去了,才等到她回来。

“大哥,要是考不上怎么办?”她垮着小脸,糯糯地说道,“我成绩那么烂,作业都是你写的,肯定是考不上了。”

她的身边有乔谨言,乔谨言牵着她进来,两人径自上楼,没有发现我。

客厅的灯很暗,乔谨言低低地笑道:“傻瓜,考不上就考不上,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脸色有些阴沉,将手中一直攥着的水晶球少女丢在了沙发上,跟着上了楼,看着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路来没有声音,小锁去拿钥匙开门,乔谨言抱起她,低头吻住了她,抱着她进了房间。

那一夜,没有人出来。

我很愤怒,无比的愤怒,我觉得自己一直珍藏的不肯去玷污的宝贝被人窃走了,乔谨言,他连乔家人都不是,凭什么来觊觎小锁。

三月份开始过的浑浑噩噩,乔锁见我回来有些惊喜,但是她的眼中只有乔谨言,又要忙着高考,我们也说不上几句话。

我每夜睡得很晚,看着小锁上楼去敲乔谨言的门,看着他们人前克制礼貌,人后恩爱缠绵,内心不住地冷笑,一定是乔谨言勾引了小锁。

三月一晃而过,四月份发生了几件大事。第一件便是乔谨言要跟凌婉结婚,婚期都定好了,只是例行通知。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没有人告诉乔锁,一来她自己忙着高考,每天早出晚归,二来她在乔家这几年越发过的像个隐形人,没有人会跟她说这件事情。

乔谨言要结婚这件事情让我内心大喜,我也不会告诉小锁,我只会在婚礼当天带小锁去观礼。

第二件大事便是乔锁怀孕了。我始终记得那一天晚上,她打开门,从我房门前走过,因为走得急,没有穿鞋子,她上了二楼,我跟着上去,看见她站在乔谨言的房门前,一动不动。

乔谨言在跟乔东南商量婚礼的事情,乔东南白天忙,只有晚上才会回来,那一晚他们商量的很晚,乔锁一直站在门外,然后失魂落魄地离开,我捡起了她落在门口的那支验孕棒,看着上面的两条红线,我垂眼,靠在墙边想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我将验孕棒交给了乔东南,乔东南大怒,让乔建去抓她出来。

那是我所见最无辜无悲伤的乔锁,她那一年才19岁,站在那里不停地哭,单薄的身子被吓得不断地发抖,我看着人群之后的乔谨言,他的脸色很不好,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我冷笑,骂了一声:“渣。”

那一年乔锁高三,没有参加高考,她连国内最末流的大学都没有考上,堕胎、车祸、被送往异国他乡,生活潦倒、自甘堕落。

乔谨言高调结婚,娶了书香世家的凌婉,之后一年领养了一个孤儿,取名顾烨。

我去看乔锁,告诉她,小锁,你应该开始全新的生活,她就看着我,笑笑不说话,然后喝酒,后来喝多了,她就抱着我哭,问我:“大哥,我好难受。”

她一直不停地喊我“大哥”,把我错认为乔谨言,这个善良、孤独、可怜的小锁,她连恨一个人都不会,咬紧牙关不说痛,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她难受,那时候我也难受,我抱着她,冷酷地说道:“小四,这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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