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张艳丽冷傲的容颜在瞧见她的刹那明显一怔,而在蔚海蓝眼中,她忽然也变得温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蔚默盈仅是瞥了她一眼,视若无睹地说道,“陈晟,你去推董事长。”
“是,大小姐。”她的身后还跟随着助理陈晟,他走近病房,瞧见了里边的另一个人,轻声喊道,“二小姐,您好。”
蔚海蓝想了想,记起他了。
正是三年前去公司找蔚默盈的时候,两次撞见的助理。
她点头道,“你好。”
“陈晟,你在磨蹭什么!”蔚默盈不耐地喝了一声。
陈晟应了一声,走到蔚海蓝面前简短地解释,“二小姐,请您让一让,医生已经准许董事长出院,大小姐来接他回去。”
听到父亲被允出院的消息,蔚海蓝是高兴的。
但是随即萌生了困惑,她开口问道,“大姐,你打算将爸爸接到哪里去住。”
“呵!别叫得这么好听,我受不起!爸爸住哪里,不关你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继续留在园子里住,最好一辈子也别离开!”蔚默盈冷冷说道,又是冲陈晟呵斥,“你怎么搞的!愣着做什么!”
“是是是。”陈晟为难地回道,回望向蔚海蓝,“二小姐,您让一让吧。”
手中的苹果削了一半,蔚海蓝道,“等我削好苹果喂给爸吃,吃完再走行么?”
“不用了!你还是留着喂给别人吃吧!”蔚默盈径自上前,一把抓住轮椅扶手,推着蔚雄谦出了病房。
陈晟朝蔚海蓝点了点头,转身奔向了蔚默盈,替她接过轮椅,“大小姐,还是我来吧,您穿了高跟鞋,不大方便。”
“小姐,这些东西还要不要……”护士来到病房,急急问道。
“全都扔掉!”一声冷喝远去,那两人已经消失于视线。
蔚海蓝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手中的苹果,突然变得很重,重到她快要拿不住了。深深呼吸,她扭头瞧见护士正在收拾遗落的衣物,她将苹果扔进垃圾桶,起身说道,“我来整理吧,这些东西还要的。”
“好的。”护士应声离去。
蔚海蓝慢慢地收拾好衣物,放入行李袋中。
好像,这是她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事情了。
提着那一袋行李回到了瑾园,蔚海蓝询问看门人,“三小姐回来了吗?”
“没有回来。”
蔚海蓝微笑着走入园去。
三夫人告诉她,学校里的事儿没忙完,来回也不大方便,所以蔚舒画这个星期也不回来了。
大好的周末,蔚海蓝独自呆在房里,哪儿也没去。
周日下午,她躺在床上看书。
有人突然进来,也不敲门。
雷绍衡冲着她微笑,开口命令,“今儿个天气不错,闷在家里做什么,跟我出去走走。”
天气确实晴朗,开了点车窗,风徐徐吹来,很是舒爽。
蔚海蓝不大识路,可也知道这是往城北而去。
出了城区便是近郊。
远远的,可以瞧见一片建筑。
车子驶过那一片地儿,蔚海蓝却怔住了。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这里,等到了目的地,春城大学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底。
双双下了车,四周的空气格外清新。
蔚海蓝凝望着那几个大字,面前忽然压下一道黑影。
阳光将他包围,他的笑模糊起来。
雷绍衡转身走入校区,男声从前方飘来,“这儿空气真好,走,四处逛逛。”
100:转身路人甲(6)[VIP]
大学地校区,总是浓浓的书香气息。
长长的林荫大道,从校门口笔直地通向深处。那些参天的大树像是庇佑学子的神灵,树枝与树枝全都连接在一起,仿佛是手握着手,茂盛密集。绿叶荫荫,将午后强烈的阳光遮挡,带来清凉的暖风,吹拂在身上不会闷热,也不会太过凉寒,恰好到处的舒适。
南边的校区是篮球场,有学生正在打球。
砰砰砰的声响,那颗篮球在那人的掌中熟捻击拍。
吼声呼喊声助威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或跑或停。
观看席上零星地坐了几个观众,篮球场的场围边缘倒是站了一些女生。她们手中挽着毛巾,又或是拿着矿泉水。那目光便追随着自己心仪爱慕的男生,青春的脸庞有着甜美可爱的笑容,眼底纯真一片。
蔚海蓝收回目光,望向前方漫步而行的男人。
他们并没有齐肩而行,维持着一前一后的沉稳步伐。他没有放慢,她亦没有加快,似乎是永远也不会跨越的两米距离。
周遭不时有学生投来热烈的注目光芒,聚焦于他。
这个男人,果然是不得安宁的。
蔚海蓝默默地瞧着他,心里却是狐疑。
为什么他要来这里?
绕过篮球场,前方是一大片教学大楼。
他却没有走大路,而是绕了小路,踱进一条幽静的花坛小道。
石凳子上有小情侣坐在一起欢乐谈笑,亲昵地交头接耳。瞧见有人走来,便停了声,不再那么放肆。可是前面却有一对大胆的,不管有没有人经过,热情地亲吻起来,蔚海蓝不由得小脸一红,确实是有些尴尬。
她抬头一瞧,那人已经自顾自找了石凳坐下。
雷绍衡闭着眼睛,嘴角一贯的微扬弧度,光用眼睛计算,估计大概有个二十五度。那种轻轻的弧度,不会太过。他的长睫毛覆着眼睑,阳光一点点洒下光芒,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有花纹一样,变得棕斓绚丽。
“站着不累?”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
蔚海蓝想到蔚舒画就读于这所学校,轻声说道,“我想到处走走。”
雷绍衡挥了挥手,散漫叮咛,“别跑太远,一会儿找不到你。”
“恩。”
蔚海蓝走出花坛小道,打了个电话给蔚舒画。
号码是从三夫人那里索要来的,但是不曾打过。
从前都住在一起,早晚都见的缘故,所以她们三姐妹鲜少会通过电话联系。她静静地等候,终于有人接通了,是个女孩子,可并不是她,对方如此说道,“你好,我是蔚舒画的室友,她在洗衣服,让我帮她接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