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清不疾不徐地拿起,瞧了一眼,只见那个号码显示,他故意磨蹭了下才接起。
杨慕清还未开口,就听见唐婉厉声喝道,“杨慕清!你是不是男人!”
杨慕清到,“我是不是男人,你难道不知道?”
“你能不能别那么卑鄙,你拿女人作文章算什么能耐?你拿别人的母亲说事儿,你是不是太缺德了!”唐婉气愤地数落指责。
杨慕清道,“我什么都没做,怎么算是卑鄙缺德?而且那些都是事实!”
唐婉咬牙切齿,冲着他吼,“杨慕清!我最痛恨拿家人说事儿!”
唐婉的母亲因为痨病倒下了,久病不愈,负担不起医药费,唐婉才下了海卖身。后来又因为其弟唐志奇混黑借了高利贷,唐婉继续迷足深陷。杨慕清替她摆平了唐志奇的麻烦,这才欠了钱跟了杨慕清。后来唐志奇也不知所踪,唐婉就鲜少会提起家人。
杨慕清知道这触痛了唐婉的伤疤,他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唐婉又道,“你彻底让我恶心了!”
杨慕清突然一慌,而后怒气又上来了,森森说道,“那就恶心一辈子吧!你等着看,看看他是怎么倒了怎么像条狗一样求我的!”
“啪”一声响,那边已经断了。
杨慕清握紧了手机,猛地摔向一边狠狠砸去。
杨慕清又将下属唤到跟前,“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少董,正在收购盛世股票。”
“谁问你这个事儿了?蠢人一个!”
下属立刻会意道,“有关雷绍衡进过劳教所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明天一早,各大新闻报纸杂志都会是头条。”
杨慕清默了下,开口说道,“提到白家人的,给我封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报纸杂志新闻,所有的篇幅,都是有关于雷绍衡的负面消息。一整个版面,大篇幅的报道,将雷绍衡背后的身份全部揭开。整个春城,掀起了新一番的滔天风浪,而报道的内容让人瞠目结舌,不免叹息,原来大名鼎鼎的雷律师,他的背景竟然这么不堪。
正文 317:红豆最相思(6)
报道上如此写到——
雷绍衡原名白宇,曾经潜入一个摄影师的家里盗窃。但是被中途折回的摄影师撞见,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白宇盗窃不成,将摄影师打成重伤逃走。摄影师报警录案,白宇被拘留。未满十八周岁的少年白宇,后因入室盗窃罪以及恶意伤人罪被判案,进入劳教所劳动改造了一年。
除了文字叙述之外,还有明确的照片证明,以及当时法院判案时的录像证据,截了清晰的图像,大大小小共有五幅。
所选的图像,都是刻意挑选了最佳角度。
尽管是黑白照片,可是照片里那个沉默冷俊的少年,清楚可辩。
少年戴着手铐,在狱警的带领下入审判庭。包括他进入劳教所时的寸头照,还有他在狱中排队就餐,各种不同的场景,照片取景五处,从最初到最后,完整地记录了他从被判刑到释放的全过程。
少年的模样,和如今的雷绍衡大有不同,雷绍衡是温柔的绅士,风度翩翩,而那个少年太过沉寂,只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紧盯,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满愤怒桀骜不逊,仿佛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充满了仇恨。
可是这个少年,分明就是雷绍衡。
从清早开始,消息的传播速度可谓是所向披靡,如坐火箭一般。
不出一个小时,大街小巷全都在谈论雷绍衡。
蓝天建筑这边白晶晶一到公司,就觉得气氛怪异。这里的老板是雷绍衡,当然不敢大肆议论,这是大忌讳。可是难免私底下闲言碎语,毕竟这是大事件,声誉对于一个名人而言,那是不可估计的财富,而且一旦有了污点,就无法抹杀,很难弥补。
白晶晶愈发觉得不对劲,就将平时玩得比较好的两个女同事拉到茶水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告诉我呀!”白晶晶问道。
“晶晶,这个……”
“支支吾吾做什么?为什么不说啊!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那两个女同事被她缠得不行,终究还是没办法隐瞒,也知道不可能瞒不过,索性就拿了报纸给她看。白晶晶一看见那些黑鸦鸦的文字,只觉得又气又怒,双手拿着报纸,一下将那纸张给抠破了,“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白晶晶将报纸抓成一束,奔向了雷绍衡的办公室,可是却被告知他不在。白晶晶又要打他的电话,却是已关机。她很难过,根本就无心工作了,只好联系到孟和平,她在电话里哭诉,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这样!真的太过分了!”
孟和平这边安抚了白晶晶,说了好久才让她停了哭,“好了,你别哭了,一会儿哥知道了,又要担心你了!你现在就好好工作,好好完成手上的活儿,哥会解决的!知道了吗?”
白晶晶哽咽地应声,又是叮咛一句,这才挂了,“我打不通哥的电话,你要是看见哥了,让他回我。”
孟和平刚安抚完白晶晶,却有人叩开了半掩的门。
孟和平抬头一瞧,竟然是雷绍衡。
雷绍衡漫步走了进去,孟和平立马将门关上,他又是坐回原位,望向他道,“哥,我看到报道了。”
其实说实话,孟和平有预感雷绍衡会来找他。所以当他看见雷绍衡的时候,并没有太过诧异,却是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不问都知道,他来找他会说什么,可是孟和平确实替他咽不下这口气。
孟和平神色十分凝重,眉宇之间有着气愤难平,“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她应该站出来说些什么。”
雷绍衡也不多说,对着孟和平的时候,他就是兄长,他是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言简意赅,“记着当年你答应我的话。”
孟和平向来都不会忤逆雷绍衡,雷绍衡是在自己落魄时伸手援手的人,是培养他念完大学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