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礼道：“上仙。”

凡进入见性境界的人都会被师尊赐名号，除了师尊早亡才会由见性境界的其他长者赐名号，而飞羽踏入见性境已有五十余年，一直没有取名号只是因为东华上仙在闭关。

飞羽看向她，指指旁边的位置道：“坐。”

颜聂摇头道：“我站着就好。”

颜聂问她：“你知道我找你来干嘛吗？”

“劝我不要做无用功，嫁给师尊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

颜聂略微睁大了眼道：“我还怕他打死你，他心中什么都没有，鬼知道他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她话头一转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

飞羽反问道：“当年师尊向你求亲，你为什么答应。”

“因为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所能遇到过最好的机会，不紧紧抓住，我一定会后悔。”

她突然闭上嘴，她大抵是明白为什么飞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像她说的，这是最好的机会，不抓住会后悔的，只要有这么一丝可能就不想放弃。

飞羽问道：“你后来为什么又后悔了。”

时隔百年，她终于肯说出来。

“那时我就明白了，东华上仙身边不跟个同等境界的，也只有拖后腿的功夫，我脾气傲，受不了这打击，还不如找个境界差不多的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何况上仙也未必是真的喜欢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我心里难受。”

飞羽看着她，眼睫毛上已经冻出一层冰来，她眨了眨眼，冰噼里啪啦咔嚓的往下掉。

她道：“我不会是你。”

颜聂点头道：“我看出来了，但这话我还是要说，东华上仙那性子，上仙与他在一起未必痛快。”

飞羽道：“我晓得，有些事由不得自己。”

颜聂突然笑道：“想来我也是管的宽，这些事你还有什么不懂的。”

飞羽并不擅长与人闲聊，只问道：“你与他感情还好吧。”

颜聂噗嗤笑了，化身境界的顶多也就活个五六百年，颜聂现在也不年轻了，只是她笑着倒有些小女孩儿姿态。只能说心态若是好，何处不年轻。

她道：“你与东华上仙倒也是绝配，两个都不晓人情世故，如出一辙的有趣，不愧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飞羽只道：“我师尊自是极好的。”

颜聂点头，故作矜持道：“你们两师徒在彼此眼里当然都是好的，当年东华上仙与我在一起，唯一能说的话便是提及你如何乖巧懂事。”

飞羽只是淡淡笑着，她没有提及为何说不在乎，颜聂这些年都没能忘了三百年前的事。

所谓成熟就是意味着得学会在恰当的时候闭嘴。

颜聂说了两句，确实对这冷情的家伙说不下去，行了个礼后就离开。

颜聂这辈子对飞羽讲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无论何时，莫要像我一样放弃东华上仙。”

飞羽只是笑，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选的，再难都得坚持。

颜聂走了好一阵子，唐修宜才出现。

她看着唐修宜道：“若是可以的话，帮我解开封印的一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