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震西还想要再说什么,长亭已经无视他转身朝房间走去。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死心!非要自己也去乌城住几天才能明白!如果有人想要体会一下李志父子的生活,我不介意今儿就将她送过去,也省的在我进宫之前捣乱。”
话音落下,长亭飒然转身。
院内,郦震西和钱碧瑶先是面面相觑,再是破口大骂。
什么难听的话都骂遍了,可就是不敢冲进去跟长亭理论。
他们也只是如此叫嚣几下,咋呼几句,断没有本事敢阻止长亭今儿入宫。
外面那些,说破天也只是谣言,代表不了什么。
他们以为出了人命,长亭就会害怕,就会忌惮,再经过他们这么一闹,肯定会息事宁人的躲避一下,谁知,她根本不听这一套。
难道她就不怕进宫了之后被宫里的人在皇上面前问起吗?
“好!好好好!孽畜!你这么着急想要进宫送死,难道我还拦着你不成!!你就等着吧!你今儿进宫也是死路一条!!”
郦震西骂累了,这才讪讪然离开长亭院子。
钱碧瑶也尴尬的跟在郦震西身后欲言又止。
明明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地惩治这贱人一次,谁知,吃最大亏的竟然是自己!
这一巴掌疼的她,脸肯定是肿了,牙齿也好像松动了。
郦震西那一巴掌是抡圆了结结实实的落下来,还是带着坚硬的玉扳指,当时钱碧瑶就疼岔气了。
只是,再不甘也没有法子,谁叫郦长亭现在如此刀枪不入呢!哪怕是用死人的事情做威胁,她都不妥协,看来,只能在宫里动手了!
原本,她还想在郦家解决了这小贱人,毕竟宫里人多嘴杂,现在看来,就不要怪她将事情闹大了。
……
钱碧瑶和郦震西走后,长亭用过早膳,在院子里散步消化。
早膳是肖寒昨儿命人准备好的,今儿一早送来的,是她最爱的几样点心,虽说食材是昨晚就准备好了的,却是今儿一早现做的,热气腾腾的,香甜的气息让人食指大动。
大概女人都对模样好看由清甜可口的点心毫无招架之力,尤其里面还加了肖寒自己研制的香露,可以吃的香露,每一滴都凝聚着肖寒的心血。
长亭这边院子里香气阵阵,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阳拂柳闻到香甜的味道,皱着眉头走出来,只是一墙之隔,相隔的院门不知被谁打开了,看到长亭坐在院子里饮茶,上午才是一身月白暗色幽兰花的长裙,这会却是换了一套茜红的曳地繁花百褶裙。
带着些许喜庆的茜红色,搭配上曳地的款式,本就凸显少女的灵动清秀,再加上裙摆别具一格的百褶和繁花图案,看起来犹如百花丛中她自绽放,更添娇媚明净。
看的阳拂柳眼眶一热,嫉妒难忍。
不过两年时间,曾经那个粗俗不堪浪荡不堪的郦长亭,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走到哪里都有着万千光华的绝美少女。
每次见到郦长亭,她都有着不同的装扮,每套长裙都让她眼前一亮的感觉,继而,便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深深妒意。
郦长亭坐在院中藤椅上,怡然自得的神态,优雅脱俗的举止。
明眸善睐,肤如凝脂,顾盼生辉间,让人移不开视线。
同样是一天清晨,郦长亭却能如此光鲜亮丽的坐在那里,可是她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不止是皮肤最近差了很多,整个人也瘦的脱了像。可偏偏嗓子还是哑的,要不是她狠下心用以毒攻毒的法子,现在根本不能开口说话、但是用这法子的副作用就是过了今天晚上之后,她的嗓子会肿的更厉害,原本如此只是几天不能开口说话,用了那以毒攻毒的药之后却是十天半个月都别想张口说话了。
还有她的耳朵,也是用了同样一种药。
唯有如此,她今天才能坚持着进宫。
否则,她既不能说话,耳朵还肿着,还有耳鸣。长公主如何能同意带她进宫,必定是让她在家里休息。
如此,她岂不是错过亲眼看郦长亭倒台的机会了?
阳拂柳一步步走近,看着面若桃花慵懒华贵的郦长亭,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无边恨意妒意疯狂蔓延。
她就知道,郦震西和钱碧瑶那两个蠢货根本不是郦长亭的对手,今天早上那一出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不过她就是不想看着郦长亭安稳生活,就是要看到她院子这里鸡飞狗跳才满意!
只要有了李志父子死这一出,她就可以让一切无限放大,很快,这把火就能烧到宫里去,就能迅速的蔓延开来!
她要今晚,是郦长亭第一次进宫,也是最后一次!
察觉到阳拂柳站在那里,眼神恨恨的看向自己,长亭不屑的嗤了一声。
“人呢,明明可以过这观天上云卷雨舒,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惬意生活,却偏偏不要,非要被人踩在脚底,如一滩烂泥才甘心呢。”
长亭自顾自的说着,说完还调整了一下藤椅的角度,仰头看向天空。。
今天天色不好,太阳迟迟不肯出来,不怎么情愿的躲在乌云后面,似是验证了她今日进宫之前的道路不会那么好走。
不够,她也从不奢望,今天会是一个太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