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紫璃的到来,似是预示了郦宗南真的出事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说吗?”长亭语气平淡自若。
即便伍紫璃不说,她也有法子查到。只不过时间可能晚一些。
因为郦宗南最后现身的地方就是琼玉楼,伍紫璃很有可能知道郦宗南去了哪里。
“嗯,能来找你,自是能说。只不过……”伍紫璃停顿一下。
“我会按照江湖规矩给你足够的银两。”长亭清朗出声。
可这却不是伍紫璃想要的。
“如果我说,郦宗南的消息换下次你请我喝茶,可否?”伍紫璃勾唇一笑,绝世魅然的笑容或许会令天下无数女子为之神魂颠倒,可对于长亭而言,就只是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在她生命中,有了肖寒,注定了,再也无法容纳其他人的存在。
“不是可不可的问题,而是,放着银子都不要,就要喝一杯清茶,你这赔本买卖做的,让我很不安心呢。”长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虽然跟伍紫璃在生意上合作了两年时间,但长亭从不过多的打听他的事情,也包括他的过去。
只是隐隐听肖寒提过,伍紫璃做到琼玉楼大掌柜的位子,曾经,是经历了几多血泪狰狞的过往。说是寸血寸泪也不过分。
所以说,有时候,看一个人,笑的越是云淡风轻,说不定,他的过去越是荆棘满布。
“那就是不肯请我喝茶了?”伍紫璃并不生气,反倒是笑着摇头。
能轻易答应的也就不是郦长亭了。
“请你喝茶是后话,银子两情是现实2。按照江湖规矩,银子在这里,请吧。”长亭也微笑回应他,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都是最大面额的。
伍紫璃也不客气,从容接下。
可不知为何,心下却是莫名苦涩抗拒的感觉。
曾经他是那种只有银票和黄金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人,他只知道,财富累积的越多,他才觉得生活是踏实的,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这一刻,却是不想收郦长亭的银票。
“郦宗南在琼玉楼喝酒离开之前,曾吩咐他的管家,去一趟京郊的别院,他的声音很低,我的人依稀听到了两个字……庶子。所以……”
伍紫璃的话,此刻无疑验证了长亭之前的猜测,郦宗南真的动了将庶子接回来的打算。说不定已经到了京都了,就在京郊别院。
想到这里,长亭立刻吩咐十九与外面的曦儿会合。
倘若郦宗南只是出去见庶子的话,应该不会大半夜的出去,更加不会这么晚还不回郦家,而今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李总那有事,另一个就是庶子有事。
“伍紫璃,我先不招呼你了,我要去一趟郦家,银票不够的话等我回来给你。还有,多谢。”
长亭丢下几句话,转身,风风火火的离了院子。
伍紫璃面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她转身离开,含笑目光从她背影上移开,落在桌上摆放在一起的两个白玉杯子上。
她用过的那个,晶莹剔透,宛若凝脂。他的指尖不由自主的落在上面,杯子一侧,反复摸索。
仿佛此刻,触摸的是她细腻温柔的双唇。
这一刻,心下的感觉,从未有过如此的强烈过,悸动过。
……
就在长亭赶往郦家的路上,郦家大门外正在发生惊心动魄的一幕。
天亮了,薄雾散去。晨曦第一缕曙光轻柔的洒在郦家大门外,天空有飞鸟惊掠而过,不留任何痕迹。
然,一声凄厉的喊声却是划破平静天空,引来早期的周遭百姓探头张望。
郦家大门外,一个打扮朴素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跪在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身边哭喊连连。
“郦震西!你凭什么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是老爷的儿子!是跟你一样平起平坐的郦家子孙!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咒骂郦震西的正是郦宗南前些日子从关外寻回的质子郦震昀的娘亲芸娘。
而芸娘身边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的则是芸娘被赶走的时候怀着的郦震丰。
郦震丰的存在,期初郦宗南也不知道,还是下定决心找回郦震昀的时候才得知的,看到郦震丰与自己神似的容貌,一贯多疑的郦宗南都没有任何怀疑。
找到这母子三人之后,就将他们安顿在郦家别院。
昨天半夜,郦宗南是收到消息,郦震昀身体不适发热不止,郦宗南想着也好几天没去看这母子三人了,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谁知,在半路上却被人打了闷棍,晕倒在院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