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净了手,舒槿画三兄妹坐在了舒越的左侧,舒御安为长子,遂坐在正下首,其次是舒槿棋和舒槿画。薛灿桦坐在舒越右下首,下面是舒槿琴。而身为姨娘的杜如烟,却只能站在舒越身旁为其布菜。
要说杜如烟的身份,也确实有些尴尬。身为殿阁大学士的妾室,就是比一些官家太太身份都要高的多,但是她原本却只是舒越的原配,舒槿画的生母陈清泠的一个陪嫁丫鬟,还是陈清泠做主,抬了姨娘的身份。
陈清泠去世后,舒越一直没有再娶,也没有纳过妾,是以整个学士府,只有杜如烟一个姨娘。可要说舒越宠爱她,却从不曾把内宅之事交于她打理;可要说不在意,这些年,却也不曾冷落过,对待庶女也从不少过关怀。
舒槿画慢慢用着饭,眼神在舒越和越加温柔的杜如烟身上漂过。思索了半晌,也没看出来什么,只好低头吃饭。
舒越吃到差不多时,才吩咐杜如烟用饭。杜如烟行了一礼,坐在舒槿琴的下首,冲着对面的舒槿画柔柔的笑了一下,才开始用饭。
舒槿画不在意,吃的依旧香甜可口。
用罢饭,舒越就吩咐各自散了,嘱咐在厅外候着的初雪,伺候好舒槿画后,就和舒御安回了书房。
薛灿桦也不好再说让舒槿琴留下的话,两人相携离去。舒槿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望着杜如烟,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杜如烟随后告了声罪,也回了内院。
反倒是舒槿棋,因为好不容易盼回了妹妹,说什么都要和舒槿画一同走。舒槿画也高兴能有个好相处的姐姐,两人一路娇笑声不断。身后的初雪和舒槿棋的大丫鬟碧落碧箐也都是从小就熟识的,三人也小声交谈了起来。
“初雪,你是不知道,自从四小姐去了白留山,小姐头一年里都没怎么笑过。就连对老爷都没有好脸色了,后来还是三少爷总是劝小姐,这才好了很多的。不过现在好啦,四小姐一回来,我们小姐也高兴。”名叫碧箐的丫头更活泼一些,在后面挽着初雪的一只胳膊,眉开眼笑道。不过怕被走在前面的两人听到,特意压低了声音。
几人的距离不算远,更何况舒槿画内力不弱,耳力更是惊人,小丫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清楚。
舒槿画握紧了些舒槿棋的手,感动能有一个这么关心她姐姐,但是对碧箐却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个家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舒槿画爱武,习武之人五感通透,这么个距离下,她压的声音再低,也是逃不过舒槿画的耳朵的。
或者说,这丫头根本就是打算让她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