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齐安易一个静立了好久,脑子才慢慢思考了起来,母亲是怎么知道月娘偷的事情的,这事除了自己就是那翡翠,难道是那翡翠?
眉心死死的皱了起来,若翡翠第一次的告状让齐安易发现了月娘的偷,除了心痛外根本没有去思考翡翠这行为有多讨厌。可这一次她向齐夫的告状,却让齐安易打心里的厌恶,因为他就算盛怒的时候也没有说出休妻的事情,而现却因为她的一告,这事情变得越发的不可收拾。
母亲那里现是不能去了,去了,母亲也不会见自己,那么现能去的便是质问这个翡翠。
耳房里,翡翠也焦躁不安,从齐夫那回来后,心里一直惶惶不安。虽然齐夫没有说要把自己怎样,可是门前两个把手的嬷嬷,却让她觉得异发的不安。
一个时辰前,她正沉浸美妙的未来里,忽然的听到小丫鬟通报,崔嬷嬷来了,却找不到少夫。
当时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的走进正房,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今儿的崔嬷嬷看起来有些不太对。
因此接下来的对话里,她的心一直打鼓,等到崔嬷嬷说完恭喜再询问少夫去哪了的时候,她本能的手心冒汗,脸色慌张。
一慌一紧张,答的话就漏洞百出,而主要是她这次是真的不知道主子去了哪里。想起那时不时神出鬼没来府里和少夫苟合的那个薛大,翡翠就一阵害怕,害怕主子是不是担心事发,和薛大跑了。
如果真这般不明不白的跑了,那自己怎么办,自己作为她的陪嫁丫头,自己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一回,翡翠才真正的认识到了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不过她这次咬紧牙关不说,可有说了。那是一个翡翠从来没有意过的小丫鬟,原来自己下午和主子屋里说话的时候,自己那句怒喊出来的偷,被这个丫鬟听到了。小丫鬟见崔嬷嬷派四处去找少夫,以为事发了,就想着拿上一功什个等级什么的,去了崔嬷嬷那爆料。
这么一爆料,事情就大了。因为齐夫派崔嬷嬷来找佟月娘其实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私下给佟月娘一些药,助兴的药,让她给齐安易偷偷用一点,免得到时再发生儿子把推下床的事情。
可不想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因着翡翠的心虚胡乱扯理由一会说主子去了园子,一会说主子去了水榭,而让那一心想要立功的丫鬟误会,以为事发去揭发争功。
有时候事情只需要一个点,就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了连锁的效应。
门被重重的推开,翡翠看到来,惶惶不安的脸上,闪过一阵的惊喜。
身子急急的站了起来,走过去:“少爷,少爷,来看奴婢了。”
齐安易站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喜气的翡翠,眼里闪过一阵的厌恶:“真的是像母亲揭发的吗?”
翡翠愣了一下反问:“少爷说什么。”
“还跟装傻,若不是,母亲怎么会知道月娘偷的事情。”
翡翠抬头直愣愣的看着齐安易:“就算是说的,那又怎样,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实情说出去而已,这些大少爷也是知道的,为何现来怪?”
齐安易虽已猜到是翡翠揭的发,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心里的怒气快速的聚集了起来,手死死的拽着翡翠的胳膊,眼神要吃般道:“为何怪?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告诉母亲,而的自作主张却让不得不面对要休了月娘的境况。”
翡翠手上的疼痛远没有心上的疼痛来的多,她瞪大了双眼满眼不敢置信:“大少爷知道不
知道说什么,少夫做出那样的事情,竟然都不想休了她?”
齐安易回视,一脸坚定:“对,从来没有想过要休了她,就算知道她对不起,也没有想过一点要和她分开,是,都是,背叛了月娘一次不够,还背叛她第二次,的心怎么就这么黑,这么毒?”
“黑?毒?”翡翠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满眼受伤的看着自己一心喜欢的少爷:“是她,是她自己不要脸做出这样的事情,黑心的是她,狠毒的是她。只是看不惯少爷被她蒙鼓里,明明肮脏的让唾弃,却被少爷当成宝一样呵护。知道不知道每次看着少爷对她好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替少爷不值得,她根本就是个尽可夫的女,根本配不上少爷这般神仙样的物。”
齐安易听的翡翠说佟月娘的坏话大怒:“不许诋毁她,就算她做了不好的事情,她也是的主子,不是这个奴婢可以诋毁的。”
“是奴婢怎么了,是奴婢怎么了,身心清白,比她那肮脏的身子干净多了,多不知道她有多么下……”
“啪”的一声,从来不动怒的齐安易,第一次动手甩了翡翠一个巴掌。
红红的掌印显示着他的怒气有多浓。
“说了……说了不要诋毁她。”愣愣的,齐安易收回手。
翡翠眼泪刷的落了下来,伤心欲绝的看着面前的齐安易,忽然的像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她不就是靠着身子,也有,也有……”
“干什么,疯了……”齐安易吓了一跳,忙伸手拉住她的手,翡翠顺势的扑进他的怀里,衣服都没沾到,就被齐安易用力的推了一把,踉跄的跌坐地上。
翡翠坐地上,衣衫不整的哭着:“是,疯了,就是疯了,至从喜欢上少爷,就疯了。日日夜夜盼着能成为少爷的女,她明明知道喜欢少爷,可一拖再拖,最后看着少爷去回绝夫说不要通房也不阻止。看了当然生气,肯定生气,哪知道夫会不同意少爷的回绝,哪知道她是不是又骗。呜呜……只是想让少爷注意到,想让少爷喜欢,想成为少爷的女,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呜呜……”
齐安易从来没有想过翡翠会喜欢自己,一时间有些懵了,而后听到因为自己的回绝而导致她心对月娘生了恨意时,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原来一切的因果还是出他的身上。
转身抬脚,翡翠猛地从地上跃起抱住他的身子苦苦哀求道:“少爷,少爷,已经是的女了,千万不要弃于不顾啊,少爷,少爷。”
齐安易缓缓的伸手扯开她的身子,面无表情:“何时是的女?”
翡翠紧紧拉着他的手:“……不……奴婢……奴婢今天已经由主子开脸,成了少爷的通房了。”
“通房?”齐安易愣了下,脑海里闪过母亲书房好像说过什么通房般。笑轻轻的溢了出来,齐安易再抬头眼里一片清冷:“主子,这会倒是喊她主子了。”
手被重重的拿开,齐安易大步的跨出了门。
翡翠呆呆的,呆呆的……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很快的出来了,佟月娘被休了,所有嫁妆和带来的仆都原封不动的退回去。这一场婚姻才持续了两个多月,年关将近,齐府一片萧瑟。
佟府带来的几房陪嫁,个个脸色尴尬,这二小姐还真是嫁一次被休一次,连带着他们这些当下的多脸上无光。好齐府仁慈,被休了连嫁妆都全部奉还。
朱红色的大门,重重的阖上,佟月娘想起齐夫那张怨恨到不行的脸,嘴角浅浅的弯了起来,名声毁了,钱也没了,不生气才怪。
思绪回到昨天那个晚上,她柴房已经呆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
这三天除了送三餐的仆没有其余的来过,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只是着急也没用,这会除了等还是等。
好煎熬没有太久,她缩成一团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崔嬷嬷打来了柴房。
崔嬷嬷其实并不老,也就四十左右,虽然是奴婢但是吃穿比小户太太还好,因此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佟小姐。”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
佟月娘低垂的嘴角轻轻的笑了下,佟小姐?呵……看来自己是要离开这个齐府了。
“想见见齐安易。”抬起头,佟月娘道。
崔嬷嬷眼闪了一下不屑道:“没有这个必要,们少爷仁慈您的东西全部都还给您了,这会院子里的东西都已经装好,明儿天一亮就请离开吧。”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两字。
佟月娘接过,缓缓打开,接着崔嬷嬷手上的光看了看内容。
无子……眼淡淡的弯了下,心口微微发酸,这个男……
“遇到们少爷是的造化,做出了这么丢的事情,换成别家早进了猪笼,也就是们少爷学佛心慈,不仅留了一命连的名声都帮护着,真是身福中不知福,呸……”
崔嬷嬷满是不屑的唾了一声后,就转身离开了柴房。
木门堪堪的开着,佟月娘紧了紧手里的休书,抬头看了看漆黑的院子,眼神幽深一片。
临到佟月娘出府,齐安易都没有露面,不是他不想出来,而是他被母亲关屋里。齐夫怕了,怕见了那个女又被对方蛊惑。
一想到那么大一笔钱,自己一分没捞到,心里真是气愤无比。等到半月后老爷回到京里,知道这事,不定还怎么怪自己呢。
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崔嬷嬷从外面走进来,齐夫抬头:“那女走了吗?“
“走了,已经出府了。”崔嬷嬷应声。
齐夫余怒未消:“真是太便宜这贱了,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能把儿子迷得晕头转向,真是个祸害,祸害。”
崔嬷嬷瞄了瞄没有说话,因着这祸害齐夫能说她不能说,因为这佟月娘可是齐夫自己看中的。
“夫,那院子里的那个通房该如何处理 ?”等到齐夫发泄一通后,崔嬷嬷出声询问。
“通房?”齐夫皱了下眉,好一会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那个丫鬟,当下脸色变了变,满是嫌恶道:“这还用问吗?那女的能放少爷身边吗?去,赶紧给打发了,打发的远远的。”
崔嬷嬷闻言道:“那是找牙婆子卖了还是送到庄子上?”
“送庄子子?哼……帮着主子偷的丫鬟能有什么干净的,给找王牙婆,也不用收钱,只管告诉她哪里越脏往哪里卖。还有,那个跟揭发的小丫鬟也一并的处理掉,要她们有嘴说不了话。”
门比轻轻的打开,翡翠猛的站了起来,脸色惶惶的看着进来的。
“崔,崔嬷嬷。”颤颤的,不知道怎么翡翠本能往后避了避。
崔嬷嬷双眼微睁,伸手挥了下,一个丫鬟递过来一碗黑呼呼的汁水。
翡翠眼猛的瞪大,满脸恐惧的往后倒退。
二个婆子上前一一边拉住,翡翠惊恐的叫喊中,那碗乌黑的汁水一滴不剩的进入了她的肚子。
“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