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喝,就不要喝。”白冷静的声音响起,随后他便夺过席灯手里的酒,连带着那袋酒,一起下了车,再回来的时候,他双手空空。
他把酒给扔了。
“夜深了,回家吧。”这是那晚白对席灯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的七天里,他也再也没有出现,而一直跟着席灯的警察在两天前也撤走了,他们仿佛觉得席灯已经脱离了嫌疑了。
在第八天的晚上,席灯给白发了条短信,说木偶已经修好,欢迎随时过来取。
对方的短信是两个小时后才回的,上面就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今晚”。
白过来的时候,他看起来似乎比往日更加难以接触,浑身散发着冷气,就像一个通电运行中的冰箱。
席灯把装了木偶的袋子推过去,白扫了一眼,拿起来,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等他走到门口时,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席灯从后面追了上来,“听天气预报说待会要下雨,白带伞了吗?”
白扭头看着席灯,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在惊讶,似乎在纠结,总之很有深意。
“白?”席灯轻唤了对方一声。
白却是把头扭回来,看向窗外,“你应该也要关店了吧,我送你。”他的眼神放在街的那边。那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这个时间只有两三个顾客在店里。坐在窗边的男人似乎是位精英人士,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写什么。
席灯没有拒绝,“那等我一下。”
白的眼神还放在那个精英人士身上,听见席灯的话也只是唔了一声,似乎没有听进去。等席灯再走回来时,他的眼神才收回来,看着席灯锁好门,便带着人上车。
白开车从来不放音乐,车里也没有香水味,席灯曾经与对方亲密接触的那次,也只是嗅到衣服上那种淡淡的洗衣皂以及一点点消毒水味。
作为一个法医,白的洁癖很严重,他没有性.伴侣的原因并不是他忠贞或者其他,而是他嫌脏。
标准的两点一线的生活,让白几乎接触不到工作外的人,而共事的同事在接触白几天之后,就只会对他产生恐惧心理。如果让白去酒吧这种地方,恐怕他会全副武装,甚至带着一瓶巨型消毒水对着那些人喷。
安德鲁曾调笑过,白听了却一本正经地说:“喷太麻烦,还是紫外线消毒吧。”
当然这些年总有几个不怕死的敢挑战白,坚持最久的也不过三个月,在他去了白的家里之后,三分钟不到,他便直接冲出门口,吐了,然后立刻消失在白的面前。
席灯发现白开的路线并不是通往他家,他只是动了动脚,随后便继续看着窗外。
白也不说话,一直开车,直到了目的地他才停下来。他解开安全带,扭过头看着席灯,车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为那张冷冰冰的英俊面庞增加了几分温度。
“到了。”
席灯看他,圆框眼镜后的眼睛黑漆漆的,“这是哪?”
“我家。”白打开了车门,“这次真的请你喝酒,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