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迅看着沉稳有加的堂弟,他心中只叹可惜,可惜!
这样权臣的好苗子啊,就这样被二叔给毁了,恼不得父亲会暴跳如雷呢!
现在倒是要看看二叔到底该如何向父亲交代了,左不过就是些令人闻之欲呕的言辞,骆辰迅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帮二叔想到百八十条的理由来!
兄弟三人坐在花厅叙话聊天,在骆辰迅的调和掌控下,气氛各种和谐,简直就跟友人兄弟畅谈似的,当然要骆辰迅,骆辰逸兄弟二人直接了忽略了骆辰逾的各种愉悦,各种得意,各种主人架子后方能得了这般自在。
骆辰逸神态平静,谈笑自若,偶然斜睨撩拨一下骆辰逾,复又将他当成不存在的空气一般。
骆辰逾碍于堂兄在侧,也不能明着嘲讽,毕竟少年人,气的呼哧带喘的。
看着这兄弟俩,就跟狗逗小猫子似的,也挺有趣。
若果真兄弟情深,他二人的这番表现,骆辰迅也许会觉得有趣,展颜不已,可惜在骆辰逸要入赘的大前提下,骆辰逾的这番表现着实地将自己本来不多的人品给败的差不多了。
这般小家子气,跟内宅妇人一般,少了胸襟,枉为男儿!
骆辰迅暂时性地为堂弟定下了如此的评语,可着实不是什么好话。
骆辰逾可不知道大堂兄为自己定下了这样的评价,他自我感觉还挺好的,自觉自己大展风采,彻头彻尾地压制住了那人。
“大兄还不知道哥哥的喜事儿吧?这不,八月十八便是哥哥和林氏的好日子呢!大兄一定要多留些日子,一起喝杯喜酒,也是为哥哥撑腰,让林氏知道,咱们骆家的男儿,可不是没有人撑腰的,再不能让林氏欺了哥哥去!”
这笑容中带着明晃晃的恶意,这明目张胆的话事人架子,简直将骆辰迅给恶心透了,不过骆辰逸似乎是没听出来他话语中的讽刺之意一般,笑着点头,
“确实,大兄可一定要留下来观礼,为弟弟撑腰才好呢!”
骆辰逸似乎是没有听出骆辰逾的恶意一般,笑着对骆辰迅道,
听了他这样说,骆辰迅也是笑容满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合该如此,你我都是骆氏子,不管是走到哪里,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呢!四弟往后不管是在天南海北,不管是有任何难事儿,只要开口,做哥哥的绝对不会拒绝就是,自然是尽力而为的!”
骆辰逸在兄弟中排行老四,骆辰迅还有个亲弟弟,行三的是族中的另一位堂兄,在外地为官多年了!
“大哥说的是,多谢大哥!弟弟明白的。”
掩下了自己眼中的复杂,骆辰逸笑着应承道。
两人直接地就将骆辰逾给当成了是空气,索性你就憋说话了比较好!
骆辰逾这些日子正是得意的时刻呢,人人奉承追捧的滋味儿简直是太好了,哪里就甘心别人忽略自己呢?
他是不敢怨京中来的堂兄,可是自己的嫡亲兄长骆辰逸他总能抱怨吧,心中这就将骆辰逸给恨上了!
不过是个赘婿罢了,摆什么臭架子,装什么装?
这样想着,他才慢慢地平复了心中的恶气,慢慢地插话,骆辰迅也渐渐地将气氛给圆了过来!
等骆文远从衙门回来时,看到的场景便是三兄弟和谐地聊着那些才子佳人的诗词文章了,骆辰逸虽然不擅长写诗词,可是这品评诗词,他非常擅长,他最擅长,而且每次都有自己不同的新鲜观点表达出来,许多东西都能惹人思考,眼前一亮,有豁然开朗之感。
就是这样消遣的玩意儿都能看出来自己的这位堂弟才思敏捷,骆辰迅虽然面上谈笑风生,可是心底里,简直要恼死了,让堂弟入赘,这是在掘骆氏的根基啊!
族老们也是干吃饭不管事儿的,竟如此地放纵二叔,看来着祭田的出息太肥厚了些,所以他们的日子太过舒服了,是不是?
骆辰迅已经决定好了好几种的法子来回敬这些只吃饭不xx的族老们了!
可是族老们也觉得冤枉呢,虽然他们也愤怒,可这毕竟是人家嫡支的事情啊,他们愤怒了又能如何,人家父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又能如何?
骆辰迅是骆氏未来的族长,这些年骆阁老年纪大了,又忙于朝政,所以族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的,鸡毛蒜皮子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嫡支想要整治族人,简直怎么拿捏怎么有。
日后骆辰迅亲眼看着堂弟成了林氏赘婿,看着骆辰逸牵着红袖与林氏女拜堂成亲,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虐,骤失所爱也不过如此罢了。
骆文远亲自招待侄儿,叔侄二人饭足酒饱后,也不知道骆辰迅到底和二叔聊了写什么,反正小宋氏知道,那天夜里,老爷长叹短嘘了一整夜,一夜未合眼,第二天双眼尽赤地去衙门了。
至于骆辰迅想要将妹子接去京城让母亲教养的事情,毕竟大伯母是一品诰命,是阁老夫人,将来不会被人诟病骆婉慧的教养问题。
不过对此骆辰逸也婉拒了,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现在分开了,只怕是各种不习惯,也就不去给大伯母添乱了,堂兄的一片好心他自是明白的。
骆辰迅也不能太过逼迫了他,不过是个女儿家罢了,所以叹息了一番,只能撂开了。
骆辰逸对于这样真真假假的担保也是一脸的感激,不管如何,堂兄的这番话说的漂亮,他也得承情!
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所以跪着也是要走完的,他似乎是高估了赘婿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