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眼光果然犀利。”他膝盖上的美人吃吃笑着讨好他。
“不犀利怎么赚得到钱来养你?”胖公子嘻嘻笑着去捏她粉嫩的脸蛋。
羽人的枪插在铜盔武士的胸膛里轩辕战斧落在了地上。羽人松开枪柄后退了几步。
“我是不是做错了?”羽人低声说“我曾经想我可以舍弃生命去感谢你可我为什么要杀你?”
“很好的枪术”蛮族战士奋力坐在了地下来防止自己跪倒“你已经尊重我们铜盔武士的传统了不应该道歉。”
“我能为你做什么么?”
“回你自己的家吧”蛮族战士说“我已经没有自己的家了不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蛮族武士仰天栽倒在擂台上随着他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擂台羽人自由了。
没有一丝欣喜的表情羽人抱起铜盔武士矮小却魁梧的身躯。那个纤细的羽人竟然想抱着铜盔武士一起走下擂台。作为仲裁的人族老武士似乎有些不忍他扯下身上一段白布扔到羽人怀里。羽人默默地点头致谢用白布扎起了蛮族武士流血的伤口。只是为了照顾蛮族的传统不同于羽人认为精神才是生命的基础蛮族人为血液才是最重要的。
一枝羽箭破空而来一直穿透了羽人的胸膛雪白的箭羽被热血染红竟是羽人族自己的武器。羽人摇晃了一下和怀里的蛮族武士一起摔倒在擂台的台阶上。
“我买了他!”刚才的油铺老板愤怒把金锭砸在了台案上“我买他我杀他谁也不要管!”
下了大赌注的老板输得暴跳如雷命令护卫自己的战士下了毒手。他身后持长弓的羽人战士默默地收回了弓箭对血泊中的族人丝毫不感兴趣。
“赶他出去”雅阁里的公子有些愤怒了“不要让这种人坏了规矩。”
“可是公子”管家犹豫着“那是全宛州油业的……”
“我说赶他出去。”
“是!公子。”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老板被管家派来的人吓得呆了丝毫不敢反驳带着自己的护卫直趋隐蔽在石墙上的出口。
雅阁里那公子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却忽然看见***的阴暗中一个全身黑袍的修长身影和老板擦肩而过。似乎有一道隐约的银光在他和老板之间闪烁可是胖公子根本看不清楚老板贴身的羽人护卫也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然后那个黑袍的人走了过去老板却停在了那里。
“管家!”胖公子的声音凛然“快带几个人不要惊动周围把公羊君送到外面去!”
公羊是油铺老板的姓氏这也是胖公子第一次如此称呼他仅仅出于对亡灵的尊重。大片的血花已经从老板胸口的伤口里喷了出去他呆呆地甚至无法出声跪倒在黑暗里然后整个地趴在了地下。
他的死绝对没有铜盔武士那样庄严。
悄无声息地老板的尸体被人架出了地下的斗场。胖公子的管家脸色惊恐地走进了雅阁:“公子有人把这个送来了。”
一页纯金打造的书页落在了胖公子手中胖公子默默地凝视它却似乎并不惊讶。
“要要草虫啼啼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辍辍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轻声念完了书页上的一段小诗胖公子点了点头:“这一页《召南·草虫》是我送给他的是他送给你的么?”
那个***影子里的黑袍来客已经站在了珠帘的外面只是没有进来的意思。
“谁能从他的手里抢走东西呢?”来客说。
“你”胖公子微笑“你不但可以从他手里抢走东西你连他自己都可以抢走。”
“姜子桉?”
“那不重要”胖公子笑道“你知道我有很多的名字。”
“我要找一件东西就在宛州你应该能做到。”
“一柄短剑么?”姜子桉推开身边的美人缓步接近了珠帘“魂剑影鳞?”
“我要影鳞的下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你让我看一眼你的脸我就直接把影鳞送到你手上。”姜子桉笑着。
“我只要他的下落。”
“可惜”姜子桉惋惜地说“我一直很希望看见你的容貌。”
一纸秋云笺从珠帘中递了出来来客看也不看就收进了怀里。没有一丝的风声也看不见动作下一个时刻她已经走在了雅阁的远处。
娇柔的美人看着姜子桉静静地站在那里急忙上去抚摸着他的胸口讨好。可平素温和的公子竟然用力摔开了她的胳膊独自走出了雅阁。即使说娇生惯养公子的力量也显得太小了些美人却吓白了脸色老管家急忙追了上去。
阴暗的密室中姜子桉坐在考究的楠木几子上面前是一盆清水。
水面微微波动一个古怪的声音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响了起来好像回荡在一个铜铁的腔中。
“不要把这张面孔对着我我有些不习惯。”
姜子桉在清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对面却似乎能看得清清楚楚。姜子桉默默地解开了头顶的髻披散头从头的缝隙中扯下了面具又把加塞了丝绵垫子的衣服抛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现在他不是一个胖胖矮矮的公子他有一张清秀带点孩子气的脸身材竟然也是很消瘦的。
“你见过她了?”水镜对面的人问。
“见过了。”
“你帮她找到了影鳞么?”
“没找到。”
“为什么?”
“吕归尘只有一片书页我只能帮她一次我告诉了她影鳞的下落已经不欠吕归尘什么了。”
“可是你帮过吕归尘很多次吕归尘始终只有一片书页。”
“那是我自己高兴”姜子桉拧过头去不看水镜“帮她只能帮一次吕归尘自己也应该知道。”
“只有下落?那影鳞在谁的手中?”
“反正已经是无用的消息了在一个魅的手里他想卖一笔好价钱。”
沉默了一会另一方的人说:“可是她却没有钱。”
“我不管!”姜子桉忽然喊了起来“她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你帮她拿到影鳞我会补偿你。否则她不会吝惜武力的。”
“那让她杀了那个魅!我不要你的补偿她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
“宛州现在都是燮朝的军队如果她因为杀了魅而暴露身份”那人说得很平静“我会永远地和你为敌。你应该清楚我们只是伙伴我和吕归尘不同。与你为敌我可能会杀了你。”
姜子桉愣住了然后他一把推翻了水盆:“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空荡荡的院落中只有冷月、清风和墙角一张破旧的桌子一个人佝偻着背穿着不辨颜色的袍子坐在那里头上搭着他的软帽。
黑袍的来客悄悄走进了院落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畏惧他身上的某种力量被那个驼背人吸引来的蜘蛛、蝎子和蛇远远地离开了桌子周围那个驼背的人似乎也有一丝不安。
来客把那张秋云笺放在了桌子上卖主污垢的袍子里探出一只鸡爪一样的手把信笺抽了过去。卖主摘下了头上的软帽一张扭曲破碎的土灰色面孔显露在月光下。他是一个魅却是最低等的魅族。这种从动物甚至散逸的精神体中升华而成的灵魂会凝聚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他们通常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把自己凝聚得美丽或者英俊比如娇艳的狐魅。这种丑陋的魅族都是因为精神的力量不够强大在凝聚中失败的结果。可是他们又缺乏足够的力量重新再造身体于是只能忍受这张可怖的面孔而通过赚钱去弥补自己的失落。
“商会的领?”魅难听地说“那好吧我相信你你要什么?封印了魂武王灵魂的麝月之石带有破军之将徽记的铜脊剑或者南斗天机的宗卷?我只有这三样值钱的东西不过你应该知道它们的价值。”
“我要魂剑影鳞。”
魅有些诧异:“只是为了影鳞?不过是一把封印了暗杀者魂魄的短剑吧?难道你看不上我那些珍贵的宝物而只是为了一把普通的魂印剑?”
“我只要影鳞收回你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