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愿意不愿意,别无选择的姬菁菁,都只能跟着赵无缰过两人一狗的“快乐”生活。
白天的时候,就去季嬴那学字、看书;晚上的时候,就和赵无缰一起出去玩耍。
当然,什么叼鞋子、叼飞盘之类的活动,她是拒绝参加的,顶多和赵无缰玩玩跑步追人的游戏。
姬菁菁发现,赵无缰在赵家不但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和他同一阶层公聊贵族,或只是略低一层家臣都看不上他,但是那些卑贱仆人,就算赵无缰想看得上,人家也不敢看他。
因此,赵无缰在赵家的形象只有四个字——阴郁孤僻。
平常总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很少和同龄孩子嘻笑打闹,不是在一个人读书,就是一个练骑射,总之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反而成熟的很。
只有在季嬴面前,赵无缰才会表现的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爱笑爱闹也爱撒娇。
姬菁菁摇了摇尾巴,将自己心中对赵无缰升起的同情之心扫去,他有什么好可怜的?至少他还是个人,而且衣食无缺,生活优渥,世界上比他过得惨的人有的是,有什么好同情的。
只是说是这么说,当姬菁菁看着一脸愤怒加抑郁之气,跑到季嬴房间里赵无缰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对他涌起了一丝同情。
这又是怎么了?又是被谁欺负了?被赵央骂了吗?应该不会吧?
赵央不骂赵无缰,到不是因为赵央不爱骂人,或者是赵央喜欢赵无缰,而是因为在赵央心里,赵无缰这个儿子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因此赵无缰犯错的时候,赵央往往连骂都懒得骂。
被亲生父亲直接当成陌生人,姬菁菁觉得,要是是自己,她早就将眼睛都哭瞎了。
“无缰,你又怎么了?”季嬴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倒水的赵无缰,关切的说道:“是不是仲齐二兄又欺负你了?”
“不是他!”赵无缰放下水杯,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是……”季嬴看着一脸抑郁不平的赵无缰,小声开口问道:“父亲?”
赵无缰又深呼吸几口,开口说道:“父亲不让我参加冬狩大会。”
所谓冬狩,是指古代天子或王侯在冬季围猎。
每年冬闲之时,晋室就会在猎场举行规模盛大,长达数日的冬狩大会。
在这段时间里,不但晋国几乎所有的王孙公子、公卿大夫都会参加,甚至很多人还会带上自己的儿子、女儿一起参加。
时下女子不禁出门骑马玩乐,像这样规模盛大的聚会,正是姑娘们联络友情,以及推销自家姑娘的好时机。
至于男孩子,与其说是带出来狩猎玩乐,不如说是成年人对少年们未来前途的一次考验和评估。
若是能在冬狩中表现亮眼,或是出上一次风头,没准就能进到某个大人物的眼中。
可是这种重要的聚会,赵央竟然不愿意带赵无缰去。
“父亲不让你去?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父亲不可能明确的说这个话。”季嬴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