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那云轻只能先走了…”靳云轻嘻嘻一笑,旋儿往密室的出口走去,进来的时候,云轻记住百里连城是如何摆弄那些开关的,所以启动开关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趁火打劫的坏女人!
“等等…”百里连城满脸黑线,“你是不是真的能帮本王在这里,炼制出各种各样的药丸。”
她何止能炼制出各种各样的药丸,凭靠着此间密室得天独厚的环境,药瓶药罐炼药器具应有尽有,就连药这样的手术台都有了,还有一方药池,累了点可以躺在里边泡一泡,比温泉还要舒服,比牛奶还要养肌。那药池之中的药物可是价值连城的,方才靳云轻拿鼻子轻轻一嗅就能够嗅得出来。
“如何?”靳云轻停驻脚步,不曾转过身来。
“成交…不过要等下月中旬…”男人话语里带有一丝丝不甘的语气。只有下月中旬的时候,端王府的管家才能把放出去的田宅铺子的租钱收回来。再加上宫中下发的月例,家私底子凑一下差不多是十万两黄金这个数。
微微一笑,女人看起来无比倾城的模样,“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男人头上冒出了三条巨粗的黑线,靳云轻这个死女人摆明了占了便宜还卖乖,他的密室都送给她了,他还要给她倒贴十万两黄金,就差他这个男人的肉|体还没有倒贴给她,不过距离倒贴的日子也不远了……
看着一身湿漉漉的靳云轻,她发育得小小屁股鼓胀鼓胀的,萌着一种青春活力,百里连城是个男人,两颗眼珠子凝视她,也是很正常的,女人的身材越看越顺眼,有一种说不清倒不明的绮丽风情,一想起,自己中了情蛊之时,疯狂噬吻着女人,那种感觉,宛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男人的心里。
这女人的玉颈上好几圈吻痕,看起来胜似娇红色的草莓似的,百里连城忍不住扑哧一笑,笑意很深很坏。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女人问。
“没有…没有。”他矢口否认。
女人走近他,看着他阔眉深目,“没有骗我?”
“嗯,没有骗你。”百里连城脸上堆砌了一起寒冰,心中狂乐无比,就是骗你了,咋的?本王任性!
……!
狠狠咬了咬银牙贝齿,靳云轻发誓以后再也不跟百里连城这么暧的,真够讨厌的!
“快送我出去。”女人不确定男人什么时候再度狼性大发,把自己往药池里边拖拽下去强吻强要,她真的有点怕…何况百里连城此间笑起来是那样的那样的奸诈,想不恐怕都很难吧。
如果百里连城知道眼前的女人这么想他,他一定会拿一块臭豆腐往靳云轻的脑门撞过去,撞死她丫的。他是那种人么?他会对她那样,只是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情蛊,以为他是愿意的?
出密室的机关开口有好几个,百里连城往身子边上的墙壁上的一颗镶嵌入壁的水晶玻璃了,仿佛在一个少女那般轻浮,倏然间,密室开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许脩文、彦一壅二人已经在外守候已久,拱手对百里连城道,“爷,属下们抓到闻人幕天和闻人席地,他们是来刺杀爷的。”
“知道了。将他们从禁室放了。”百里连城在密室的天眼天耳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爷。”许脩文急死掉,“这若了,无异于纵虎归山。”
百里连城轻轻道,“他们是来刺杀靳云轻的!并不是本王。如今百里爵京在乾坤殿受父皇审判着呢。若是本王裁决了幕天席地,也会把本王卷入此事之中。”
“爷考虑得是。咱们去放了他们。”彦一壅拉了一把许脩文。
抬眸的许脩文不小心看到靳云轻县主小姐脖子上一大片的粉红,应是被男人吻噬过的痕迹,心中暗笑,可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另,再去库房拉一车十万五千两黄金给云轻县主送回去。”百里连城说完,甩袖步入轩室中。
真真又是一出钱债肉偿的把戏……许脩文与彦一壅面面相觑往库房。
大周朝堂,朝散,众臣步出金銮殿,纷纷议论不已。
永乐侯爷靳曜左拾玉阶而下,官袍长袖被后面的一拉,停了下来,“永乐侯!你可真是生养了一个好女儿!”
“不知相国大人此话何意?”靳曜左脸上满是寒冰,此前身着宰相官服,乃是大周相国,温耿擎,当今温贵妃娘娘之父。
温相国老眉虎瞪,“哼!永乐侯爷大人无须装聋作哑,难道是本相的犬子安泰该死吗?要他今后再也不能人道了么?”
半个时辰之后,朝野无不震荡,当今温贵妃娘娘的大国舅爷被二王爷百里爵京亲手剐了,去了势,叫温安泰永无繁衍子嗣之可能,甥弑舅,听上去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一件事。
“相国大人,温安泰国舅爷的惨况,本侯也非常同情。这事是二王爷所为,与本侯爷的女儿有何关系?”
靳曜左何尝不知,温相国在朝廷中的势力错综复杂,其长女温暖在大周更是稳坐了贵妃之位。不过温相国硬是要把脏水泼到他身上,永乐侯爷又岂能坐以待毙?
闻言则无比大怒,温相国竖目冷然道,“靳曜左!若不是你的长女靳云轻跳下马车,犬儿凌|辱之人便是你的长女,就不会是你的二女儿靳如泌!这样,二王爷外甥也不会把自己的亲舅舅去了势的呀!”
“敢情是本侯的长女该死吗?”靳曜左义愤填膺,“温相国!好没道理!不论云轻还是如泌,她们都本侯的亲生女儿!无论哪一个受伤!本侯的心都是一样的痛!而相国大人你的儿子温安泰作出了那样的事!被二王爷去了势!本侯的如泌女儿受尽凌|辱!又怎么说!是不是要你赔给我?”
若不是一个宫婢叫锦姑姑的拉着温相去温华宫,只怕他没玩没了缠着靳曜左。
这下,算是彻底与温相撕破脸皮了,这日后朝堂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何是好?
出宫,永乐侯爷乘坐轿辇前往医馆,打算训斥云轻一顿……
“天呐,小姐又是十万两,比上一次的还多多,足足十万五千两!”
趴在木几上与飞流、绿妩二人玩双陆棋的青儿丫鬟眼巴巴凝望着足足老大一箱银子。
“怎么还不嫌钱多的?”靳云轻幽幽一笑,这个世界上恐怕嫌弃钱多的人早已死绝了吧。
听到大小姐这么说,别说青儿,就连绿妩都摆摆手道,“怎么可能会嫌多,宁愿饱死,也不要饿死了。”是了,绿妩对饿这个字眼,深感恐惧,若不是大小姐收留她,指不定她和在哪里落脚。
飞流倒是永远一副淡定的样子,好像,就算全世界的金银珠宝堆满了医馆,他也不用眉眼去瞧上一眼。
这样高傲秉性,云轻看在眼底,也很疑惑,难道飞流不喜欢钱?
凝着许脩文和彦一壅两个人离去的背影,青儿笑嘻嘻得道,“小姐,三王爷出手可真大方,小姐你每上一次端王府就有黄金拿,咯咯…哎呀小姐你的脖子怎么啦…被蚊子咬了吗?”
青儿小丫头的声音勾起了飞流绿妩两个人的注意,绿妩看着云轻的玉颈,“小姐,你该不会是…”下面的话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
大家小姐的玉颈岂是看能得了的,飞流不小心瞄一眼,脸色滚烫,宛若天边傍晚时候的红烧云二话不说,赶紧去把医馆大门关起来,好在大小姐刚刚是顺着马车回医馆的,没有什么人看见,但此刻人来人往,人多眼杂,难免就……
飞流这臭小子如此机灵去关医馆的门,而青儿绿妩她们的眼神儿,叫靳云轻猛跑向内堂天井里一照,天呀,这么多粉红色的草,脖子上的一圈儿都是……
麻痹,百里!云!端!你妹的!我要杀了你!
种也就种了,还被他们看见,叫云轻以为还怎么挺直背得训导他们,拿出一副县主大小姐的派头来呢。
还好医馆后堂晾晒了不少草药,特别是能够去淤活血的草药,靳云轻旋儿将草药碾在药钵里头弄碎了,捉了一点点敷在脖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医馆前响起了飞流的声音,“小姐,侯爷来了。”
侯爷父亲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到呢,靳云轻赶紧去内卧弄了白色的纱巾罩,戴在头上,这种纱巾罩刚刚能够露出头发,遮盖了脸部和脖子以下的部位,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如果叫父亲看见脖子上的一圈“”更是了不得。
“父亲大人。”靳云轻走出来,给靳曜左福了一福。
倍感压力的靳曜左甩袖冷然道,“哼!为何作这打扮?装神弄鬼的!”
“不知父亲大人有什么事。”云轻迎了上去,旋儿手放在背后对青儿飞流他们挥了挥,示意将一大箱子的银钱弄到隔壁的赵氏钱庄存起来,靳云轻顺道伸出三根手指头,示意依然是三分利。
背着侯爷,青儿飞流鬼鬼祟祟得拖拽着一大箱子黄金往外边去,为了不让箱子发生声音,他们两个在箱子底部放上油痰,很滑溜,一路上就这么滑到隔壁钱庄。
而永乐侯爷靳曜左竟然不知道!
“云轻!若你没有代替如泌下车的话,受伤的人绝不会是如泌!为父今日便不会受温相国的刁难了。”靳曜左一想起未来的仕途不顺畅,就愁苦起来,“为父这几十年来在朝中苦心经营,恐怕要一朝废了。”
呵呵,靳云轻冷绝一笑,“这么说来,父亲大人是希望受伤的人是云轻了?”好一个薄情的父亲,真是可怜呀,靳云轻她竟有这样丧尽天良的父亲,“父亲大人没事的话,请回吧。对了,劳烦父亲付一下如泌妹妹的诊费。”
靳曜左喉咙硌得一声,“本侯没有听错吧,自己的亲生女儿管亲生父亲要妹妹的诊费?”
“父亲大人!请你听清楚!靳如泌只是你与莫姨娘的孩子,又不是你与安夫人的孩子。安夫人是云轻生母,而云轻也认定安夫人一个生母,所以严格意义上,靳如泌不是云轻的妹妹。是外人。”
幽幽得说完,靳云轻哪里管侯爷父亲脸色变黑还是变青,管他呢,他都不管他的亲生长女死活,她又何必管那么多。
“所以诊费还是要给,一千一百两,跟云轻给平安侯小世子和燕祁风将军的幺女治病价格一样,不多不少。”靳云轻冷冷得道。
“你…”靳曜左此刻的心很寒,他,也不过是来找靳云轻发发牢骚而已,他哪里会舍得看见长女遭受伤害?她和如泌一样,都是自己的亲生。
靳云轻,你还是本侯亲生吗?!
是亲生的吗?是生的吗?!
恨不得双手握拳的永乐侯爷,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真心的,被靳云轻刺激得气个不轻。
“云轻,难道这也要跟为父斤斤计较吗?”
靳曜左掩下眼底的怒意,更多只是无奈,“你的身体里流的可是为父的血,你知道吗?”
之前早干嘛去了,现在又是讲心讲血?抿唇一笑,靳云轻眼里满是悲哀之色,“依女儿看,是父亲大人忘记了云轻流的是你的血脉吧。”
“这话从何说起?”捋着羊角须,靳曜左眼瞳的无奈之意更深了几分,“为父对你和如泌都是一视同仁。”
倘若眼前的中年男子跟靳云轻毫无血缘关系的话,云轻早拿医馆边上的扫帚轰他出医馆大门,说的话堪堪恶心得叫人昨夜饭都倒腾出来,亏他也说得出口?
“按父亲大人方才的意思,一定要云轻留在马车,任凭温安泰那个人渣欺|凌么?如泌妹妹没事,这样父亲大人才高兴,不是吗?”靳云轻直白锋利的一句话,叫靳曜左堪堪有口难言。
这话是靳曜左说的不错,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再也没法收起来。
侯爷冠冕一垂,双眼射出认错的神色,“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口误,云轻,你我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原谅爹爹吧。一家人应该讲心,怎么能够讲金呢。”
“咳咳,您当然是女儿的父亲了。但是靳如泌不是云轻的妹妹。”靳云轻勾唇一笑,似乎在冷嘲,“云轻可没有那种歹毒心肠在家庙害我致死的妹妹。依旧是一千一百两纹银,不多不少,父亲大人,您现在手头方便的话,就赶紧付给我吧。”
算是第一次回被自己的亲生女人敲诈加勒索,一千一百两纹银?!
脑袋发晕,靳曜左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是不是为父给你一千一百两纹银,你就会原谅为父,还有你的如泌妹妹?你如泌修养在家,为父自然要好好教育她。”
“拿来吧,父亲大人!教育如泌妹妹之事,可不关我的事!”
靳云轻明眸皓齿,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冷绝、无情到了一个冰点,靳曜左听在心里,顿时宛如冰凝了一般,偏偏他又无从可辩,无处可驳,云轻长女何尝说错了?靳如泌联合百里爵京三番两次算计她?她该有多大的耐心再维系这一家子的情感?
罢了,靳曜左抽吸了一口气,手入袖中,掏出银票来递给她,“好生收着,给自己买点吃,医馆简陋,没有侯府的伙食好。”
侯府的伙食?侯府当年还有伙食么?靳云轻不禁冷然,当初阮嬷嬷去外边买一只小小的滋补物拿回家炖给她吃,她舍不得吃,给阮嬷嬷留了一点。快三年多了不曾见到荤腥了吧。
伙食是有,银钱被莫姨娘克扣了?所剩无几!
当然,靳云轻不会告诉侯爷父亲,她一个小小女子已经在隔壁赵氏钱庄存下不少二十万两黄金,合起来比侯爷父亲这一年存起来的私房钱还要多呢。
“送父亲大人。”云轻向走出医馆的永乐侯行注目礼。
不多时,青儿他们一只脚跨进门槛,就看见大小姐手里的银票。
“不会吧…小姐…这是侯…侯爷给您的…足足一千一百两呢。”青儿今天一时之间被天大的银两砸向脑壳上,已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这,这还有呀。
绿妩也蒙住了,“天呐……”
“大小姐,是侯爷给的吧。”飞流倒是很聪明,“是如泌二小姐的手术诊费。”
是了,靳如泌二小姐与大小姐云轻又没有什么关系,虽虽然血液深处有一点点的相似,但是靳如泌绝不是云轻大小姐的什么亲人,若是真正的亲人,靳如泌怎么可能屡次三番要靳云轻死?
在飞流将十万多两黄金存入钱庄的时候,他在里头可听到不少言语的,是关于二王爷的,一心想到大小姐肯定喜欢听,就对云轻说道,“大小姐,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二王爷被大周帝延期软禁,延期到半年,半年之内,他都不能出王爷府,连他的一众亲随也是如此。还有,加罚俸半年!温贵妃娘娘罚月例三个月!”
“想不到竟然也连累了温贵妃娘娘?”靳云轻说此话的时候,竟然表现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一提及温贵妃娘娘,青儿鸡皮疙瘩得就跳起来,“小姐,你的一只手指受了针刑才刚刚好了些,多亏了安老太妃和三王爷的膏药,要不然,哪里会好得这么快。小姐,这一次,您又得罪了贵妃娘娘,她一定会把所有的一切加诸在您的头上的。”
“是呀,小姐,可怎么办呀。”绿妩低垂着娥眉,流露出的担忧情绪,比青儿多而不少,“听闻温贵妃娘娘是大周帝最爱的妃子,现在,连最爱的妃子也惩罚月例三月,那她岂不更加怀恨在心?”
两个丫鬟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靳云轻如果畏惧了,那她便不是靳云轻了!
大周皇廷,乾坤殿
“不可能,不可能是惋惜,惋惜怎么可能加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