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蓝兮娇娇弱弱得哭诉,如果这个时候,三皇兄真把她送到乾坤殿,父皇一定会严惩她的,须要知道,经昨夜一事,父皇对温华宫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正在气头上呢,而她又是爵京的亲生妹妹,父皇再爱自己,可一旦跟大周江山国祚联系起来,这样的爱就会变得微不足道!百里蓝兮她真的害怕……
“想三皇兄不告诉父皇也可以,你,现在,离开,马上给你的三皇嫂道歉。”百里连城嘴角一挑,“你向她道歉,她也一定会治好你脸上的春廯。”
被男人如此热得紧抱,当真叫靳云轻避之不及,可是百里连城的力气太大了,靳云轻又不敢反抗再多,只好陪着男人一起演戏,演绎她是百里蓝兮的三皇嫂!
“三…三皇嫂对不起。”
此刻的百里蓝兮嚣张跋扈的气焰一扫而空,嘟了嘟樱|唇的模样,很是可爱、怜人。至少飞流在一旁偷偷得瞄了一眼,都看痴了,倘若百里蓝兮小公主从此以后都能够像这般温柔懂事柔顺就好了。
“倒…是有一点诚意。”靳云轻面带着笑容对百里蓝兮说着,暗地里,靳云轻狠狠踩了百里连城一脚,叫百里连城暗暗吃痛,松开了百里连城,背过身子去,一个龇牙咧嘴的,都是被靳云轻踩他的脚,给生生痛成那个样。
旋儿,靳云轻吩咐飞流做事,“飞流,去抓一些刚刚出生的小老鼠,活得壁虎的尾巴,正在蠕动的蚯蚓中段部分取一截,蟑螂去头留脚,蟾蜍皮儿——”
听上去好吓人呀,百里蓝兮感觉整个人神经都紧绷起来,心脏也在快速得噗通噗通,咕咚了一下喉咙,讨好似问靳云轻,“云轻县主,你…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把这些药引子捣烂了再结合蔷薇的花瓣,做成蔷薇硝医治你脸上的春廯,只有这样你的脸才能好得快。”
靳云轻清风云淡得说着。好像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什么?你…你你要把捣乱的刚出生的小老鼠,壁虎尾巴,蚯蚓,蟑螂,癞蛤蟆弄在本公主脸上!啊!本公主不要!本公主不要!”
百里蓝兮想死的心都有了。
半个时辰后…
“绿妩,青儿,速速按住蓝兮公主!”
“我要给公主上药了。”
“公主不会疼的,这些是药,不会有毒,放心好了。”
靳云轻端着一盘捣烂的恶心之物,敷在百里蓝兮公主脸上。
“拿开…拿开…好恶心呀!母妃!父皇!皇兄…救救我…”
某高贵公主欲哭无泪。
青儿绿妩二人忍住大笑,看着云轻小姐将那无比血腥肉碎末糅合蔷薇花瓣汁倾覆在百里蓝兮公主脸上。
偏偏百里蓝兮小公主是个好动的角色,所以云轻也很是不小心得让小老鼠的碎肉顺着蓝兮公主的脸庞滑落到她的嘴巴,要命的是,蓝兮公主还忍不住哽咽,吞了下去,至于壁虎蚯蚓蟑螂血蹭到她眼睛都是,至于癞蛤蟆更是跳入百里蓝兮宝彩蓝宫裙的内衬里。
“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了起来,差点没把云轻医馆给震坍了。
好在医馆够牢固,避免了这样的灾难。
“蓝兮公主别动,快好了,快好了。”
靳云轻挑弄着药钵中兼并动物死尸的蔷薇硝,若不是百里蓝兮小公主,动过来动过去的话,估计蔷薇硝敷面的动作只会更快完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拖拖拉拉许久不见完成。
约莫又半个时辰过去了,百里蓝兮公主脸上的蔷薇硝“面膜”终于好了。
这样的血肉满面的面膜看起来是何等恶心,哪怕刚才对百里蓝兮小公主心生好感的飞流,也忍不住一阵颤抖,这再看看百里蓝兮公主近乎见鬼的节奏。
百里连城忍住干呕,悄悄走到净了手的靳云轻身畔,“云轻,你这个手段儿会不会太狠了点?”
“难道三王爷也在以为云轻有意对付蓝兮公主?”靳云轻愀然一笑,一直以为最了解的人是百里连城,没有想到他也这么想。
男人愣了一下,“难道不是…许是本王误会了。”
“当然是误会。那些东西虽然恶心,可确实是有这方面的疗效,难道,王爷不相信云轻的医术?”靳云轻笑意更深,当然了,百里连城猜测得也是对的,靳云轻她是一个神医,她完全可以找出其他东西来代替那些恶心的动物的,但,靳云轻没有,谁叫百里蓝兮小公主是讨厌人渣百里爵京的妹妹。
就算飞流日后要取她,现在不还没是飞流的女人不是?靳云轻一本正经得对百里蓝兮公主道,“劳烦公主回去了,叫贵妃娘娘送来一千一百两银子。这是诊金。”
一千一百两?
罩上一层洁白面纱的百里蓝兮牙根恨得痒痒的。
百里蓝兮现在后悔,很后悔,她今天来医馆做什么?半点好处没有捞着,还惹了一脸的蔷薇硝,临了,靳云轻还跟她要一千一百两的诊金,虽然靳云轻医治世家豪门子弟的诊疗费用都是约定习俗般得这么多,但是百里蓝兮还是有一种被敲诈的感觉。
今天实在是不应该是来医馆啊…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后悔的百里蓝兮真想问一问,这里医馆有没有卖后悔药啥的,买来吃一剂下去,说不定就不会后悔了。
就在百里蓝兮从后堂走出前堂的时候,那个堂口风大,掀了百里蓝兮的面纱一角,叫门口的那个大内侍百里不小心看到,那个所谓的大内侍百里差点吓得尿失,大内侍百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陋的百里蓝兮!脸上一片血腥,貌似还可以闻到那些什么臭老鼠蟑螂和死掉的癞蛤蟆的血腥味。
干什么?还不快速速送本公主回宫。”百里连城朝那大内侍百里狠狠白了一道。
大内侍百里吓得在百里蓝兮身后紧随,却是看百里蓝兮的背影一眼,也不敢了。
“还有一事,蓝兮公主还要记住,回去之后,须要等待三日后,这样的面膜才可弄下来。”
人家百里蓝兮小公主还没走远呢,靳云轻又开始吩咐了。
早已一只脚跨在轿辇之上的百里蓝兮,如没有那个大内侍百里搀扶一把的话,早就摔在地上跌一个狗啃泥了。
什么?三日之后不可弄下来,这意味着要在三日之内都要戴着这些老鼠肉、蟑螂、蚯蚓和癞蛤蟆的各种恶心之物做成的面具,要三日,平日里,百里蓝兮都是一天至少沐浴两次香汤的,冬天则每日减少一次。
天呐,那要多臭呀!
好不容易坐在轿辇里头的百里蓝兮心想,谁要听你靳云轻这个烂蹄子的胡说八道,回宫之后,本宫把这些东西给清洗掉,重新找个太医。
谁知道,靳云轻仿佛知道百里蓝兮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蓝兮公主一定要听臣女的话,被妄图洗掉再去请宫中太医,公主脸上的面膜没到三日之后,自行拆解,会感染发炎,到时候神仙也难救。公主自己脑补相信以后的你,终日着一张丑八怪一般的面皮吧,到时候可比臣女还要丑呢,公主可要三思三思哟。”
“贱人!”公主轿辇深处传来了愤慨的声音。
在一旁好笑到不行的百里连城,突然之间,看着靳云轻明眸皓齿的脸上洋溢着明艳清绝的笑容,这个女人,还说自己是丑八怪,难道靳云轻以为天底下,都没有人知道她左边腮帮上的烫疤是假的么?
如果靳云轻摘下那疮疤,定然是惊动上京的!
到时候不仅仅的百里连城一人被惊艳到了,还有大周第一美男子的之称的四弟百里楚墨,恐怕也不会轻易得叫靳云轻百里丑女了,想想那时候四弟百里楚莫一定会深感愧疚的吧。
大,色,,看我做什么?
靳云轻目光转移到百里连城身上,见男人深深痴痴呆呆凝视着自己,靳云轻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大周皇廷,温华宫
“蓝兮,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温贵妃娘娘看见女儿这般模样,吓得鸡皮疙瘩碎了一地。
“母妃…”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百里蓝兮此刻恨不得将靳云轻碎尸万段,可她又没有那样的手段。
静坐在下首的北汉公主,靳幽月眸子一转,笑看着百里蓝兮,“蓝兮妹妹这般模样,恐怕与云轻县主大有关联吧。”
适才,靳幽月听闻百里蓝兮去宫外找靳云轻去了,除了靳云轻有这样的能耐叫百里蓝兮如此难堪,难道还有第二个像靳云轻这般不怕死、不畏惧皇权的?
“哼。”
纤长玉指攥得紧紧的,生怕攥不出血来,百里蓝兮嘴角缠着一抹戾笑越发恐怖嗜血。
百里蓝兮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看见靳云轻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想罢,纵身投入温贵妃怀中哭泣,“母妃…母妃…靳云轻那个恶毒的女人,拿臭老鼠蚯蚓蟑螂壁虎癞蛤蟆等物捣烂揉入蔷薇花瓣汁做成蔷薇硝医治女儿的春廯。”
“啊?”听得正在喝茶的靳幽月浑然失态,一口茶水全给喷出来。
也叫温贵妃心内产生一股干呕的欲,顿时不忍看女儿百里蓝兮脸上血腥的蔷薇硝“面膜”,定了定心神,恨恨得道,“岂有此理!蓝兮,你怎么会突然之间得了春廯?再说你脸上这样不干净的东西赶紧去偏殿洗掉它。锦儿在哪里——”
“奴婢在。”
锦姑姑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在百里蓝兮公主脸上移开,她可保证不了自己是否会呕吐。
“别…别…”百里蓝兮摆摆手,无比痛苦的样子。
骤然,心里的一团无名怒火腾腾腾得往上狂冒,温贵妃挥了挥锦绣宫袍,“傻女儿!靳云轻那个贱人害完了你二哥!现在又来摆弄你!你为何要弄她的摆弄,本宫这就让锦儿去太医院叫年一针院判。”
“不行的,母妃。”百里蓝兮血腥的脸庞上的一颗汪汪泪母,更显得如恶鬼一般,“还要等待三日…靳云轻那个烂蹄子说了,未等三日弄下来,女儿的脸就毁了呀…母妃。”
“什么?!”温贵妃一怔,当然,靳云轻的医术超天,这在上京城,人尽皆知,靳云轻的医术与她的烫疤丑颜一样闻名遐迩,“这个贱人!本宫就等三日后,三日后若是不好!靳云轻!休怪本宫请皇上旨意,将你处死!”
玲珑身子立了起来,靳幽月绝美的容颜上,闪烁一丝恶毒,附耳在百里蓝兮身畔道,“蓝兮妹妹,就算云轻替你治愈了脸上的春廯,蓝兮妹妹若还想着对付靳云轻,幽月姐姐倒也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快说……”
百里蓝兮素来知道,靳幽月鬼主意最多,有她的帮忙,靳云轻这下子还不死定了。
数日,日子平静一些。
百里爵京被囚于爵宫,连着他两个亲随,闻人幕天、闻人席地仿佛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滑胎的靳如泌郁郁寡欢在青霞院耳房。
不过靳云轻听青儿丫鬟说,莫姨娘突然来了兴致,经常往春风大戏阁溜达。
“青儿,你说晌午这个时辰,莫姨娘偷偷溜出侯府了?还去哪个什么春风大戏阁?”
靳云轻莞尔一笑,“靳如泌都那样了,莫长枫真的是靳如泌的亲生娘亲么?这个时候还有兴趣去春风大戏阁?”
莫夫人去了春风大戏阁,自然是前去赴会去了。
云轻一句话,叫飞流等人面红耳赤,不敢再说什么。
“也好。”靳云轻面色笃定,走到案前,抽出一方宣纸,上面写了一行字:贵府莫姨娘午时私会春风大戏阁第一头牌,可怜永乐侯爷戴了一天大的绿帽子。
旋儿将这张纸条,递给飞流,“侯爷这个时辰必然在书房,飞流,你火速前往,然后跟踪他们,回来之后,告诉本小姐始末。”
“是,小姐!”飞流咧嘴一笑,他最擅长的并没有什么,但是唯独这个,飞流相当再行。
一溜烟的功夫,飞流就跑去了。
拿到飞流暗中送来的纸条,永乐侯爷靳曜左当下间,气得无比吐血,忙吩咐仇千万管家去准备快轿来。
靳曜左备了快轿抵达春风大戏阁,阁中雕梁画栋,美则美矣,宛如皇宫仙境,可靳曜左无瑕欣赏,因为今日,他感觉自己一直心爱的莫姨娘会背叛自己。
春风大戏阁中,最西边的一个窗轩之中,传来了一对男女淫香浪语的声音。
靳曜左额头青筋暴起,女人的声音,他可是前前后后听了不下十几年,自然认得是谁,每靠近那西厢一步,那声音仿佛更烈、更肆意妄为了。
“噢…玉遮…你好厉害!”
“弄死奴家了…嗯啊~”
“长枫…爽吗…喜欢不喜欢…”
“喜欢…再快点…求求你了玉遮…嗯…呼”
“长枫…我爱你…嗯啊…”
“玉遮…你比曜左那个死鬼强多了…曜左年轻时候还行…这么些年…他老了…老实没有力气…玉遮…你可要久一点…”
“知道了夫人…”
“靳曜左是个没有用的东西…还纳了一个方…方碧池…嗯呀……”
“夫人不用伤心…啊…玉遮会…会好好疼爱夫人…对了夫人…这个月你还没有把两百两银子给玉遮呢…”
“前曜左因为靳云轻所要…要如泌的诊费…要一千一百两…白马寺…本夫人人…嗯啊…差点被劫色了…也被劫走了三千两银子…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