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轻打算扬袖准备向百里爵京射银针之时,百里爵京手掌一拍,后边的两个侍百里拖了一个老妇进来,一把剑横在她的脖子上。
“放开她!”云轻想不到百里爵京真是大逆不道,连尊贵的安老太妃都敢挟持。
“云轻,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本王为妻!否则本王就杀了这个老太婆!她是你的老姑婆对不对?她是你安家唯一的亲人了吧。哈哈哈…”
百里爵京桀桀狂笑,好像一头恶魔。
“百里爵京,你敢!”百里连城护住云轻,不让云轻走过去。
“不敢?百里连城?那你试试?”
狰狞一笑的百里爵京,后退几步,走到挟持安老太妃身侧,弹了弹指,让利刃碰触老人家的颈脖,瞬时间刻划出一道血痕。
百里爵京向来是无耻卑贱的,只是靳云轻没有想过他竟然如此灭绝人性!
“你疯了!姑婆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是不人!要杀你就杀我!”
伸出脖子来,云轻瞪向百里爵京,瞳孔说不出的决绝。
“傻瓜,本王怎么舍得,你可是要做二王妃的人,等本王三日后登基,这一宫主位总有云轻你的一席之地。让我们再续前缘吧。”
嗤嗤启唇一笑,云轻眸子无比玉离和冰冷,“再续前缘?放你娘的狗屁!”
“你…”
脑门一黑,百里爵京想不到以前那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竟爆出这样的粗口,自打大婚那夜开始,靳云轻脱胎换骨,好像彻头彻尾得改变成另外一个人。
可百里爵京不正是喜欢彻底改变之后的靳云轻么?
所以他也喜欢爆粗口的靳云轻。
“哈哈,不过可惜,本王就是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百里爵京加持那一把利剑在安老太妃脖子上跃跃欲试,威胁着靳云轻,“靳云轻,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做本王的妻?不答应,那么只能牺牲这个老不死的!”
“百里爵京,你脑袋是不是有坑?
当初不是休弃我了吗?现在跑回来跪舔做什么?
你还不如一条走地犬!至少走地犬也比你有尊严,不是么?”
女人的眸子划过无情冰冷的味道,叫百里爵京的心很不舒服。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再续前缘!”
无论怎么说,百里爵京都不想要放弃靳云轻。
看来百里爵京的脑袋不仅仅有坑,还是天坑,秀逗了!
“云轻,别管我这个老不死的!你舅舅安思邈如今在哪里,哀家都不知道?如今安家唯独你一根血脉,云轻,别管姑婆了,让哀家下黄泉下陪先帝和你娘亲思澜吧…”
老泪纵横的安老太妃,不顾利剑磕碰她的颈项,斑斑鲜血漫开,宛如一小团血花,看上去无不骇人。
是了,安老太妃说的对,舅舅失踪了,母舅安家就安老太妃与云轻她自己,所以无论发生事情,云轻都一定要保护她老人家周全。
“百里爵京,警告你,别伤害她!她是我的姑婆!是我唯一的姑婆!”
眸子深深带泪,声音悲悲凄凄,百里连城可以看穿云轻眼中的泪痕,那是一种最为伟大的亲情,而亲情是百里氏皇族最最缺乏的东西。
“哦?”百里爵京带着占有欲得凝视向靳云轻,“云轻,你又不是本王的女人?又有何资格命令本王?除非…”
“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你就可以放了我姑婆!”
靳云轻似乎在做一个极为痛苦的决定。
身后的百里连城连忙拉住云轻的衣袖,想要阻止女人向百里爵京走过去,“云轻,不要,不要,别,别,别离开本王,求求你。”
她深深凝望了百里连城一眼,旋儿挣脱开他,“爷,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姑婆有难,我不能够眼睁睁看着她老人家死。她已经那么老了,不能够再受这些了。”
“云轻,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的活下去,知道吗?答应哀家,一定要找到你舅舅思邈,这样哀家就能够彻底闭眼了,可惜哀家看不见哀家的侄孙女的孩儿出生了……”
话音刚落,安老太妃两只手抓住剑刃狠狠往自己的脖子刮上去。
鲜血如水柱般喷泄而出,眼里带有万般的不甘、怨恨、悲哀、怜悯。
“不!姑婆!”云轻想要飞奔过去,两只手在空气中抓空。
百里连城从后护住云轻的腰身,眼眶红红的,“云轻,别过去,皇祖母已经死了…”
“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自己寻短见?真是岂有此理!”
狠狠踢了一脚死去的安老太妃的腹中一把,坚硬的尸体重重嘭了一声摔在地上,从脖子流出的血凝结成一团猩红,好生恐怖。
“姑婆…姑婆…”
“你死了!”
“以…以后还有谁来疼爱云轻!”
“为什么所有疼爱云轻的人,都一个一个要狠心离开我!”
双目狂瞪着,如果可以,云轻扑上去,啃噬着百里爵京身上的每一块血肉。
跌坐在地上的靳云轻,两只粉拳狠狠砸在乾坤殿的白玉砖上,荧光白白的白玉砖上凝结出云轻拳掌破皮的血污,森然白骨可见,可是靳云轻一点儿也不在意。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要杀死我的姑婆!啊啊啊啊!”
大滴大滴的眼泪灌冒而出,此刻的云轻心如刀绞,她不愿意不愿意看到这些。
“云轻别这样。”百里连城紧紧抱住她,亲吻她的耳垂,“云轻,别这样。”
无力瘫软在百里连城怀中,云轻涕泪不止,“爷,你说上苍为何对我如此残忍!夺走我一个孩子,现在还要来夺走我的姑婆!”
“云轻,本王发誓,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百里连城银牙狠咬。额头上的青筋狂冒。
看见靳云轻与百里连城如此恩爱,更是叫百里爵京心中窝火不已。
从来只有百里爵京不要的,哪里是百里爵京得不到的。
那边,百里爵京眼底更显阴鹜,“靳云轻,可别以为安老太妃死了,你们就可以放松一把,本王这边还有大把大把的人质呢。”
紧跟着,百里爵京大手一拍。
靳如泌怀里抱着六岁孩子,朝着这边走过来,“哟,云轻长姐,别来无恙嘛。靳青弟弟,快见过咱们的云轻长姐呀。”
手里头拿着一把冰糖葫芦吃着的靳青,看见云轻趴在那头,高兴不已,“云轻长姐,云轻长姐回来噢,嘻嘻,青儿好高兴啊。”
当六岁的小靳青看见地上横卧的老太妃的尸体,满地血污,顿时间吓得嚎哭不已,“啊!好可怕!好可怕呀!”
“靳如泌你不是人!怎么能够让靳青弟弟看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场面!快抱走他!”
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云轻发誓也一定要保靳青弟弟周全。
“呵呵,靳云轻,还不知道本王让如泌抱来靳青是做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