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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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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巴掌,红儿丫鬟牙龈也出血了,靳云轻双目瞪着她,剜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靳云轻那里头透出来的气息很是坚决,意思是说,红儿你这个小贱人胆敢过来的话,我靳云轻就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最终,红儿丫鬟灰溜溜得滚出去,她回到自己的下人房,又趁着黑不溜秋的天色,私自放了一只鸽子,鸽子飞往一个神秘的处所所在。

信鸽回报着端王府内的一切的消息。

短短三日后,朝廷上突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巨变。

大周皇廷,金銮殿

当百里连城与众臣前往朝堂上朝的时候。

百里连城被眼前的一幕给生生震惊了。

因为百里爵京,竟然站在大周帝的身边,看样子无比亲昵的样子。

“父皇…您怎么可以让这个杀死太妃娘娘的凶手站在这里…”

百里连城声线几乎有些颤抖,“父皇,您不是让儿臣早日逮捕并杀死他么?怎么…您却让……”

大周帝盛怒得瞪着百里连城,却是无比慈爱得拉着百里爵京的手,“端儿!你给朕住口!以前,是朕错怪了京儿!京儿那日杀死安老太妃!只是…只是无心之失了…再说他来找朕的时候…是负荆请罪而来的…而且京儿还给朕带来了长生不死药…”

提及这个神秘的长生不死药,大周皇帝百里无极目光狠辣辣得瞪着百里连城,“端儿!据朕所知,你和云轻县主夫妻二人,私藏有一张千金丹方,上面记载着长生不死药,而不曾献给朕!端儿!难道你就是这样孝敬朕的吧!依朕看来,你和靳云轻二人绝对有不臣之心!”

“……长生不死药?”百里连城面色一片茫然,“父皇,儿臣哪里见过了什么长生不死药…云轻是有一张千金丹方不错,可是那只是……”

百里爵京缓缓提着玄袍,走下台阶,目光无比寒栗,瞪着百里连城,“三皇弟,你也太玉忽了,竟然被本王知道你和靳云轻那个小贱人私自藏匿千金丹方,你可知道这可是叛乱之死罪,恐怕永乐侯府也拖不了干系的吧。”

“皇上,微臣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永乐侯爷靳曜左仓皇跪了下去,两只手按在地上,“一切与微臣无关,一切与微臣无关,微臣愿与靳云轻割取父女关系。”

如果靳云轻知道,亲生的侯爷父亲,时时刻刻来补上一刀,她的心情又是如何呢。

此番,躲藏在金銮殿偏殿后面的靳如泌,忍不住笑了。

“不是的父皇…别听百里爵京瞎说…儿臣没有…没有…”

百里连城不知道该说什么,长生不死药,何为长生不死药,他真的不知道,也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这等东西。

更不相信云轻会把所谓的长生不死药藏匿起来,不献给大周帝,有不臣之心。

这般足以毁掉百里连城和靳云轻的供词,百里连城他怎么可能承认,再说了,百里连城压根儿就没有做过,何来的承认呢。

百里连城啊百里连城,哪怕你今日说破了喉咙,父皇也一定会站在本王的身边!

百里爵京很有把握得抚唇一笑,大步流星一般在金銮殿中央走过来走过去,眸子深处带着是一丝丝狠辣意味,更是让满朝重臣们惶恐不安,为何不安呢,因为这天是要变天了!

“还说没有!父皇在上,满朝文武在下,不容你狡辩!”

声声厉色的模样,百里爵京就好比一只猛兽,只需用只言片语,就可以弄死百里连城一般。

不容狡辩?百里连城冷冷狂笑,无视迎面走来的百里爵京,反而将双臂抱向大周帝,“父皇,儿臣敢用项上人头发誓,儿臣与云轻绝无半点的不臣之心。请父皇您明鉴!”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无不震荡,是了,当今三王爷素来忠心为国,更平定东漠有巨大功勋,这一点的的确确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百里爵京道尽谗言也无法抹平属于百里连城的功绩。

百里爵京眼底更是容不得他,“百里连城!你和靳云轻那个小贱人项上人头都快要不保了,何来的以项上人头发誓,你这不是开玩笑么?而且玩笑还开得极大!”

声音小小的,唯独百里连城一个人可以听得见,只因百里爵京就站在百里连城的身侧。

杀死安太妃的人渣!

一想到这里,百里连城手中握成了一双铁拳,殊不知,百里爵京如此作为,无异于禽兽!

那可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呀!

“父皇,干脆将靳云轻也给带来,一同在廷上治罪!”

说话之人,正是一袭宝蓝长裙的小女子百里蓝兮小公主。

大周帝若有所悟得点点头,“蓝兮所言不错,的确是要如此。”

大周帝长臂一挥,已经有大内侍百里前往端王府抓人了,如今,此身在端王府的靳云轻如何逃脱。

不到半柱香,靳云轻真的是被带来了,似乎那些侍百里们有感于云轻县主又是王妃,平定东漠有功在身,腹中又有孩子,所以他们牵拉着靳云轻的时候,不是那么大力,不让靳云轻受伤。

也是了,侍百里们都如此了,然则百里爵京恰恰是个异类,百里爵京一想起靳云轻怀有百里连城的孩子,他忍不住疯狂爆瞪着眼睛,瞪着靳云轻渐渐隆起的肚子,暗暗念叨着:靳云轻,本王得不到你,那么其他人也别想得到你!本王得不到的东西…本王宁愿亲手…亲手毁了他!”

靳云轻跪在地上,端详着满朝上下,包括侯爷父亲靳曜左投递过来无奈的目光,百里爵京狠毒的目光,百里连城无奈的目光,还有百里蓝兮小公主她看起来越发迫不得已的目光……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靳云轻都看在眼底,最终,她的目光在金銮殿上中定格,再也没有移到别处。

因为那,正是大周帝的所在。

“靳云轻,你可认罪呀?”大周帝懒洋洋得逼问了一句,这般威严的声音,别说靳云轻一介女流之辈了,哪怕在朝廷之上的骠骑威武大将军燕祁风,也禁不住胆寒。

靳云轻微微抿唇一笑,平平淡淡得回了一句,“臣媳并不知道身犯喝醉。”

若她自称臣女,大周帝也不会太生气,但是她竟自称臣媳,直到现在,靳云轻她仍然将她自个儿当做了一个从未犯过错误的三王妃,可笑,真是可笑之极呀。

这下子,百里无极连胡须都气得歪到一边,“好一声臣媳呀!你这种臣媳,朕不敢当,不敢当呀。”说完,还连连摆摆手,大周帝是一脸的嫌弃呀。

普天之下,皇帝最大,被皇帝嫌弃的人儿还能活得长久么?要不说下一秒分分钟就意味着死亡,也不足为过。

“圣上是何意?”

可别忘了,此间的靳云轻也不是普天之下寻常之人不是?

靳云轻的眸光毫无顾忌得迎上大周帝,以一个无可抗拒的口吻再次问道,“臣媳已经嫁给了三王爷,三王爷是圣上的亲生儿子?臣媳不是圣上您的臣媳,那么是谁家的臣媳?”

“好一个银牙利嘴的丫头!”

疯狂蓄着怒意的大周帝,眸光冷绝得飘浮到靳曜左的身上,“永乐侯可真是生养了一个好长女呀!不错!不错!真是令朕佩服,佩服!”

这佩服二字,满朝文武皆知,那是大周帝对靳府一家上下浓浓的不屑之意。

吓得靳曜左站出队列,躬身拱手,“皇上,是微臣小女无状,皇上别…”

“朕区区几句话,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了,咳咳,你真是比你家长女还要不如,靳曜左,朕真是想不通,你有什么资格做人家的父亲?”

大周帝冷冷嗤笑,这一来损了靳曜左,也损了靳云轻,当真是一箭双雕,反正自今日开始,百里无极就尤其痛恨靳氏一族了。

“老父年迈,身体力行方面当然比不上年轻力壮、正值盛年的臣媳了。”

靳云轻嘴角勾着平淡的笑意,“就好像圣上你,金銮殿之下,受千臣礼遇,万民拥戴,众人口中声声万岁,可又如何能够抵得过岁月经纶呢?人,总有衰老的一天,就好比圣上生臣媳气的源头,无非就是长生不死药。臣媳可以肯定得告诉圣上,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存在着什么长生不死药。”

“好有一个不知死活的靳云轻!父皇是万乘之尊!岂能容你无妄编排!”

甩袖一声戾喝的百里爵京忙自作主张吩咐外头的那些侍百里们,“将靳云轻马上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百里爵京!你敢!”

原先跪在地上的百里连城,腾地一下起身,护住靳云轻,眸光宛如利箭一般,穿透过百里爵京的身心,“百里爵京!你原本是通缉犯!父皇曾让本王对你进行杀无赦!如今你却是在这里!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今日,本王定然叫你血洒金銮!”

说时迟那时快,百里连城腰间利剑已经飞扑到百里爵京脖子侧,由于百里连城太过激动,也用了一丝力气,剑差一点就抹断百里爵京的脖子,从此让百里爵京一命归阴!

“三王爷要冷静啊……”

“是呀,该冷静些…”

群臣们慌乱了,刀剑无眼呀,众位皇子们自相残杀于金銮殿之上,是乃大周朝百年不遇的不吉利,大周朝开创数百年,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兄弟互弑,是重磅之丑闻,足以让诸国对于大周嗤之以鼻的!

“住手!住手!给朕住手!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大周帝百里无极疯狂怒吼着,他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生怕百里爵京就这么让百里连城给杀死了,可要知道,当今世上,唯有百里爵京知道长生不死药之配方,百里爵京死了,那么谁还能知道?

见百里连城丝毫不为所动,百里无极更是暴怒,“端儿!再不住手!朕真的会杀掉靳云轻…还有她腹中的胎儿…朕一律杀掉…你信不信?”

“圣上要杀臣媳,只是因为,为了向百里爵京索求长生不死药吧。哈哈哈哈哈…果然长生不死药竟比圣上将来的孙儿还要来得重要,竟比百里氏皇族未来的血脉还要来得重要…”

可笑啊,世界上竟然有这般如此不良之公爹,靳云轻她真的是认了,这个丑陋的世界有无耻且贪生怕死甘愿让嫡亲血脉的亲生女儿豁出命去的渣滓爹爹,难道就不能够有无耻卑鄙下流阴狠的公爹么?

林子大了,啥鸟都鸟,你不能强迫不能没有愤怒的小鸟吧。

想到这里,靳云轻这个21世靳灵魂的法医者真的是醉了,看来呀,人情义理是这个大周皇朝最最廉价最最卑贱的东西了。

“靳云轻!别以为你腹中仗着怀有朕的孙子!你就竟敢如此无状!信不信朕真的会杀了你!连同你腹中的孩儿,朕也一同杀掉,你信不信?”

每一个字都保藏着残忍和霸道,在上的百里无极宛如一尊无情的佛,仿佛下一刻真的会叫靳云轻置于死地一般。

“父皇!您不可以这么做!云轻她是您的儿媳妇!云轻腹中孩儿是您的亲孙儿,您不可以这么做!”

生怕大周帝会这么做的百里连城,吓得跪倒在地,一直以来,父皇的脾气,百里连城都是摸不准的,更不知道,此刻的父皇心里头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只是换得了百里爵京更加的狂妄和高兴,“父皇,您应该杀了靳云轻!以绝后患才好!靳云轻将长生不死药藏起来,不贡献出来,本身就是一种死罪,父皇您说是吗?”

“靳云轻,这条死罪,已经让你无从容身了!”百里无极盛怒之下,无数朝臣们纷纷跪倒在地上。

乃朝中,唯有靳云轻一人,傲然挺立着脊梁,目光如矩,狠狠瞪着他,“圣上,可否让臣媳一看百里爵京这个人渣给您的长生不死药之丹方呢?如果丹方是假的,那又如何呢?”

“假的,怎么可能?本王给父皇的长生不死药的丹方怎么可能是假的!”

疯狂甩甩玄袍广袖的百里爵京无比激动。

百里爵京疯狂瞪着靳云轻,那暴突的眼球几乎都渗透出血来,可惜靳云轻脸上表情那叫一如既往的平淡。

奇怪,这个靳云轻,定力为何如此之好,想想以前,百里爵京主动去看靳云轻,靳云轻从来都是一种柔顺得娇羞得表情来面对着自己。

而现在,靳云轻她却那么大胆得看着自己。

正如同此刻的靳云轻所对百里爵京说的那样,“百里爵京,请你别再把我当做以前那个靳云轻!从前那个任由人欺凌的靳云轻已经死了!或许已经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了!你现在面对的则是从地狱修罗殿归来的靳云轻!很不巧,我就怀疑你百里爵京的丹方是假的。还很可能的是,百里爵京,你涉嫌欺骗当今皇上!”

这一句话,宛如碧波寒潭深处的一颗大石头,砸出了一圈圈又一圈圈的涟漪来,叫众臣的心脏几乎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京儿!靳云轻说的有没有这个可能!你…你…你欺骗朕…”

捋着胡须,大周帝无比威严的样子,很是令人敬畏。

这一生,百里无极最最痛恨有人欺骗他,不论是他的女人,还是他的臣子,还是他的儿子,凡且被百里无极发现受到欺骗,他一定会叫那个人挫骨扬灰,可以说,大周制度下的欺君之罪,是诸国之中最为严苛的所在。

百里爵京百里无极的第二子,何尝不知道其中的严峻性,立马拱手道,“父皇!是靳云轻这个小贱人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呢,父皇千万不可听信于她!儿臣给您的丹方确确实实是长生不死药的丹方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盛公公给靳云轻,一观真与假。”

大周帝对身旁的盛公公作了一个手势,旋儿,盛公公娇柔一笑,无比娇羞的模样儿,翘起兰花指来,端着盘儿下去,递给靳云轻一看。

靳云轻赫然盯着那所谓的长生不死药的丹方,旋儿再将袖中时常夹带的手抄本的完整的千金丹方一一作对比,竟然有了一个非常大的惊人发现。

“这…这怎么可能…”就连靳云轻自己都无法相信呢。

百里爵京阴谋得逞哈哈狂笑,当着大周帝的面,百里连城的面,手指着靳云轻,“父皇,儿臣没有说过吧,靳云轻就算藏匿有长生不死药的丹方,不肯拿出来,已经是犯了大大的死罪了!”

“百里爵京你胡说!休要信口开河!含血喷人!”百里连城暴怒之下,跟盛怒的大周帝百里无极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然则百里爵京无视百里连城之所言,“本王是否是信口开河,是否是含血喷人,叫靳云轻袖中的千金丹方,与本王所递给父皇的丹方做一对比,不就知道了?”

那边盛公公是个无比麻利的首领大太监,早就将那两样东西呈现于皇帝跟前,而大周帝百里无极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会如此?”

这边靳云轻也是目瞪口呆得说着一句话,“怎…怎么会如此…百里爵京那个臭家伙怎么会有我千金丹方上面的关于长生不死药的丹方?!”

“什么?云轻你说什么?”

百里连城也想不到靳云轻口中所言,云轻她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百里连城他听都听不懂了呢。

真奇怪了呀,这个百里爵京何时拿到了自己手中的千金丹方了,太奇怪了,靳云轻狠狠怒瞪着百里爵京,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魔呢还是魔呢还是魔呢……

“靳云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信不信朕判你个满门抄斩!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欺骗朕!你犯了欺君之罪!你可是知道,朕会……”

暴怒的百里无极,将左右两侧金鹤雕塑一个劲头得全部推下金阶。

哐当好几声,金鹤雕塑裂开无数片。

更要命的是,金鹤上面镶嵌的金片子还划破了站在殿前的永乐侯爷靳曜左的脸皮子,金片子好生锋利,刺得靳曜左一脸的血。

“哎呀!微臣惶恐啊。此事万万不干永乐侯府呀!”

跪倒在地上如狗的靳曜左,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鲜血,呜哇哇得哭叫着,就好像脑瘫小儿一般,很是令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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