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喜帖已经送出去,你可以去皇上那里求情,妧熙即将是你的少将军夫人,可是现下喜帖并没有送出,而皇后的懿旨已经下来了,你再将喜帖送出去,会被怀疑是有意对抗皇后娘娘。皇上虽然不是最宠皇后,却是最尊敬皇后的,念在淳于家的功劳,或许不能将你我怎样,受责罚的必定会是妧熙。”淳于老夫人分析着当前的形式,他们除了让洛妧熙进宫,别无选择。
“不,我不能让妧熙入宫,不如……不如让妧熙离开淳于府,对,让她暂时离开……”淳于澈的神情有些慌乱,不得不承认从出生到现在,他淳于澈从来没有这样不淡定过。
“胡闹。”淳于老夫人大声训斥道。“懿旨你已经接了,妧熙白公公也见到了,他若突然消失,你以什么理由回禀皇后?你就不怕淳于府上下几百口人跟着一起受牵连,还有妧熙她明天要是躲了,这一辈子都要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淳于老夫人将事情的严重性摆在面前。
“可是皇后娘娘此举,明明就是在为安王爷制造机会。或许她是想用妧熙钳制安王,总之她封妧熙为郡主,让她入宫就是居心叵测。”淳于澈将心中的疑虑了出来。
“我见过皇后娘娘,也听过皇后娘娘的德行。她若是想简单省事,不让安王再行差踏错,最好的办法不是入宫,是赐死。她之所以让洛妧熙入宫,是对你与安王关系的调解。妧熙进宫是郡主身份不是奴婢,她若是执意不肯与安王结合,相信皇后娘娘也不会强求。你何尝不能将此事当做你们两个之间的考验呢?在奶奶看来,妧熙倒是比你冷静许多……”淳于老夫人将目光扫向洛妧熙,她一直很淡定,没有一丝一缕的慌乱,似乎已经知道了大局已经,即便挣扎也是没有丝毫益处的。
洛妧熙突然跪倒在地上,给淳于老夫人磕了三个头,深情地道:“老夫人对妧熙的恩德,洛妧熙没齿难忘,无论走到哪里,妧熙都是老夫人的奴婢。妧熙愿意进宫,侍奉皇后娘娘,一来是懿旨已经接下,如果公然抗旨定然会有人被此事所累,洛妧熙不愿意因一己之身连累任何人。二来,娘亲曾经与淳于府有恩怨,可是妧熙心里明白杀害我爹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淳于大将军,而是后宫之人。妧熙虽然笨拙无用,却也想凭借着一己之身,查清当年真相。”
“十年前,萧紫玉全家被杀,原是我儿淳于南翊造下的孽。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他很快就离开了尘世,可是我们淳于家与萧家没有任何恩怨,只是奉了宫中密令,如果他不行动,死得就是我们淳于家。至于密令的内容,就连我也是丝毫也不知道的。”淳于老夫人已经查探清楚,当初白若瑶下毒谋害淳于澈的原因,知道白若瑶是萧紫玉的遗孀,而巧合的是洛妧熙是白若瑶与萧紫玉的女儿。
她对当年的灭门之事心怀愧疚,却也知道无论她是有怎样地疼爱洛妧熙也是难以弥补她的丧父之痛。
“妧熙若是能将当年的事情查探清楚,也算是告慰家父在天之灵。”洛妧熙一直想为萧家报仇,只是自己的仇人深居皇宫,她丝毫没有机会,如今可以进宫,就是有接近淑贵妃的机会,所以对进宫之事她内心并不排斥。
事由轻重缓急,她与淳于澈应该是等得起的,她也想考验他们的爱情是否如磐石无转移。
“不行,你孤身一人在皇宫,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对付的是淑贵妃,这就更加危险,要知道她是皇上最宠的妃子,就连皇后有的时候都是不能与她抗衡的。”淳于澈因她的决定提心吊胆,却又知道这似乎是洛妧熙盼望已久的机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妧熙的聪慧才智,若是真能得到皇后的庇护,是足以在皇宫立足的,只是当年之事已经有十年之遥,你要谨慎心万不可让人抓住把柄。”淳于老夫人叮嘱道。
洛妧熙用心了头。
夜幕四合,洛妧熙与淳于澈在屋看了整晚的星星,直到她畏在他的肩膀疲惫地睡着。
翌日清晨,阳光洒下来,将洛妧熙的双眸掀开。
他:“我会等你。”
她:“我会回来。”
进宫的仪式果然很排场,十六人抬的轿撵,金黄纱帘的轿撵上足以平躺着三个人,却是只坐着洛妧熙一人。
沿街的百姓行跪迎之礼,高声呼和着:“洛郡主千岁……”
洛妧熙在两个侍女的跟随下,来到皇后居住的永安宫,当她上前行礼的时候,皇后竟然怔愣当场,低低的声音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
流苏在旁边附和道:“是很像安王妃……”
“本宫的不是安王妃,本宫的是楚贵妃……”皇后的声线明显是在发抖,楚贵妃应该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