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还好,他的耳朵还在。
再瞧小葵眼底划过的一丝恶作剧的笑容,青竹也傻傻的跟着笑。
小葵白了他一眼,抬步走到他身后,拔出镰刀。
青竹也跟着回头,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嚯,好大一条蛇,小葵,你刚才是要救我吗?我就知道小葵对我最好了。”
小葵拔刀的手一顿。
她可不可以用这把镰刀割下那家伙的脑袋?
有些事,想想还可以,做起来似乎不可能。
青竹的爹,在他很小的时候,上山打猎被野兽拖走了。
她娘也挺坚强的,一个人把青竹抚养长大,谁劝也不肯改嫁。
靠着自己没日没夜开垦出来的荒地,给母子二人找到了口粮。有时就在附近山上找些野货,贴补一下家用。深一些的山里,她不敢去。
母子俩就这么熬着,过一天是一天。
青竹长大些之后,遇到同样长大的小葵。
他俩一个弱,一个强,青竹自然而然的就跟在小葵身后,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比她大。
小葵取下镰刀,将那条已死的蛇捡了起来,又找了根木棍穿着,交给青竹,“拿着,回去烤蛇肉!”
青竹有些怕怕的将木棍拿远,“为什么要吃蛇啊,你家不是炖着野鸡吗?再说,这蛇会不会有毒,吃了毒蛇,那是会被毒死的。”
“你闭嘴,从现在开始,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蛇塞进你嘴里,”小葵终于忍无可忍了。
青竹赶紧捂着嘴巴,转着眼珠子,一脸无辜的瞅着她。
小葵哼了声,继续挖蘑菇。
没有青竹的干扰,她干起来可快了。
不仅装满了自己的篮子,还将青竹的篮子也装满了。
两人刚要走出松树林,突然小葵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她刚要抬头,又被砸了几下。
青竹捂着嘴巴,对她指了指头上,他不能说话嘛!
小葵满脸怒气的抬头,只见松树林间,几只小松鼠跳来跳去,热闹非凡。
几只调皮的松鼠,还将啃完的松果,朝地上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专门跑到小葵头顶扔下来。
结果就是,她被砸了个结实。
“小东西,造反了啊!”她掐腰一声怒吼。
吓的树上几只松鼠,一个没抓稳,手里捧着的松果全掉下来。
随着掉下树来的,还有一只笨松鼠。
因为它手里抓着松果,愣是宁肯掉下树,也不愿丢了松果。
掉在地上的松鼠,刚好掉在小葵面前,骨碌碌的睁着小眼睛,艰难的仰头望着她。
小葵不动,那松鼠也不动,一人一鼠就这么对峙着。
小葵眨了眨眼睛,一阵风呼呼的刮过来。
她突然动了,她一动,那松鼠也跟着跑了起来。
那麻溜的速度,别说人,就是豹子也追不上。
“哎,”青竹想让她别追了。
可是嘴巴刚一张开,立马又把嘴巴捂住了。
他不能说话,小葵不让他说话。
如此紧线的时刻之下,小松鼠根本无法逃到树上,只能在树丛间穿梭,企图甩掉身后的人类。
小葵看了眼前面的地形,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她突然停下脚步,绕了个圈,一个起落,跳到松鼠的前面,拦在它的前面。
也是那松鼠太笨,居然一头撞了上去,撞的那叫一个结实。
小葵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找了根藤条栓在它的尾巴上,“小东西,叫你还跑,信不信我把你剥了皮,扔进锅里煮了?”
小松鼠抖了下,也不知是撞坏了脑袋,还是听懂了人话,被吓的。
青竹满眼的不赞同,可是小葵不让他说话,他只能闭上嘴。
小葵一手拖着小松鼠,一手去拿篮子,朝着家的方向地走去。
小松鼠可怜哪!
扔松果的又不是它一个,为啥只抓它呢?
不行,他要找机会逃跑。
小葵走到自家门口,将蘑菇倒出来一半,交给了青竹,“回去煮饭吧,这一块哪有栗子!”
青竹眨眨眼睛,对哦!他是要上山摘栗子的,栗子呢?
“小……”正当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柴门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
青竹挠挠头,“小葵还在生气吗?那明天早上,我采了鲜花,送给她好了。”
幸好小葵此时听不见他的话,否则非得一巴掌将他拍飞不可。
她虽然是女娃,可是最讨厌花啊粉啊的,太娘们。
她倒觉得,青竹比她更适合做女子。
青竹提着篮子,刚一转身,肩上扛的木棍戳到墙头,“哎呀,瞧我这脑子,小葵,你的蛇!”
话音未落,柴门猛的拉开,小葵冷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竹竿,退后一步,砰的一声,再将房门关上。
前后不到三秒,也就是青竹眨了三下眼睛的功夫,那竹竿就不见了。
青竹愣了下,接着呵呵直笑,他觉得小葵好可爱,虽然粗鲁了点。
回到院里,小葵将松鼠送进笼子里,并恶狠狠的威胁它,再敢乱叫,就把它煮了。
可怜的小松鼠,缩在笼子里,看着凶巴巴的小丫头,三下两下便剥了蛇皮,刮了肠肚子,用水淋过之后,用盐腌了。
再从灶膛内抽了两块柴出来,在廊檐下重新架了个小火堆,拿着蛇在那烤着。
小松鼠抖啊抖,恐惧的瞅着她。
小葵原本正专注的盯着火烤蛇肉,似乎感觉到什么,她突然回头,用阴森森的眼神盯着小松鼠。
可怜小松鼠脆弱的小心脏,被吓的停跳了。
蛇肉好不好吃,那得看是什么蛇肉。
比如蟒蛇的肉,肉质太过粗糙,肯定是不好吃的。
至于毒蛇,也不好吃,肉味太腥。
唯有这种菜花蛇,也就是常见的无毒蛇,肉质鲜美,味道跟黄鳝很像。
刚才她是故意吓唬青竹的,谁让这小子跟老和尚念经似的,叨叨个没完。
锅里的野鸡炖蘑菇,已经可以吃了。
喷香的鲜味,直冲鼻间,诱的人直想把锅里也吞了。
小葵用筷子插了下鸡肉,觉得鸡肉已经烂了,这才盛出来,用手撕烂了,再舀些烫,端进里屋,“师傅,吃饭了。”
躺在炕上的老人,半个身子都盖在被子底下。
还没入冬的季节,他已经盖了两床被子了。
小葵并不知道师傅的名字,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倔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