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明了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言语有些过了,秦疏酒当是屏吸思着应对之策。正是费心急索时,忽是听闻璃清说道。
“疏儿的意思,朕明白,秦尚书乃是能叫朕信任之人,既然是朕可信任之人,他的为人朕也当是清楚。既然命了他严查此事。朕自当不会就此停搁,彻查朝廷内乱需的便是一鼓作气,若是查至一半便是止了,以后也就不好在顺势揪查了。”
忽然道出的这一语叫秦疏酒听得有些心惑,便是顿思而后看了璃清,已是猜不透这位当今圣上心里头再盘算着什么,略思之后秦疏酒出声询道:“陛下,你此话可是……”
询语不需全道,便是看着秦疏酒谨慎问询,璃清当是一笑随后说道:“这刑部尚书之位,朕不若怎么看,这朝廷里头就只有秦尚书最是适合,朕本就只属意于他,自然是不会将刑部的实权从他手中取走。”
璃清这话道得甚是清明,却也叫秦疏酒听得心惊,历朝这样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有君王如此。升了官员官职,却又留了他原本官位,如此之事还是头一遭听闻,纵是秦疏酒心中已明了璃清之意,可这心里头还是不敢妄断,当下便是再语详问。璃清本就无疑瞒她,既是秦疏酒询了,他也就笑着回道。
“这三师三公虽是朝中重臣,可朕已是细想过,这六个官职若是细思倒也不是必存,朝廷之中上有三省下有六部,便是一切朝政皆可明处,三师三公到是越发显得有些多余。朕这心思已是定了,这太尉之职于你父亲而言只是恩赏,太尉之职的实权却由朕收回,便是你的父亲仍是刑部尚书简大理寺卿,照常行事。”
三师三公乃是历朝历代皆有的官职,如今璃清一番言语竟是要削了他们的实权,权当恩赏官职。璃清果是奇人,心思实在叫人难猜,便是这等重整朝纲法度的心思他也说动便动,当即叫秦疏酒听得心都惊了。
不若是何人,怕是在闻了璃清此番言后心中皆会诧异,秦疏酒也是觉着惊了,不过惊愕之余更多的却是欣喜。璃清这话虽然只道了一半没有彻底言明,不过秦疏酒还是从此语中窥破璃清心思。
这位姜国的圣上,怕是觉着权势过于涣散,有意将权势全都集中于一人之手,既是有了这一方面的意思,那么那朝中揽了重权的人。
怕是有险了。
秦天浩这一次的恩赏,不过是璃清心意的先行罢了,虽然这份恩赏明上荣光暗下却无半分实处,却叫秦疏酒觉得阵阵欢喜,当下便是替了秦天浩先一步叩谢璃清隆恩。
秦疏酒的叩恩,璃清自当满意,便是颔点了头而后看了秦疏酒,璃清笑眸忽道:“这秦尚书的恩是叩了,你的恩可是何时叩谢?”忽然落下的一语叫秦疏酒听得更是觉着迷茫,当是不解凝思而后看了璃清,秦疏酒出声询道:“臣妾的恩?”便是询问璃清应点说道:“正是。”说完便是柔了情看着秦疏酒,璃清示意她上前而后握了她的手,随后开语说道。
“先前母后那一事,是朕叫那受了委屈,朕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当时母后的怒意你也是瞧见的。母后旨意要罚了你,朕身为人子是不当逆了母后意思,便是叫你在昙亭院受苦了。”
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委屈,受苦自是必然,虽是璃清心中也是明的,秦疏酒嘴上仍是不愿道了自己所受的苦,只是一贯笑言只要璃清信她,旁的一切于她而言便是不打紧了。
世间最是难求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只求一人信任,便是旁的受上再多的委屈咬咬牙也就过了。秦疏酒的聪慧懂事,便是璃清这般宠她的缘由,当是深情看了她,璃清说道。
“这入宫之后叫你受的委屈也是多的,虽然你性子淡,这些皆是不放在心上,可朕这心里头愈瞧愈是觉着难受。秦尚书办事得宜为朕解了心中大忧,便是赏他同时朕也赏你,算是这些年来你受过的委屈的补偿。”
柔声说着,璃清之语淡淡清清,语中全无帝王之势的霸凛,便是如了情人间的细细轻喃。一面说着一面笑了眸看着秦疏酒,抬手将她略散的发撩至耳后,璃清说道。
“皇后上位,侯氏不贤,这后宫四妃的位置如今缺了二位,便是将这其中一位给了朕的疏儿,你觉如何?”
璃清的恩赏,秦疏酒心中不是没有算思,却不曾想他所要赐的恩赏竟是一品妃位。
当下秦疏酒已是失了愣,便是忙这叩身下跪,不敢承了这一份隆恩。秦疏酒心中微了惶恐,璃清那儿却是笑意不减,亲上了前而后扶了秦疏酒起身,迎对上她的眼眸,璃清说道。
“蝶儿还在的时候朕这心里头便有此意,只是而后出了太多的事,到也寻不到个合适的机会。现在正好,你的父亲立下这样功劳,朕封你为妃,情理之中皆说得过去,甚好。”
璃清早就有了这一份心思,不过是到了如今才借了秦尚书有功之势顺道罢了,便是由了璃清的笑眸明了他的情谊,秦疏酒便不再推拒,而是谢了璃清龙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