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回,小奚儿随着罗即管家一行回去。
玉蔓默默地跪在司老汉身前:“爹爹,女儿没有辱没家风。”
司老汉扶她起来,爱怜地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叹道:“到底还是长大了!”盼望着她长大,却又害怕她长大,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蔓娘,到底怎么回事?”司老汉至今没有从刚才的闹剧中反应过来。
“爹爹,这是我和香哥儿的计策,一切只是为了我能嫁入元家。”
“你当真……当真执意要嫁那个小霸王吗?”
“聘礼都收了,还能反悔吗?”
司老汉看着桌面的方盘上面摆着红线缠绕的两只金锭和六只银锭,金锭一锭十两,银锭一锭五十两,他又望向玉蔓:“礼金会不会太多了?”
玉蔓也觉得元家的礼金给得太多,本乡普通人家嫁娶能有二钱赤金三两白银就算是气派的了,就算当初元府的长公子元古鲁娶妻费听氏也只有十两赤金百两白银。
当年费听氏的父亲可是庆元市舶司副提举,管理庆元港口对外的海上贸易。
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花农之女。
除了礼金,还有珠宝首饰十件,上等茶叶十斤,彩缎十匹,喜饼十箱,等等。
司老汉虽不图钱,但见元家给了这么许多聘礼,足见元家对玉蔓的重视,心里稍稍地放下心来,慈爱地看着女儿:“看来元老爷并未瞧不起咱们家,而是把你当成大户人家的千金,若非事实摆在眼前,为父倒真以为聘礼下错了家呢!”
玉蔓清楚元老爷的为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他给这么多的聘礼,是因为她值这些聘礼。
还有一个缘故,元家给的聘礼越多,她就越要死心塌地留在小奚儿的身边,因为她家赔不起这些聘礼,倘若有朝一日她要改嫁,按照习俗,娶她的人就要还上这些聘礼。
这些聘礼足以买下一个后宫,有哪个男人会蠢到花这些钱再娶她一个二婚的女人?
玉蔓素来爱财如命,但是此刻心却如明镜一般,这些钱明着是给她娘家的,实际上还是给小奚儿的。
小奚儿平日吊儿郎当,只会吃喝玩乐惹是生非,坏事做尽正事一点没有,元老爷估计也怕自己百年之后小奚儿会受家族排挤,故此未雨绸缪,倘若小奚儿一无所成,下辈子也能靠着这些聘礼衣食无忧。
这些钱既然到了司家,元家想要瓜分也没那么容易了!
玉蔓暗暗感叹,元老爷深谋远虑,步步算得精精准准,看似奸诈狡猾,却也是一片慈父之心。
“蔓娘,元家给了这么大的一份聘礼,你的嫁妆……”元家提亲来得突兀,司老汉竟没来得及准备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