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那三具人灵的，是你。”而幻灵剑已早已无用。

程霜得意一笑：“没错。而且血咒也是我下的。”

萧韧眼一红，“你！”

“你徒弟以为全天下只有你跟他两人会凝神决，所以他对我的身份深信不疑。”程霜阴测一笑，这个笑容在那张已经毁容的脸上触目惊心，狰狞无比：“萧宗主，杀我就是杀许介，你还会杀我？”

萧韧一剑狠进，却在戳穿她的喉咙之时猛地一偏，脚下御剑不受控制的飞天离去，萧韧狼狈的跌入水中。

泪水随江流飘走。

穿越这么久，萧韧做了无数任务，却是第一次不是做任务救人，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救宁浣，那个仓鼠般目似点漆的姑娘，可是他现在连报仇都做不到！

他好恨。

程霜却已经飘离水面，对着他得意一笑：“萧韧，现在谁杀谁易如反掌，你清楚了吧？”

“至于许介，看在他救我两次的份上，我会留着他好好享受双修的滋味。”

声音越飘越远，萧韧麻木的召回御剑，突然对着小溪一砍！

“砰”的一声，横波劈碎，小溪硬生生被他砍成了两半，萧韧从小溪中阅出，丹凤眼露出恶光。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杀了程霜。

总有办法，他能杀了程霜！

萧韧抹干净脸上水滴，一身湿哒哒的回到马车处。小丫鬟正跪在地上，一双染满恨意的眼睛瞪着那辆马车。

萧韧知道程霜肯定在里面。

他走到小丫鬟面前：“对不起。”

“你不能杀他，不能怪你。”小丫鬟说着这话，眼神却望向马车。

萧韧攥紧拳，他不恨许介，也不恨自己，他恨就恨程霜阴险毒辣，是他们看轻了她。如果早就杀了此人，哪有宁浣之事？

赶尽杀绝，有时也是必须。

他第一次如此赞同大魔王许介的做法。

“起来吧。”萧韧沉着声音开口：“我帮你安葬宁浣。”

小丫鬟却突然对他一磕头：“请修士教我道法！”

萧韧扯出一个笑容：“此事我自有办法，你一个小姑娘……”

小丫鬟砰的一声嗑在石头上，额头冒出鲜血：“请修士教我道法。”

“我自三岁时便跟着小姐，她从未把我当做下人，有金兰之谊，同甘共苦。无论如何，只要能为小姐报仇，我甘愿堕入阿鼻地狱，永受苦难。”

萧韧知道因果已经种下，这天命已经不可逆：“我不能教你，你想学什么道法？”

“小姐说，人世间多情余恨，她便是吃了这个亏。如果修仙选择一个断情绝爱的道法，也算了了心愿。”她眼睛一厉，“但我只要这道法学的快，能杀人。”

萧韧想到一个地方。

天道因果，修真之人最怕的便是与人与事结上因缘，因此遭劫。却有宗门以斩断一切因果情爱立宗，此宗门徒稀少，但个个出类拔萃，狠过霸道宗，疯过纵情宗，以至亲之血证道。

它就是天擎峰，无情宗。

“好，那我就送你上无情宗。”萧韧说完，转头看向那辆寂静的马车，那里面之人，他必须杀一个。

程霜。

“但你需记着，报仇之前你必须忍耐，无论忍字头上有多少把刀。”萧韧跪在了宁浣尸体之前：“我陪你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