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岐回家拿了几套换洗衣服,接了原鹭,两人一上午都在联系律师。
几个姑姑慌乱不小,急的晕头转向,四处打电话打听怎么乔海阳稀里糊涂地就进去了,联系到几个知道些内情的,都是寥寥几句敷衍就挂了电话。
乔海阳被拘留没满十二小时,处分的报道就满天飞了。
国安门饭店的桃色新闻一时间占据各大报社头条。
下午两点左右张阿姨来了电话,说家里来好多人,四处查封东西。
原鹭想起老太太传给她的戒指还在楼上的房间里,其他的东西倒无所谓,只是这戒指是老太太留给她的念想,原鹭接到电话也跟着张阿姨慌了。
乔正岐在一旁问:“放哪儿了?”
原鹭电话没挂断,答他:“我房间梳妆台上的珐琅镶铜丝盒里,单一枚,里面没其他东西。”
乔正岐把她手里的电话接过来,直接对张阿姨道:“阿妈,没事,东西在我手里。你在家里和刘阿姨正常应付那些人就行,估计房子会被暂时封了,这段时间你和刘阿姨先回家去,工资照样算给你们,等家里正常了再喊你们回来。”
原鹭惊奇道:“那个珐琅盒子你早上拿过来了?”
乔正岐掐了电话,说:“你平常很宝贝那个盒子,早上我回去的时候去你房间收拾衣服,看见梳妆台上放着,就顺手带来了,一会你打开行李箱看看是不是那个。”
他这么一说八成就是了,原鹭不做他想,心也放了下来。
她问:“爸这边一时半会不会再出大乱子,你实验室那边的事儿消停了么?”
乔正岐摸了摸她的脸颊,眉心皱出了浅浅的“川”字,薄唇微抿,道:“你还好么?脸色不是很好看,一晚上没睡?”
原鹭摇摇脑袋:“睡不着,缩在床上胡思乱想,妈到现在还联系不上,乔正岐,我真的怕……”
乔正岐握住她冰冷的手,十指相扣,说:“不是让你觉得怕就紧紧握住我的手么?”
原鹭低下头去看他宽大的手掌,掌间的温度贴合着她的手心,她半张开口,讷讷道:“我不想失去爸妈,也不想失去你……可是我的命中好像就是带着孤煞,先是我的亲生父母,再是爸妈,爸妈对我那么好……”
乔正岐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宠溺地斥道:“只有你这小傻瓜会这么想,等会我送你先回酒店,我还要回趟g大。”
原鹭不太想和他分开,有点耍无赖地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乔正岐无奈地短叹了一声,唇角紧凑的线条渐渐松缓下来,拾起她的手,唇在她的手背摩挲,声音轻轻擦出:“那到时候你在车里睡一会,我上实验室处理一下事情没那么快。”
原鹭点点头。
两人驱车到了g大,车停在实验楼下面。
她的手机为防止打扰关了,乔正岐就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了她:“有什么事打助理电话,我们都在实验室。”
乔正岐下了车,车子没熄火,里面的冷气放得很足,原鹭在副驾上躺着觉得冷气吹得太冷了就躺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浅眯了一会,没多久就觉得车内的空气浊的厉害,放了一半的车窗下来,外面的空气又湿又闷,估计午后会下来一场雷阵雨。
原鹭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一看时间,才睡了十五分钟,竟像睡了一两个小时那么漫长。
觉得整个人精神多了,打了个哈欠原鹭就往实验楼里面去了。
大爷对她印象深刻,一眼就想起了是上回和乔正岐一起走的女生,笑眯眯地问:“来找乔教授啊?他刚下来没多久。”
“他下来了?”原鹭想着乔正岐出了实验楼怎么没叫她呢,估计那会她在睡,乔正岐不忍心叫醒她。
原鹭又往楼上去,705实验室的门居然开着。
门大敞,里面空无一人。
原鹭在门口叫了好几声“有人吗”,始终没人应答。她抬头看了眼上面的监控,红外线灯光开着,监控在工作,于是便不忌讳地进去了。
在里面晃荡了一会,乔正岐的手机响了起来,见屏幕上来电人是一串不认识的德文,原鹭就没随意接。
没多久有人回来了,是乔正岐的助理,也是g大的本校研究生,第一次见原鹭,助理便觉面熟,盯着原鹭看了好半会,面色越来越古怪。
原鹭原本在盯着实验台上一管装着紫红色透明液体的试管看,发觉有人来了,便直起身站直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