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关闭了,窗帘,拉上了。
唯有餐桌上,两个蜡烛,摇曳着火光,照亮彼此的脸颊。
“你怎么不吃?”嫂子尝了一块鱼之后,猛然抬头,发现我双手拄在桌面,嘴角翘起,就这样出神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呵呵,我吃过了,你吃吧。”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这顿晚餐,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嫂子拿着筷子的手,忽然停顿了,再次夹了一点青菜,细嚼慢咽。
整个世界,似乎都停了下来。
“我这次去看宇珊,她在那边挺好,直营店生意也越来越好。”吃了几筷子,嫂子放下了碗筷,擦拭着嘴角,轻声说了一句。
“还说什么了?”
“她,她说,想结婚了。”嫂子咬着牙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结婚?这词似乎对我来说,还比较遥远。
为什么呢?
其实嫂子心里十分清楚。
媛媛为我生了儿子,而且最近我连去重庆看望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忙的不可开交。
前几天,嫂子去了广州,明面儿上是去看望宇珊,但实际里,是帮我忙。
宇珊给我发了条信息,让我很纠结,目的,就是想结婚了。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媛媛为我生了孩子,所以才远走广州,难免尴尬,可心中又放不下这段感情,所以,一直把我当孩子的嫂子,才前往广州,想解开她的心结。
“小五斤,还有三个月,就一岁了。”我抬起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感叹了一句。
“嫂子,你知道,我不愿放手,也不可能离开媛媛,所以,这个话题,咱现在不聊好么?”
嫂子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良久,才说:“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把握吧。”说完,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就连她每夜不曾落下的苏绣,都没管了。
这个夜里,两根红烛,几叠冒着热气的剩菜,以及,一个纠结的男人……
……
夜晚,十一点二十分。
棒棒坐在马军的办公室,正和下面的营销经理,商量着暑假的营销方案。
自从马军去了大丰的庄园工地,这里,就成了他的天下,每天似乎比马军还忙。
因为他的位置,说不高不高,说低不低,只要是朋友来了,难免都会前去喝两杯,聊两句。
所以,他很认真,他也清楚,坐上这个位置,有多大的责任。
“哐当……”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红光喝得满面潮红地走了进来。
“你不是在大丰么,咋还回来了?”看见红光,棒棒顿时愣住,挥手让经理出去,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招呼其坐下。
“呵呵,天天呆在工地,都他妈忘记逼是啥感觉了,回来歇歇。”红光躺坐在沙发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看着棒棒,眼神中尽是羡慕:“你现在好了,总经理了,我他妈还得在工地上,东奔西跑,草,那些材料单子,每天看见都头疼。”
听见这话,棒棒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走呗,咱出去喝一会儿呗?”红光喝完茶,起身,看似还么有喝高兴。
“不了,我还得看看方案,这暑假,各个场子,都在打价格战,咱们也不能落人于后啊。”棒棒拿着文件夹,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红光摇晃了下身体,摸了摸自己潮红的脸蛋,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光走后,棒棒有些惆怅地捂着脸蛋,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哥,你把我放这位置上,我很难做啊。”
半个小时不到。
一个经理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棒棒哥,外面打起来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谁他妈这么大胆子?”
“不认识啊,是几个生慌子,”
“草!”棒棒怒骂一声,赤手空拳地就跑了出去。
散座上,两伙人的战斗早就达到了白热化。
周围的客人,散落在一旁,看着热闹,但没有一人提前离开的。
一方五六个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儿,还有几个染着黄毛的,打着耳钉的台妹掺杂在其中。
“都别他妈打了。”棒棒上前,一手抓着一个黄毛,双手用力一推,顿时让他俩跌坐在地。
“保安呢,***死哪儿去了。”说话间,他有抓起了两个黄毛。
“唰!”一个黄毛,只有他腋下那么高,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满,在被抓起的那一刹那,他的右手,猛地抓着一把卡簧就往棒棒的肚子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