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车,有惊无险地通过检查关卡。
“那人谁啊?”驶离几公里后,马军有些后怕的问了一句,车子的速度,也飙到了一百二。
“老韩的以前的助手,现在的大案队队长,老唐,我们以前见过。”我说一句后,着急忙慌地打开了刚刚塞进我的手心的一张纸条,粗略地扫了一眼,直接撕成粉碎。
“啥啊?”
“呵呵,***,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先离开,等到我们再次踏上这块土地,我他妈让他妈知道,得罪我张海龙的人,是啥下场。”
张哲豪,胖墩,我并没有让他们跟我走,因为他们的事儿,没不构成犯罪,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还有个因素,那就是,抓下面几个小虾米,这不符合对方的利益,所以,我很放心地将他们留了下来。
并且留下一笔钱,我觉得,在这两个人的操作下,等到我们再次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一方大佬了。
当你跌倒几次,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朋友。
知道我们出事儿,大福仍然安排住所和车辆,并且给我们提供的一部分现金,由于害怕银行卡并冻结,或者被追踪,所以我们就很不客气地接了下来。
而我们曾经的兄弟,江中文,他虽然不清楚,但绝对知道,区里的警察,大部分是其他地方调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办理张海龙团伙涉黑案。
可即便这样,一个电话也没有。
记得有一次,咱们再大丰老贺杀猪菜吃饭的时候,那一次,喝多了,我问李琦:“如果,哪天我们和江一恒对上了,江中文是我们对伙,你咋办?”
他沉默很久,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
马军却说:“他敢动手,我把手敲折,他敢端枪,我就敢开枪。”
说得霸气绝伦,但也表露了我的心思。
曾经的人,离我们远去,生活照样继续。
一件事情,让已经成型的成熟团伙,在这个时候,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所有的产业,都还在八里道,而我们能带走的,仅仅是我们私人卡里的存款,以及大福准备的一百个现金,小不点,嫂子,就连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找上两件,走得无比的冲忙。
而从老唐递给我的纸条上看来,我们走得相当正确,估计再晚一天,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那个时候,即便六爷的关系再用上,程序一旦启动,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少蹲几年而已,十年,和十五年,其实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
蹲十年,我三十多,十五年出来,我还是三十多,而出来做的同一件事儿,那是砸沉所有的人。
这件事儿上,江一恒没使力么?老炮没使力么?
或许,只有以和为贵的大兵,在静看事态发展吧。
其实不难理解,当上面有了风吹草动,说是要抓一个典型,并且这个典型,还是现在顶风作案的龙家军的时候,那么,我们的仇家,集体在第一时间,跳了出来。
他们不仅愿意出钱,更乐意出力,凡是能和我们挂上钩的案件,全部被他们翻了出来。
专案组在韩宗胜被调走的一天后,就梳理出整整一公斤关于我们的材料。
可这份材料,仅仅是摆在专案组组长的案头,谁也不曾见到,而且,这么大的案件,居然没有人向上面汇报具体案情,也就是老陈找的那位。
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恩怨,不惜一切代价,在这件事儿中,担当着不同的角色。
而我,并不是完全没有防备,这一点,以后再细说,暂且卖个关子。
半天后,我们来到一个服务区,十几人钻进用餐点,吃饭。
“小龙,咱们去哪儿啊?”庆哥没有心情吃饭,老家都被抄了,这新的合作伙伴,又不靠谱,所以,他的心情,是我们左右人当中最不好的,也是最煎熬的一个。
李琦,没心没肺,就连走的时候,潇潇不跟着来,他都表现得无所谓。
小开华子,更是冷血动物,我说啥就是啥,没有啥感情波动,他们认为,只要我还在,就能东山再起,这是对我毫无理由的支持和力挺。
而我和马军,有嫂子和小不点的陪伴,心情不算差,只能说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让我们精神有些衰弱。
“去重庆吧。”我嚼着服务区,三十五一份的快餐,就他妈跟嚼蜡似的,艰难下咽。
“哥,那边才严打完。”棒棒好心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