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扫了南雪士兵一眼,淡淡地道:“我打赌,琅月士兵,对上南雪士兵,能以一当百,我用一百人,足以对付你们的一万人。”
凌言话落,南雪的军队,开始闹哄哄起来,他们实在是被凌言那狂妄的话语激怒了。
而琅月士兵,沉默了,他们没想到,安王口气会这么大,他们经过了训练,顶多能以一当十,但是,以一当百,他们自认为还做不到,他们不明白,安王为何要这样说。
南雪王看着凌言,狂笑:“哈哈,你真是狂妄至极,好,本王跟你赌。”
凌言点点头:“南雪王还算爽快,既然你愿意赌,那么,我们就来说说赌注的事情吧。”
南雪王道:“你说,你以什么为赌注?”
“整个琅月,还有我项上的人头。”凌言沉声开口。
凌言话落,在场的人无不变色,琅月士兵,更是紧张不已。
“安王,真的要这样赌么?跟他们血拼到底,我们未必会输。”站在凌言身边的几位将军,担忧地开口。
凌言并没有说话,而是看见南雪王,沉声道:“南雪王,你的赌注呢?”
南雪王沉声道:“你说,你想要什么?”南雪王听凌言说,只要他赢了,就把整个琅月相送,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赌注那么大,你自然也不能下小了不是?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君,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把整个南雪相送,再加上你和祁鹰的人头,怎么样?”凌言道。
“为什么我输了就要送上我们两个人的命,而你,只是一个?”南雪王讨价还价。
“因为,琅月国土比南雪要大,怎么算,都是我的赌注比你大啊。”凌言分析。
“话是这么说,但是本王还是觉得不公平。”
“如果他输了,朕也送上自己的项上人头,你看怎么样?这样公平了么?”上官然站了出来。
“还有我的。”沐瑶站出来。
“还有我。”上官煜出声。
南雪王不敢置信地道:“你们就这么肯定他会赢?”
上官然摇摇头:“不肯定,但是,如果我们输了,国家都已经没了,留着命有何用,留给你压迫么?”
南雪王孤疑地看着凌言,还是有些犹豫。
凌言淡淡地道:“南雪王如果不敢赌,那便算了。我下这样的赌注,无非是想让更多的人活着,难道你想要一个白骨堆积而成的江山么?只要是一个好的国君,谁来统治这天下,不都是一样么?”
南雪王看着凌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拿江山性命来做赌注,可是,他下的赌注,又是该死的吸引人。
最后,南雪王咬咬牙,沉声道:“好,朕跟你赌,如果你输了,可一定要说话算数。”
凌言点点头:“那是当然。”
凌言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琅月士兵,还有南雪士兵,朗声道:“兄弟们,你们看见了么?我琅月有二十万雄兵,南雪有三十万雄兵,如果真的打起来,在场的人,还有多少人能活着,你们敢想象么?无论是琅月的士兵还是南雪的士兵,你们都是这天下黎民百姓的兵,本王之所以下这样的赌注,只是不想看到这么多人为了这无谓的战争,而白白牺牲了性命罢了。”他的声音,灌输了内力,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数十万人的战场,这一刻,变得安安静静,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大家都愣愣地看着凌言,凌言看着琅月的士兵,继续道:“兄弟们,今日,如果本王输了,你们也无需难过,因为,无论谁输谁赢,你们的身份,都不会有什么变化,都是人们的士兵,因为,今日以后,这天下,就只有一个皇帝,或者是琅月的皇帝,或者是南雪的皇帝,他,将会是你们所有人的皇帝。”
凌言一席话,说得在场的士兵,无不动容,不用打仗,不用死,只是换了个主子而已,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祁鹰看着凌言,突然觉得有些不明白这个人,他到底在想什么?以一当百,连身经百战的将军,都做不到,他这不是明摆着把琅月直接送给南雪么?因为,琅月不可能有一百位身经百战的将军,那不是明摆着,琅月会输么?他总感觉,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南雪王看着凌言,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这世上,真的会有人,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甘心把国家拱手相送给别人么?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
凌言看着南雪王,淡淡地道:“南雪王,既然赌注什么的都说好了,可以开始了么?”
“好,一百人对一万人,开始选人。”南雪王大声道。
“且慢。”祁鹰发话了。
“祁太子有何话说?”凌言挑眉。
“本太子建议,选人的时候,要随意选择,不能刻意点名,要不然,这样,有失公平。”祁鹰点点头。
凌言道:“祁太子果然才智过人,防本王防得这么紧。”
“那是当然,总不能,你也加入战场吧,你的武功,不只能以一当百,以一当千,估计都不成问题。”祁鹰哼道。
南雪王赞许地看了祁鹰一眼,随意选择,那自己不是赢定了?
“祁太子放心,本王也没打算加入,随意选择,这个法子好。”凌言转头,对着城墙下的士兵喊道,“来人,拿石灰来。”
不多时,一位士兵提着一桶石灰,来到城墙上,递给凌言。
凌言提着石灰,对祁鹰道:“祁太子,我会把石灰对着我琅月士兵撒去,头盔上被石灰砸到的士兵,就是等下要跟你们的士兵比试的士兵,你看怎么样?”桶里的石灰,是一小颗一小颗的,打到士兵的头盔上,必定会留下痕迹。
南雪王喜道:“此法甚好,开始吧。”
凌言抓起一把石灰,数了一下,对祁鹰道:“本王手里现在有五十颗石灰球,祁太子看好了。”
“嗯,开始吧。”祁鹰点头。
凌言抬手一抛,他手中的五十颗石灰球,在空中划着弧线,齐齐向琅月士兵砸去。下一刻,石灰球碎裂,在空中扬起了细碎的白色粉末,而有五十个士兵,他们的头盔上,有一个被石灰球砸过的凹陷,凹陷内,还残留有白色的粉末。
凌言道:“请相邻的士兵给同伴检查,头盔被石灰球砸到的士兵出列。”
不多时,就有五十个士兵,从那万千士兵中,走了出来,他们的头盔上,都有一个轻微的凹陷,上面残留的白色粉末,清晰可见。
南雪王和祁鹰看着那五十个被选出来的士兵,跟普通士兵似乎没什么两样,当他们看到士兵头盔上那个凹陷时,忍不住暗暗吃惊,想着凌言的内力到底是有多深厚?隔着那么远,而且还是同时抛出五十颗,更别说石灰球那么易碎了,他竟然还能把士兵的钢盔,砸出凹陷来,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凌言看着南雪王和祁鹰,淡淡地道:“南雪王,你认为,这样选人,可算公正?”
“嗯,公正,公正。”南雪王乐不可支地道,仿佛,他就要成为这天下的霸主了。
凌言点点头,继续抓起五十颗石灰球,重复刚才的动作,一百个士兵选好,他们低眉顺目地站在城门口,沐瑶看了那一百人一眼,没有看到十二暗龙,面色微微一变,凌言感觉到沐瑶刚才那一刹那的惊慌,随即用密音之功给她传话:“别怕,他们只是易容了。”
沐瑶暗暗松了口气,想着凌言做事果然周密,祁鹰见过风行等人,如果他们不易容,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凌言选好了一百人,就该轮到南雪王选人了。
南雪王对祁鹰道:“太子,你来。”
祁鹰点点头,对凌言道:“安王,借你的石灰一用。”
凌言点点头,他抬手轻轻一推,下一刻,那个装着石灰的桶,已稳稳落在祁鹰手上。
祁鹰学着凌言,抓起桶里的石灰,向南雪士兵砸去,祁鹰要选一万人,所以,他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把人选出来。
选人完毕,比武即将开始,凌言站在城墙上,看着他选出来的那一百个士兵,沉声道:“你们,是琅月的希望,今日,无论胜负与否,你们,都将会是琅月的英雄,因为,你们拯救了千千万万人,让他们免于战争,免于战死,明白么?”
“明白。”他们的回答,铿锵有力。
琅月士兵和南雪士兵齐齐后退一段距离,只留下凌言选出的一百人,还有祁鹰选出来的一万人。
一百人站在一万人中间,显得实在是太单薄了,那一万人,足可以把他们围得密不透风。琅月士兵,身穿银色的战甲,而南雪士兵,身穿黑色的战甲,那一百个银色的身影,没两下,就被黑色淹没了。
琅月士兵看着这一幕,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人认为,这样赌法,明摆着是把琅月拱手送人;可是,有些人不这么想,因为,他们知道,凌言跟人打赌,从未输过,他们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
祁鹰看到那样的阵仗,他怀疑,凌言着魔了,竟然这样打赌,一百人对一万人,怎么可能会赢?
凌言看着南雪王,淡淡地道:“可以开始了么?”
“好,开始。”南雪王对着他那一万士兵挥手,沉声道,“给我杀。”
下一刻,喊杀声开始传出,战士们的喊杀声,穿透着风雪,在这片土地上传开来。一万人对一百人,这是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战斗,自古以来,人们打仗,以多对少的例子不是没有,可是,差别这样大的,还闻所未闻,而这样的极度不对等的原因,只是源于一个赌注。
在场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样一场厮杀,只见那一百个银色的身影,他们在黑浪之中翻飞如燕,无论多少黑影靠近,他们都能轻巧地避开,他们手中握着银色的长枪,长枪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当他们的长枪刺入,再拔出时,顺带出来的,都是一注热血,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地上,躺着无数黑色的尸体,人们搜寻半天,竟是连一具银色尸体都未见。
黑色战甲的士兵,倒下得越来越多,躺倒在地上的尸体,开始重叠起来,一个盖在一个身上。
在场的人,都看得心惊不已,因为,刚才把银色身影围得密不透风的黑色人墙,已经开始出现了大大的裂缝,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银色身影,他们手中的长枪,还在不断地朝着黑色身影刺入,拔出,刺入,拔出……
南雪王看得呆若木鸡,他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兵,他们,像是杀不死的魂魄一样,不停地在人群中翻飞,所过之处,均有尸体倒下。
祁鹰目光复杂地看着凌言,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一个银色身影倒下,倒下的,全部是南雪的兵,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银色身影倒下,而南雪的那一万人,剩下的,不过几百人,他们还在苦苦奋战着,只是,他们此时,已经打得心胆俱裂,握着长枪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因为,他们感觉,他们面对的,不是士兵,而是索命的罗刹。
那些没有参加战斗的南雪士兵,同样心中惊恐,如果,说的是如果,凌言没有跟南雪王打了这个赌,那么,现在,他们可还有命活着?他们越想心里越后怕,即使是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冬天,他们还是惊出了一身身冷汗,只感觉全身发寒,凉意直达骨髓。
而琅月的士兵,同样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样一场战斗,这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战斗,这是犹如神话一般的战斗。此时,他们的心中,欢喜、激动、敬仰、不敢置信,总之,各种思绪在这时,交织着爆发开来,他们忍不住看一眼战况,又看一眼凌言,看一眼战况,再看一眼凌言,如此重重复复,停不下来……
当最后一个黑影倒下的时候,那些穿着银色战甲的士兵,还站立着,没有一个人倒下,他们的身上,是满身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那鲜红的血,衬得那样的银,更加耀眼。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四周安静得出奇,最后,不知是谁带头,琅月士兵,突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啊……我们赢了,赢了,赢了……”
南雪士兵看着欢呼的琅月士兵,身上汗湿的衣裳,被冷风一吹,刺骨的寒,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同伴,说不出是哀伤,还是庆幸。
“南雪王,你输了。”凌言开口,琅月士兵的欢呼声,匝然而止。
南雪王看了祁鹰一眼,祁鹰点点头,沉声道:“凌言,你使诈,这哪里是什么士兵,分明是绝顶的武林高手。”
凌言鄙视地看着他,然后,再转头看着南雪士兵,沉声道:“看到了么?你们的主子,言而无信,他们想让你们,来送死。”
现场再次沉默,南雪士兵们不说话,他们不想送死,他们保持沉默。
祁鹰看着凌言,怒道:“凌言,你少煽动我们的军心,战争岂是儿戏?岂能拿来打赌?本太子不服。”
凌言鄙视地看着他,讽刺道:“怕死你就直说,我就想不明白你了,你都要死了,给自己留点面子不好么?非要告诉全天下人,你言而无信,非要告诉全天下人,你怕死。”
祁鹰看着凌言,怒道:“凌言,算你狠。”随后,他转头,对着南雪士兵命令道:“南雪士兵听令,给我攻城。”
他话音落下后,四周还是一片安静,南雪士兵一动不动,呆呆地站着,他们真的不想去送死,他们甚至有些鄙视祁鹰,愿赌服输,他输了,竟然还想不认账。
祁鹰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士兵,怒道:“都是死的么?本太子说攻城。”
南雪王也急了,他看着为首的几位将军,沉声道:“诸位将军,你们想造反么?”
“回皇上,我们不敢。”
祁鹰看那些士兵不理会他,他抢过一个士兵的刀,对着一名士兵的头,直直砍过去,下一刻,一颗人头在空中飞了起来。
祁鹰拿着刀,对着南雪士兵道:“看到没有,敢不听命令,就是这样的下场。”
士兵们怒了,他们恼怒地道:“祁鹰,你狼心狗肺,言而无信,赌得起,输不起,你自己怕死,为什么要我们为你送命?”
“就是,为什么要我们为你送命?为什么敢赌不敢认?为什么要我们为你送命?”士兵们一声声质问,声音不绝于耳。
凌言看着祁鹰,沉声道:“祁鹰,这些兵,现在已经归入琅月了,你休要再动手。”他看向南雪士兵,朗声道:“兄弟们,琅月和南雪,百年前,本来就是一家,从今日起,你们也算是回归了原来的家了,在这以后,再没有南雪这一国号,你们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南雪士兵,朗声应着。
凌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南雪王,淡淡地道:“你们两个,该履行赌约了,是你们自行了断,还是我亲自动手?”
祁鹰怒道:“凌言,本太子不服,有种的,你跟本太子打一场。”
凌言挑眉,像是在思考,随后,点头道:“也行,爷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祁鹰看着高高在上的凌言,怒道:“你下来。”
凌言轻轻一跃,如一片落叶般,缓缓从城墙上飘落,仿佛是天神降临般,轻轻地落在祁鹰面前,几十万人注视着凌言,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着神仙一般,人们都忍不住要膜拜他了。
祁鹰看着这样的凌言,竟然忍不住心生怯意,不过,他别无选择,在这千万人之中,想要逃跑,希望似乎有些渺茫,他只能边跟凌言对打,边等待救援。
南雪王看着祁鹰,眼里满含希冀,如果祁鹰能打败凌言,也许,他们还有希望。
凌言看着祁鹰,冷笑一声,缓缓拔出他随身携带的软剑,那薄如蚕翼的软剑,在风雪中,发出森寒的光芒。
祁鹰也拿出自己的随身佩剑,开始跟凌言打了起来,两人都是内力浑厚的主,不多时,他们从就地上打到了空中,士兵们齐齐仰头看着,风雪中,只看到一团金色的雾影和一团黑色的雾影,在空中飞来飞去,凌言的剑风,让站得近的士兵,感觉呼吸不畅,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人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因为太快了,只看到两团烟雾,可是,他们又忍不住不看,这样高手过招,实在很难见识到,就算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两团烟雾,还在不断地翻飞着,合并,分开,合并,再分开,宝剑的撞击声,碰撞出一声声脆响。
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八个大汉,齐齐飞了过来,沐瑶惊呼:“拦住他们。”
刚才那一百个被挑选出来对敌的士兵齐齐迎了上去,把那八个人团团围住了,又是一场交战。
正在跟凌言打斗的祁鹰,看到他的八个一级隐卫,被人拦住了,眼中划过绝望。
一个时辰过去了,人们感觉到,那团黑色的烟雾,动作似乎越来越慢了,渐渐的,可以看出是个人形了。
最后,只听到“砰”的一声,黑色的身影直直摔了下来,凌言快速飞下,用剑尖,抵住了祁鹰的咽喉。
同一时间,那八个想要来救援的大汉,已经被送上了西天。
祁鹰口吐鲜血,绝望地看着凌言,惨淡地道:“我输了。”
凌言冷冷地道:“是,你输了,输得很难看,如果你自行了断,还能留得一世英名,可惜,你放弃了这个机会,成为了人人唾弃的小人。”
祁鹰绝望地闭了闭眼,道:“动手吧。”
“你还是不愿意自行了断。”凌言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道:“想知道那一百个士兵,是什么人么?”
祁鹰瞪大眼睛,原来真的有内幕,他看着凌言,沉声道:“是什么人。”
凌言笑了一下,轻声道:“他们,都是我龙隐阁的一流隐卫。”
祁鹰惊恐地瞪大眼睛,他没想到,龙隐阁,竟然是凌言的。
“凌……”可惜,他只说出这个字,凌言手中的剑,已经刺了进去,剑尖没入他的咽喉,他瞪大的眼睛,没有来得及合上,这个一心想称霸天下的野心家,再也没有机会挑起战争了。
南雪王看到祁鹰死在凌言的剑下,变得面如死灰,颓废地坐在地上。
凌言转身,看着南雪王,淡淡地道:“是我动手,还你自己了断?”
“愿赌服输,自行了断,愿赌服输,自行了断……”琅月士兵大声喊着,南雪王几乎被人们的口水淹没。
南雪王看着上官然,道:“你很幸运,生了个好儿子。”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不如上官然,而是他自己的儿子不如上官然的儿子。
上官然点头:“你说的是,朕的儿子,自然是极好的。”
南雪王绝望地闭了闭眼,随后,他站起来,面对着他身后的千军万马,缓缓拔出他的随身佩戴的宝剑,一剑刺穿自己的胸膛,剑身全部没入,只留下那金色的剑柄,他用尽自己的力气,把剑拔出,下一刻,鲜血如柱,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