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脂粉香气的厢房,美人如玉、觥筹交错。
几名年纪从二十五到五十不等的朝廷命官,坐在一堆脂粉中,举杯畅饮。
“胤郡王放心,若案子审判起来,赵某一定会站在玄家这边的!”工部尚书赵大人,搂着美人的纤腰,醉醺醺地说。
玄胤勾起邪魅的唇角,俊脸在夜明珠的映射下,散发出了一丝勾魂摄魄的美艳:“我在此,先谢过赵大人了。”
朝赵大人举了举杯子,又看向另外四名官员道:“刘大人、汪大人、何大人,也拜托你们多多关照了。”
几人被怀中的人儿伺候得舒舒服服,早已三魂七魄飞了一半,接连称是。
这些人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玄胤并不指望他们真的替玄家卖命,不落井下石让境况变得更糟就够了。
“若是再有弹劾玄家的折子……”玄胤意味深长地一笑,停顿在这里,他精致的脸,因唇角扯出的一抹冷笑,无端生出一丝媚态,直把一屋子人包括这些朝廷官员在内,全都看痴了。
这幸亏是男子,若是女人,真得祸国殃民了。
赵大人率先回过神,笑了笑,敛起尴尬,说道:“胤郡王放心,我们工部绝不可能再出一个弹劾玄家的折子!”
“我们吏部也是!”刘大人拍着胸脯道。
汪大人也不甘示弱:“谁敢从户部递折子,我打烂他脑袋!”
三人都表了态,翰林院的何大人不好“独树一帜”,也跟着附和道:“我管不住整个翰林,但倘若有学士们递折子,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胤郡王。”
玄胤还算满意地举了举酒杯,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自有一股帝王之势:“有劳四位前辈了。”给美人儿们使了个眼色。
美人儿们搀扶住四人,纷纷笑着说:“大人累了,奴家伺候您回房歇息吧!”
赵大人搂着怀中的小美人儿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郡王,那赵某……”
玄胤抬了抬手:“赵大人请。”
可赵大人没动。
另外三人见他不动,也只是站着,却没进一步的动作。
玄胤将几人的怀疑尽收眼底,长臂一伸,伸到了身旁一名美人的身后,美人就势躺进他怀里,他勾唇一笑:“大人们先去,我……不喜欢在屋里做。”
有些人为了寻找刺激,专门在明厅、厨房、马车、甚至野外寻欢,他们活了这把岁数,如何不懂?
赵大人邪恶地笑了,这小子,看着年纪轻,没想到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不过这样才好!跟他们才是一类人!
四人放心地去了。
房间再没了第三个人,玄胤笑容一收,浑身迸发出一股骇人的冷意:“还不滚?”
美人一惊,显然没料到玄胤会突然变脸,事实上,她从一进门便注意到这位金主了,长得那叫一个妖孽,她自问自己的姿色已算沉鱼落雁了,然而与他一比,却是云泥之别。更重要的是,他虽一直挂着成熟邪魅的笑,让人觉得他很坏,但自始至终,他碰都没碰她们一下,她们穿得这样暴露,他连个眼神都没落在她们身上。姐妹们自知攀不上这个高枝儿,转头去伺候另外四个男人了,唯独她不不甘心,静静地等了起来。等了许久,她几乎以为自己没戏了,哪知他又朝她伸出了胳膊……躺进他怀里的一霎,那种幸福的感觉,像得到了一个帝王的临幸。
可突然,他变了脸,喊她滚。
“郡王,是不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奴家哪里不好,您说,奴家会改。”
她是这儿的头牌,从没如此低声下气地与人说过话呢。
可这个男人,好像一点都不动心的样子!
“郡王,奴家……还是处子之身。”
她是青楼最有才情的名妓,卖艺不卖身,眼界极高,那些臭男人,她一个都瞧不上,所以,一直将清白之身留到现在,本打算继续留着,留到自己从良的那日——
今天,她突然不想留了。
能给这样的男人,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玄胤厌恶地扫了她一眼,如何看不穿她的心思?若是没有玥玥,或许他会被这些女人撩拨出一些正常的生理反应,现在么——
他懒懒地靠上椅背,对门外打了个响指。
黑衣首领走了进来,目不斜视道:“郡王。”
“辛苦了,赏你吧。”
美人又是一惊:“郡王!”
黑衣首领表示很无奈呀,您自个儿不碰,就扔给我啦?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将哭哭啼啼的美人儿带到隔壁房间后,黑衣首领对另外两名影卫道:“你们过来。”
“何事?”是要把美人儿赏给我们了吗?
“把门守好。”
影卫:“……”
各个房间里,渐次响起羞人的声音。
玄胤坐在光线幽暗的明厅内,长指捏着夜光杯,一口一口地品着杯中的佳酿,优雅而冰冷,如一个暗夜的帝王。
叫声很大,他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面无表情。
……
回到马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宁玥沐浴完,坐在床头看书,她穿着薄薄的袄子,脖颈与脸上的肌肤白如凝脂,乌发黑亮柔顺,披在肩头,如海草一般将她包裹着,令她看起来像一条胖乎乎的小美人鱼。
玄胤的下腹一下子紧了。
刚刚在那里,他完全没有生理反应,还以为是真的被她榨干了,可还没碰到就兴起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还穿得这么保守!
“回来啦?”宁玥放下书本,微笑着看向了望着她发呆的某人,只见某人面色酡红、眸光深邃,仿佛压抑着一股浓浓的暗欲,她暗叫不好,昨儿夜里太逞强,她到现在还有些酸软,可瞧他欲火焚身的样子,该不会又想饿狼扑食了吧?
“你饿不饿,我给你……唔……”
她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奈何话未说完,便被他狠狠地堵住了双唇!
他的吻,炙热而激烈,像干涸了一个世纪才终于等来甘霖,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清甜。
宁玥被吻得晕头转向,书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想伸手去捡,却被他将手扣在了头顶。
他一脚踩在了书本上,目光炽热地看着她:“马宁玥,爷真是中了你的毒!”
……
*完毕,宁玥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换人打来热水,给宁玥清理一番。宁玥大概是困极了,脱衣裳、泡澡、擦身、穿衣,整个过程,醒都没醒一下。
看着她如此疲倦的模样,他暗恼自己太冲动,大婚多久了,怎么还跟刚开荤的毛小子似的,一见面就着火?话都还没说几句呢!
行宫,昏黄的房间,皇甫燕摆了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与工具。
司空朔冷笑:“看不出来,你还会巫术。”
“巫蛊不分家。”皇甫燕神色淡然地说。
司空朔又笑了一声:“也是,北域巫术,南疆蛊毒,说到底,都是轩辕皇朝遗留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