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她恼羞成怒地吼问。

这种躲避的态度让陈忱最为恼火，墨眸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少年气得又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不说？

行。

就这么耗着，即使心疼得要死也要逼着自己忍住擦掉她挂在脸上的泪的冲动。

“茉莉，承认真的那么为难吗？”他咬着她的唇轻声问。

茉莉心慌得厉害，她的理智被那一声类似叹息的呢喃摧毁得只剩下了断井颓垣，一触即溃。

少年又开始玩质问的把戏——

“再问你一遍。”

“你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担心我，害怕失去我？！”

她被堵得一塌糊涂，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胡乱找理由：

“我是你朋友！当然会担心你！”

“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吗？”少年低声谴责，“茉莉你总是这样，难道承认真的那么难吗？”

这句话他说了无数遍。

承认真的有那么难吗？！

承认什么？

茉莉隐隐约约想到那个答案，那个答案让她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好像坏掉的心脉计量器一样，数字不断飙高，最后出现了乱码般的黑屏。

每当她否认或者沉默，他就会低下头去吻她。

一次比一次凶狠。

她的嘴唇被吸吮得红肿无比，鼻间和口里充满了他的气味，那是一股令她心颤不已的味道。

整个身子麻木不已，却被牢牢禁锢于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昏暗光线充斥满整个房间，令她看不清墙上行走的钟摆。

“陈忱，不要这样。”她的泪流得都要干竭了，可是那家伙却恶劣地做着重复的事情，半点温柔都没有。

“阿忱，松手，我痛……”她委屈地说着，可是那个少年却纹丝未动，完全就是一个极端的疯子。

那个温柔的陈忱怎么变成这样子。

茉莉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她担心他所以去找他，这难道有错吗？

没错。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非得逼她说出……

“还不承认吗？”少年的眼眸深处是深渊般的黑洞，她的影子印在深处，却模糊不清，仿佛要被吞噬了一般。

“看来只能用一些不好的办法了。”

茉莉惊恐地看他腾出一只手，缓缓揭开她校服的扣钮，一颗，两颗，三颗。

渐渐地露出那纯色的胸罩，以及嫩白的胸脯沿线……

“住手！混蛋你住手啊！”

茉莉被他弄得完全崩溃掉了，哭着伸长脖子喊着，“我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害怕你受伤！才会去跟踪你……！害怕失去你才挡在你面前！想要像你保护我一样保护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陈忱……呜呜呜呜！”

少年的鼻子酸涩得要命，眼眶红得厉害，他的手剧烈抖动，连纽扣都帮不了她系回去。

那些泪水安静地滴在茉莉的脸上，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哭泣。

茉莉觉得压在身上的重量瞬间消失，手腕也恢复了自由，她委屈地爬起来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把头抵在膝中，肩膀颤动，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嚎啕大哭。

却被一个温柔的怀抱紧紧地环抱住，那个少年轻易地解开她的自我封闭，把她的头按在永远都无法跳动的心脏处。

“茉莉，你喜欢我。”他轻轻柔柔地吻着她的脸颊，替她扣回纽扣，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细腻的陈忱。

“当你出现在那个地方，我有多恐惧吗。”

害怕得失去了思考所有。

“你喜欢我，所以才会在意我所有的一切，我也是……，喜欢你爱你，所以才会生气，气你怎么那么莽撞的跟过来，还挡在我面前，说什么要保护我。”

茉莉抬起头，红肿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要是保护不了你，该怎么办……”

那个少年轻轻将头抵在她的头，鼻尖相触，他的眼睛也是红得要命，好像眼泪都能传染一般，轻易地将他的情绪也变成了委屈和痛苦。

“以后真的不要让我这么害怕了，真的好害怕。”

他的女孩是最珍贵的宝，只想捧在手心里疼爱，不想她因为他而有什么意外，那种后果他无法承受。

“阿忱”她又哭了，心脏酸胀得要命，他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那股悲哀令她觉得很难过，心疼得要死，他原来是这样想的。

“茉莉不哭，乖，不哭了，都怪我。”少年帮她擦掉眼泪，“都怪我吓你，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在这瞬间，她仿佛体会到了他的感受。

说出那句话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假如现在他们的距离只有一厘米，那么这个瞬间已经无法被忘记。

在时间被允许的瞬间里。

她只想好好抱住他。

“阿忱……阿忱……”不断得叫着他的名字，他的身体很冷，没有任何体温。

他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