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当即应下:“你说。”
陆芷叹了口气:“一请大哥将我的态度告知太子殿下,劝说太子殿下袖手旁观。二请大哥照看好我父亲,切莫让他被人蛊惑,亦或是威逼利诱认下罪名,他终究是我父亲,毁了他的仕途还有最珍爱的名声已经够了。”
谢清点了点头:“太子那边并不难,护你父亲之事我不能亲去,但我会让颜一暗中护着,你尽管放心。”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你当真不去查那妇人,究竟是被何人指使?当真不想知晓何人这般与你为敌?”
“自然想知。”陆芷叹了口气:“岂是我心中已有怀疑之人,但这太过匪夷所思,大哥若是能查到线索自是再好不过,若是不曾便罢了。”
谢清没有再追问她怀疑的是何人,只是点头应下她嘱托之事,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日,正德帝在乾清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审了此案。
满朝文武瞧见正德帝如常人一般,心中皆是惊诧,唯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心腹,看着正德帝的模样心痛不已。
那妇人当堂指控陆少傅,说他当年为了投靠匪徒为了活命,不但将亲妹妹送给了匪徒首领,而且,为了证明自己绝无二心,甚至亲手杀了养育他的亲生父母。
而那妇人最好的证据便是自己那张脸,那张五官与陆少傅相差无几的脸!
陆少傅自然不认,说那妇人污蔑自己。
那妇人闻言冷笑:“陆大人若不是心虚,为何要将我藏在别苑,且满足我任何要求?”
一番话问的陆少傅哑口无言,他不能说自己不曾养她,因为这事稍稍一查便知。
他当堂愣了半响,这才道:“我只是瞧着你样貌与我死去的妹妹颇为相似,故而不忍你漂泊在外。”
这个理由不是不可,可他前面沉默的时间太长,众人心中已经有了评判。
妇人闻言冷笑,说陆少傅还当真情深意重,仅仅因为她样貌相像,便甚至愿意变卖女儿聘礼,只为满足她的贪欲。
陆少傅有了先前经验,只一个劲的咬住自己情深意重,将对亡妹的思念之情寄托在了那妇人身上。
二人就这般你来我往,争吵了半日,直吵得众人头晕。
当然,这一番争吵,也让众人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对陆少傅只剩鄙夷。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妇人得了失心疯,好端端来污蔑陆少傅,可就凭他堂堂二品大员,堂堂太子少傅,竟然私吞变卖女儿聘礼,就凭此事,众人也再瞧他不起。
正德帝看着陆少傅在堂下辩驳的丑态,心头万分厌恶,若不是另有谋算,他定当场定了罪,又岂会在此浪费时间。
待妇人与陆少傅争吵的差不多时,正德帝一拍龙椅道:“你二人所言闻之皆是有理,但皆无实证。”
他看向那妇人道:“你可知晓,民告官需例刑?朕念你年迈可免去例刑,但你若再拿不出实证,莫要怪朕订你个污蔑朝廷重臣之罪!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