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公公无视于刚才他们的玩命游戏,似乎对这样的游戏习以为常,他的声音是出奇的平淡而带有威信。
莫宇冲我笑了笑,然后挥手拜拜。
我僵硬地举起受伤的手,挥了挥。
他们走了,我又将一个人面对黑暗的他了,我真的很累,如同陷入沼泽地,拼命地想往上爬,却越陷越深,最后终是永远爬不上来。
“怎么?发呆了?还是舍不得莫宇?”冰冷夹带着枪药味的声音冲进着我的耳朵。
我淡淡如水地望着望着丁非凡,“我……可不可以去看快乐?”
“做梦!”丁非凡狠狠地敲着轮椅,然后冲上楼。
我心如死水,求一个恶魔,能管用吗?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蒙蒙细雨,不一会儿,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朦胧,窗子渐渐模糊,眼水爬上我的双眼,慢慢的,我的双眼模糊成一片,啥也看不清,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的世界一直在下雨,阳光不曾来过。
受伤的双手淘米、洗菜,洗衣服,擦地板……
我的伤口再度撕裂开来,鲜血染红了纱布上的蝴蝶结,我咬着牙齿忍,我拼命告诉自己:不痛!
“季开心,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折磨我。
“你打的如意算盘快乐都跟我说了!”
“我……我只是知道你爱快乐。”我嗫嚅道。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再看到快乐!”
“不……”我撕心裂肺地喊。
“那你就照我的话做,做到我满意了,兴许我会答应!”
我咬着唇,血腥味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活的。
夜凉如水,在丁非凡恶整我一天之后,终于放过我,我累得直倒在床上。
我的伤口好像血流不止,痛得我头冒冷汗。
我实在是不想动,太累太累……
于是任由着它去,或许流干了血,心不再跳动我就可以摆脱这种痛苦的命运。
我是在迷迷糊糊中看到莫宇紧张地为我量体温,包扎伤口的。
他的手指冰凉地压在我的额头,仿佛有冰凉舒服的气流在额头游过,他漂亮的眼睛充满焦虑,像极了李异的当初那双关爱的眼睛。
我想爬却爬不起来,我躺在床上,浑身酸痛无力。
“你醒了?”他冲我一笑,笑容宛若阳光般灿烂。
“我……我怎么了?”
“你昨夜晕过去了。”他的手再度覆在我的额头,“你怎么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是轻轻地责备顽皮的妹妹。
“谢谢。”我没有应他的话,我一直都想谢他的,每一次都是他救了我,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辈子恐怕我要欠他许多。
“别将我当外人,开心。”他的唇角扬起一丝不悦,仿佛我的道谢另他很不自在。
“怎么,季开心,你舍得醒了?”冷嘲热讽的声音让我刚发现的一丝阳光立即抽了回去。
“凡,你不可以这样,你会整死她的!”莫宇转身气败地对丁非凡嚷道。
“你不知道她有多该死,竟然想将我耍得团团转!”丁非凡遏抑不住的愤怒。
“凡,你不该是这样的。”
“你少管我!”
“你不应该将自己的不幸惩罚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这并不是你的作风!”
“你是不是见色忘友胳膊往外拐了?”
“凡,你不要这样,开心身体真的很差,你再这样折磨下去,她真的会死掉的。”
“莫宇,你以为你是谁?我老婆的事关你屁事,我爱咋整就咋整!”
“丁非凡,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这样帮她!”
丁非凡突然‘腾’地从轮椅上跳起来,与莫宇撕打起来。
只见他们拳打脚踢,丁非凡灵活自如地闪跳,莫宇亦是如此。
丁非凡,他不是残废了吗?他怎么能……
眼前仿佛在上演着精彩的武打片,两条人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飞上飞下,变幻莫测,一时间看得我眼花缭乱。我确实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在电视上看过如此完美绝伦的比武。
突然雪亮刺眼的飞刀一亮,丁非凡竟然使出了飞刀!
“啊,小心!”我突然惊叫起来,为莫宇担心到心跳几乎停止!
他们隔得那么近,丁非凡竟然使飞刀!
我的惊叫使得莫宇回过头来望着我,一时间忘记了闪开,飞刀从他的腰部飞去!
“不!”我痛苦地尖叫。
“啊!”莫宇的惨叫声传来。
他白色的衬衣映出玫瑰色的血……
我感到一阵天昏地暗。
“莫宇,你在搞什么!”丁非凡咆哮如雷,立即冲过去将他的衬衣撕扯开来,“季开心,你给我下来帮宇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