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泪水从眼角蔓延到心底的时候,我忽然很佩服那些隐忍的人,将自己的痛苦掩映得那么深,只与别人分享快乐和幸福,其实内心中早已泛滥成灾,却看上去若无其事,岁月静好。
我所有的恨而不能,爱而不得,都渐渐的让我原本近乎完美的情绪失去了控制。
因为爱上了他,所以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是否君心似我心,可到最后,我才发现,清醒着的晏庭筠,我的肉眼永远都看不到他的内心。
永远看不到。
或许是因为麻醉的药劲过去了,所以我的伤口牵扯着心口疼了起来。
我一动不动的躺着,静静的望着他的样子,他的梦还在继续,可伴随着一声惊呼之后,他直起了身子,眼中都是仓惶。
他喊了一声阿芷!然后醒来,四处寻找着我,我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晏庭筠,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我在。”我望着他,估计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
他望着,那迷茫的眼神在我的声音中缓缓的消退,随后变得清明而凛冽。
“醒了,你忍着点,麻药过去了,伤口会很疼。”他望着我柔声说着,细细的交代着。
我望着他,一眼未眨:“你刚才做梦了,梦见我了,能否告诉我,你梦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听着我的话,晏庭筠缓缓的垂眸,别开了我的对视,沉声说道:“想吃什么早餐,我去给你买。”
说着,他就缓缓的起身,我仰头望着他的身影,眉头紧紧皱起。
“白粥。”
“好。”他应着,快速的离开了病房,我看着他走出去的那一刹那,手指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我还躺着,太阳缓缓的升起,阳光透过玻璃,撒入屋内。
过了半个小时,他都还没有回来,但是邵秦却是来里。
他推开病房,拿着一束鲜花,我看着他手里的那一束白玉兰花,眉头紧紧的蹙起。
呼吸也渐渐的不稳了起来,只见他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床边,缓缓的把手中的花放在了一旁:“我昨夜连夜做了这一束永远都不会凋零的花束,希望你喜欢。”
我看着那洁白的花朵,沉声问道:“邵先生有心了,不过邵先生是每去看望一个病人都自制一束鲜花吗?”
“那是,人民警察的工资实在是太少,有些时候不但朋友会生病住院,还有受理案子中的人也会住院,聊表心意,所以就送一束。”他回答得不动声色,我望着他的神情,淡淡的说道:“遗憾了些,光有花型,没有花魂。”
“花魂这样的东西,自然也是要活着的才会有,而这,不是活物,自然也不会有。”邵秦淡淡的说完,我就笑了起来。
“多谢你,不过我不是很喜欢白玉兰,我这个人俗气,什么白玫瑰,百合,紫鸢,都喜欢,但是邵先生能够把这乔木上的花朵做成了一束送给我,是不是别有意思?”
我的话语落下,邵秦静静的望着我,他的眼睛里,干净得什么都看不见。
“我是昨天晚上回去才看到只有这两个颜色的材料了,想着做一个简单大气的,就想起了白玉兰,所以就做了,能有什么意思?你若是不喜欢,我改天补送你一束活的?挑你喜欢的。”
“是吗?那我就先谢谢邵先生。”我说完微微勾唇浅笑,他看着我,也笑了起来:“都说了人民警察没钱,要省着点花。”
“没事,有股票,有固定资产就好了,实在是没钱了,就卖股。”
他听着我的话语,眉头紧紧的蹙起,淡淡的来了一句:“你怎么不让我去卖身?”
“也是,看着颜值还不错,你卖身还不用怕扫黄,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的话语落下,他浅浅的笑着,没有继续和我嬉笑闹着。
沉默了片刻,他沉声问道:“伤口疼吧,我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也觉得很疼。”
“后来受伤就不疼了?”
话语落下,他眉头紧紧额蹙起:“看来你不疼,不然的话就没有力气和我斗嘴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再看看这束白玉兰,手心都是汗渍:“昨天是不是你把晏庭筠喊来的?”
“我怎么可能喊他,我还以为是你想测试一下自己再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就告诉他自己去干嘛了。”
我微微蹙眉,眼眸缓缓的暗了下去:“我怎么会那么无聊?”
“不是都说了吗,爱情中的女人很疯狂,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邵秦淡淡的说着,似乎还是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