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怎么办?”徐徐淡淡的嗓音,不冷不热的反问。
“……”
郝小满想到那晚他们在小树林里抱在一起的场景,心里忽然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她不欢迎它,南慕白应该也是不欢迎它的吧?可因为是南家的后代,他不得已必须留下它。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容霏霏的电话。
没收到她的回信,她直接等不及打电话过来了。
她把还在震动着的手机放回口袋,沉吟一声,才道:“你跟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总不能因为孩子就分手了,以后想起来后悔不说,估计连我也要一起恨着……”
她停顿了下,心想,还是我这个冤大头在中间搅和了一阵,你们这对奸夫****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呢!
她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看这样好不好?这孩子先留着,你跟容霏霏趁这段时间加紧造人,等她成功怀孕了,我再把这个孩子拿掉好不好?”
这是她一路上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了。
她真的不想这么年轻就做妈妈,她的孩子规划是在29岁以后的,现在却提前了整整十年,这让她难以接受。
更何况孩子的爸爸还是南慕白,以后她要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解释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事情?一个搞不好,容霏霏的孩子接着她的娃就出生了,到时候她的娃名不正言不顺的,注定了要苦命一生。
她底气不足的说完这番话,低着头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反应,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偷偷抬头看过去……
说不出那一瞬间,她从他墨黑的眼底看到了什么情绪,但心脏却是很真实的,细细的疼了疼。
那股浓稠的情绪甚至不需要她刻意去分辨,便那么直观的,从他的眼睛,传到了她心里。
他在难过吗?
她怔怔的想,但转念间,这个想法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可能是传递的时候出现了一点误差,导致她接收到的情绪有误,像他这种超高级别的男人,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难过。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薄削如纸的唇才终于动了动,嗓音里渗透了一股浓烈的讥诮与自嘲:“如果,你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梵行的,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毫不犹豫的,迫切的想要打掉它?”
如果你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梵行的,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毫不犹豫的,迫切的想要打掉它?
下车前,南慕白的这最后一句话,恍如魔咒一般被锁进了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果孩子是北梵行的……
如果当初他没有强行掠夺去她一颗肾脏,如果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不曾别离,或许……她真的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北梵行跟南慕白是不同的,他天性冷漠难以靠近,那些莺莺燕燕在他眼里跟块木头没什么区别,他不会为了别的女人伤害她,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暧昧,她会很放心的靠近他,释放一切热情与喜欢,而不需要担心会不会被辜负……
可南慕白……
她顾虑太多,虽然会经常无法自拔的沉溺在他的柔情中,却还是会时不时的被一棍敲醒,清醒的分析着他们的感情,理智的做出各种判断。
他前有林晚晴,后有容霏霏,他曾经为林晚晴间接害死一个女人,他承诺要守护容霏霏一生一世……
这两种感情,都是她无法接受的,她不相信他能给她幸福,不相信他能给她的孩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