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称呼爸爸的吗?”徐总裁不怒反笑,笑容森冷凄绝。他的气息忽然变得凌厉无比,面容轮廓如刀削般清俊刚毅。不怒而威的徐总裁使得章含琳目光游离了一下,她的气场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嗯,那个,你不是没尽过作父亲的责任吗?我凭什么喊你爸爸?”她嘴硬心虚,眸里掠过莫名的慌乱。
“好了好了,说吧,什么事?”他双眼无力地微微阖着,满面都是说不出的倦怠与忧愁。他的身影笼罩在这空间里,竟显得落寞疏冷。
“妈妈都被你气病住院了,你还没事人一样,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啊?”她清澈的眸里有忧伤漫延。
“怎么,她还没出院吗?”他问得淡定从容。
“出院了,只不过她的身体还是比较弱,最主要的是心病,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她睁大了水眸,仔细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你们还要我怎么样?二十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这些年我一直不间断地往她卡里打钱,数目不小,这还不算补偿吗?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眼神极之冷漠,豪无表情,寒冰一般无情,仿佛这世上没有能让他动容的事,如果没有看见过他在林雪儿面前的形象的话。
“你!”章含琳身体挺直,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可怜妈妈生命里就他一个男人,昼夜思念,因情而病。
“那么你们,你妈妈,有什么想法?还想要什么?不妨说出来我听听。”徐总裁唇角微勾,此刻显得格外凉薄,眸底一片冰寒。
“如果嫌钱不够的话,我可以考虑再加一些。”他脸上现出一丝疲惫,缓缓垂下眼眸,悠然地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还劝章含琳:“来,吃吧,别饿坏了肚子。”
章含琳气都气饱了,他俯身上前低喊:“爸爸,你知不知道妈妈爱你有多深?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处处被人看不起的时候,紧紧跟随你,什么苦都吃了,等你一功成名就第一个就把她踢掉,这是人做的事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都有了心理阴影了,我把马觉看得很紧,很怕他跟你一样,见异思迁!爸爸,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光顾吃了?你听我说,你不要跟林可岚在一起吧,跟我妈妈复婚好不好?妈妈好可怜的。”她的声音最后都带了哭腔。
徐总裁拍地放下了筷子,黑眸微咪,目光定在她脸上,冷硬的嘴唇吐出如刀锋般尖锐伤人的话语:“我不是收容所!如果她想男人,叫她嫁给别人去,你无权干涉我,她也同样!”
这个中年男人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来驱散令人烦躁的异样。
周围的空气骤然起了变化,他的无情浇灭了章含琳心里所有的希望,她渐渐收敛了眼里的祈求,面容也冷硬起来,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男人中年的脸,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徐总裁不为所动,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平静地说:“你不吃点吗?我可吃饱了,我要回家了,恕不奉陪。”他作势要站起来走人。
“等等!”那张扬清脆的女声此刻恍如寒冰,冷漠无情。
徐总裁正在进行的动作定住,神情冷厉:“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会不会考虑我的提议,跟妈妈复婚呢?对不起,我必须保护妈妈的幸福,除了我,她再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她神秘一笑。
“什么东西?”徐总裁声音止不住越发凛冽起来,眼睛咪了起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章含琳慢慢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大信封,开了封,取出一张A4打印纸,递给徐总裁,徐总裁接过一看,浑身一僵,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这是一封信的复印件,看笔迹,毫无疑问,这信的原件是林雪儿写的,二十年没见了,思念在心底扎根,再见这熟悉的笔迹自然既有意外又有柔情。
可是看到这信的内容,伤心的感觉如同灭顶。信是写给徐夫人章淑婷的,大意是向她致歉,说她本无心剥夺她的幸福,问题是,徐总裁对她太好,她不知道怎样走开还能不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