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终于盼来了,那一天晚上下班时,正在雅丽一个人蹲在家里焦躁不安的时候,陈龙飞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看见那一串儿让她心跳的号码,她脑袋轰的一响,血就涌到头顶上来了,陈龙飞啊陈龙飞,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我就在你楼下,下楼吧,唱唱歌去。”陈龙飞那好听又极有吸引人的磁性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他在电话里说。
一切苦恼和怨恨都迅速从雅丽的脑子里飞得干干净净,她几乎要欢呼雀跃了,孩子般地在屋子里蹦来蹦去,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欢乐着,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那样激动不已。
如果眼前有锣鼓,她都不会顾及左右邻居的反感,一定会敲打起来。
高兴的雅丽心里憋着乐。可嘴上还是拿捏着,话语中一点儿欢乐也没有,装作郁郁的样子,说:“不想去。”
陈龙飞疑问道:“为什么?”
他这猛然一问,雅丽已经来不及想出理由了,只好搪塞地说:“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咋不想去?”陈龙飞继续追问着。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去。”雅丽撒着谎。
“那我今天就是非请你不可了。”陈龙飞又霸气起来。
雅丽还真愿意听到他的霸气语气,嘴里跟他拿捏着,心里骂道:好小子,请人还这么霸气?恶霸!
雅丽又问:“还有谁?”
陈龙飞说:“没有谁,就咱俩。”
雅丽一听就他们俩,心里更高兴了,但是她还是说:“那我更不去了。”
陈龙飞笑了,说:“那你给我个理由。”雅丽说:“那么一大帮人你还欺负我呢,就咱俩,你不更欺负我了!”
“嘿!”陈龙飞说,“你这个人那,怎么恩将仇报?明明是我保护了你,还说我欺负了你。”
“那你抱我。”雅丽娇嗔地说。
“奥,这回你走不了我把你推河里也不抱你了。”陈龙飞一听雅丽说出来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笑着说,“那什么?你今天要是不下楼,我就一直等着,宁可在你楼下蹲一宿,你信不信?”
真他妈霸气!
雅丽心中一阵狂喜,这才是我所喜欢的男人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像郑亮那样,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百折不挠,无所畏惧。怎么今天才遇到?是不是晚了点儿?雅丽觉得无比遗憾。
她心中这么想着,口里却仍然一点儿不示弱,说:“你蹲两宿我也不去。”看你还霸不霸着?
“那我就永远蹲下去。”陈龙飞说得斩钉截铁。
“那……”雅丽软了,“陈哥……”
那边的电话撂了。
雅丽真的没有动身,可没动身心却动了,不但是动了,而且是飞了,飞到楼下,飞到陈龙飞的身旁。
她趴到窗子上一次又一次地往楼下望。
陈龙飞真的没有走,他站在自己的车旁边,半个身子倚在车子上,右手夹着一颗烟,左手插在衣兜里,一会儿吸一口一会儿又吸一口,在那里一个人吞云驾雾。
雅丽感动了,心里顿时升起层层热浪,一种爱得冲动又一次不可遏制地撞击着她的胸膛。
觉得再也熬不住了,穿上衣服,两把穿上鞋子,抓起背包,飞快地向楼下跑去。
陈龙飞呀陈龙飞,你真他妈爷们儿,我认了,什么都认了!
雅丽走下楼时无比兴奋,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脸上充满了灿烂的阳光,心儿像春天的花儿一样迎风怒放,脚下像踩了风火轮,无比轻松。
我也找到了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了!如果他能说爱上我了,我就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哪怕他郑亮骂我狠心不狠心,哪怕依娟和朋友们说不说我负心,我都不在乎了,我只在乎自己的将来,我只想要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么霸气,那么不可一世,就是像父亲一样的男人。老天,我遇到了!
雅丽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暗下决心,今天别说去唱歌,如果这个男人真能向我表白他爱我,他娶我,今天就是越界,我也在所不辞了。
如果他也能像当年父亲那样霸气地把母亲的衣服扒光,那就让他扒去吧,我心甘情愿了!
推开楼宇门雅丽又变换了一下自己的举止,她想把自己变得更端庄、更儒雅、更文明、更可爱,把一个仪表美丽、大方、娴静、儒雅、气质不凡的自己展现给自己心仪的男人。
这就是爱的魔力吧?她迈着轻轻的步伐、挺直身子、胸脯高耸、腰身扭动、目光迷离而妩媚,像一个贵小姐步入殿堂那样,向陈龙飞款款走去。
陈龙飞笑咪咪地迎上去,轻轻地,亲昵地把他的一只手托在雅丽腰肢上,另一只手打开车门,身体微微一个前倾,柔和地说:“美女,请上车。”
上车后陈龙飞绅士般地伸脚轻轻一踏油门,车慢慢地上了路。
华灯初放的街景在滚滚的车流中显得更加美丽壮观,远处街心公园里不知为什么挂起了一串串的红灯笼,树上系满了红飘带,微风一吹,树上的彩带迎风飘摆,弄得整个街心公园在夜色中花团锦簇,五彩缤纷,放眼望去,好似一座精雕细刻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