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不见了,就坚持到底吧:“明天也不行,连续三天呢。”
“你还有完没有完了?”陈龙飞显然是不高兴了,隔着电话都能觉出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得等到猴年马月呀?”
雅丽只好继续撒着谎:“我也不知道呀。”
陈龙飞郁郁地说,“那我就等吧。”
第四天陈龙飞的电话又过来了。
雅丽想,既然都撒过谎了,干脆就撒到底吧,说:“对不起,陈哥,我出差了,在外地呢。”
这回她加了一个亲切的称呼,想让他心里舒服点儿。自己都不舒服了,她还是去体谅人家。
陈龙飞问:“啥时候走的?”
雅丽说:“昨天晚上。”陈龙飞什么也没说,电话就撂了。
他这一什么也不说,就把电话撂了,雅丽反倒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你要真的生气了可真好,省着总打电话让我坚持不下去,这回我一定有点儿志气,牙咬碎了也坚持到底了。
下一天是星期日,一个人在家呆着闹心,雅丽就把依娟约出来,去了商场。其实倒是没有啥买的,家里啥也不缺,就是熬时间,冲淡冲淡想人家陈龙飞的念头。
雅丽一走到楼下,就看见依娟的车,和站在车旁穿的花枝招展的依娟。
一走到依娟身旁她就尖刻地问:“吆,今天太阳是从哪儿个方向出来的?不是西边吧?我雅丽姐怎么想起了我?不找你那个陈哥了?”
雅丽张口就说:“死了!”
“那咋没看出来你哭呢?”依娟就像相信了那么认真地说。
雅丽还是板着脸,说:“不是他死了,是我跟他死心了。”
“那你更得哭了。”依娟心里暗暗地乐着,说。
“依娟,真的。”
“看不出来,说说而已吧。”
“依娟你看着,我要再找他我是小狗。”
说破天依娟也不会相信的。她凑到雅丽的跟前,似乎挺认真地问:“老实告诉我,让没让那个犟驴把你那个了?”
“哪儿个呀?”雅丽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依娟趴到雅丽的耳朵地下说:“让没让那个犟驴给日了吧?”
雅丽举起拳头就打:“死妮子,你还有没有好话呀?!”
依娟一指她的大腿:“你自己看,那不是跟他那个时,他激动了掐的吗?那小子干得出来。”
雅丽的脸红得像个红苹果,说:“是不是你让谁掐过?”说完,拽开车门就上车。
外面骄阳似火,一点儿风丝儿都没有,树叶儿一动不动地在枝条上挂着,路两边的花花草草都晒得耷拉了个头,病怏怏地样子。
几只老鸦躲到枝繁叶茂的树冠里,嘎嘎地烦心地叫着。
出行的人们个个都汗流浃背,女人打着旱伞,大胆一点儿的男人干脆下身穿起大裤头,上身就光起了身子。
可打开冷气的车里却非常凉爽,雅丽慌慌忙忙进了车,一只手柱在了车座位上,手一落下,正好按到一个纸包上,软软的,松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她惊讶地喊了起来:“啥呀——!”
依娟知道今天也没有着忙的事儿,从驾驶室那边不紧不慢地上来后,听到雅丽这么一喊,回过头去一看,看见雅丽拿起那个纸包。
自己知道那里边包里装的是什么,慌慌张张把身子从前座上越过一只手来,拼着命去抢,说实在的,她要是不这么慌里慌张地往回抢,雅丽可能就给她扔到前边去了。
可依娟脸色红红的,又是这么特别在意地往回一抢,抢出了嫌疑。雅丽猜想这里边包着的一定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物件。
手急眼快中,她抓到手里狠劲儿往开一撕,啊!一大把避孕套散落在两个人的眼前,把个雅丽乐得前仰后合的。
她完全幸灾乐祸了,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冲得一扫而光。“死丫头,预备这么多,还问人家呢,这回看你还说啥?快说,刚才是从谁被窝里刚爬出来的?”
依娟看秘密给解开了,反而安静下来了,脚在油门儿上轻轻一踩,舵把轻轻一转动,等车上了路,才有意无意无所谓地样子,说:
“这年代,哪个女的包里没有这东西,看谁一到用时满大街买去了?不信你把你的包给我,说不定比我还多呢。”
雅丽不听她威胁,把自己的包“刷”地扔过去,说:“给你验,有半只不是好人。”
依娟只顾开她的车,根本不接她的包,说:“看看,看看,激动了吧?先别激动,还能唬住我,早都跟那个犟驴用光了!要不把那些你拿去,省着买了。”
“不坐了,不坐了,我下车,坐你的车还得让你诬蔑着。”
依娟已经把车启动了,说:“委屈你,坐着吧,就是现在没让啊人家日,也是早晚的事儿,就那犟驴一样的小子,还能放过你?没有你时还到处跑骚呢,有了他你还能忍着?”
雅丽捂上了耳朵,一句话都不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