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浓云翻滚,狂风肆虐,天地混成一片,路灯和车灯都显得暗淡无光。
突然间一个炸雷响起,大雨滂沱而落,像开了闸的库水那样,向大地倾泻而来。
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把夜空划出一道道很不规则的口子,好像要把这世界上的一切统统吞到这裂开的口子里,把着一些全都吞噎下去。
路边的大树被狂风吹得像疯了的摇头舞婆,树头晃得像一个个被神控制巫婆的脑袋,甩着她那已经乱的不能再乱的长发,让树干很难以支撑它的摇晃。
“喀吧”,“喀吧”两声,有几棵大树的树干突然间断了,树头掉在地上,掉在地上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让夜行的车只好无可奈何地停在它的旁边。
雅丽从陈龙飞的楼上逃出来,几乎要浑了眼,几天来陈龙飞所做的一切让她受尽了苦头陈龙飞呀陈龙飞,你完全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寄托。
我一心一意跟着你,不顾一切地扑到你的怀抱,我身边有那么好的男孩儿痴情痴意地爱着我,拼死拼活地追着我,我没动过心,没随过意。
为了你,我连处了好几年的男朋友郑亮都毫不犹豫地把人家抛弃了,本想到这一牺牲能让我得到我真正追求的爱,真正的幸福,让我在一个霸气男人的卵翼下安安全全地渡过自己的一生。
没想到,你却这样,不但让我失望,更让我痛心!我没满足你吗?
我家不回,老爹老妈都不顾,一宿黑你想做几次就跟你做几次,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时甚至晚上做了,白天有机会也跟你做,我做的不优秀吗?
现在才看明白了,其实他陈龙飞跟我不是爱,只是把我当成玩物,当成泄欲的工具,也把所有跟他上床的女人都当成了这种工具,永远不会对哪个女人有真爱。
我找了你是看到了男人的霸气,要的是女人的婚姻,是两个人的家。要是光追求**,郑亮哪儿点儿比你差?
亲戚朋友一个个都知道了我跟你陈龙飞扯到了一起,都知道我跟他混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们背后都说了些什么呢?
为了这事,依娟还跟我翻了脸,打了赌,一直到今天都没来看我。那天都把电话打过去了,依娟就是不接,大家都知道你这小子的坏品质。
这么一传俩,俩传仨地,还让自己怎么去面对大家?更无法面对自己的二老双亲!我好好的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竟然让这么个流氓成性地男人给“日”了。
而且还不是“日”一次二次,不是偷偷摸摸地“日”,是轰轰烈烈,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地被你给“日”的,今后还有哪个男人能爱我?
更不会有哪个男人来娶我这么个是姑娘样而不是姑娘身的女人了。
还让郑亮解了恨,笑掉了大牙,更让依娟堵了嘴,有了笑柄。
现在你抓住我的把柄,不回你的家你就要挟我,真要有那么一天我总也不跟你好了,你把那些照片晒出来,让世人皆知了,我可怎么办呀?
雅丽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没路。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觉得已经无颜面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亲戚朋友的雅丽竟然想到了死,用死来解脱自己,用死去掩盖一切。
要不着陈龙飞什么时候才能饶了我?把柄抓在他的手里,她是永远不会放了自己的。这回我死了,看你还到哪儿里去缠我?
死了吧,死了一切都没有了。什么婚姻,什么名誉,什么脸面,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一想到死,雅丽第一个就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妈妈,二位老人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还没去尽孝,我就先去命送黄泉了。
陈龙飞呀陈龙飞,你害得我好苦啊!我今天就要死了,就要变成恶鬼了,变成恶鬼我的第一个事儿就是回来抓你。
把你也塞进十八层地狱,让那帮小鬼儿用棒子打你,用辣椒水儿灌你,用烙铁烙你,用竹签子扎你,把你打成肉饼,辣得你直叫妈,烙得你浑身上下直淌油,扎得你体无完肤。
先让小鬼儿把你那个坑人的****用刀剁去,让你下辈子做牛做马那块也是秃的,见着母的也干着急。
狂风还在刮,暴雨还在下,雅丽疯了似地往妈妈家跑去。
雅丽来到妈妈的楼下,抬起头来向楼上一望,这么晚了,屋里的灯光还亮着。
灯光和煦,暖气洋洋。
电视机跳动着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老人家一定在看着电视。
在这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们相濡以沫,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妈妈最终还是得到了终生幸福,她才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呀。
这几年父亲也开始对妈妈温暖体贴起来了,也知道疼她了,小病小灾的,都是父亲亲自领着妈妈去看病,并且也能精心地护理她。
妈妈虽然口里骂着父亲,可心一直爱着这个霸道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