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指郑亮,说,“是他的一个亲属,要不她能跑得那么快吗?要不我能这么拼命地拦吗?不就是怕他看见。结果她越跑他越追,我越拦他越要看,一生气,才打了他。”
依娟苦苦地一笑,说:“那好,理解你,我过去看看吧,不辨认一下我们也不能甘心。”
依娟回来跟郑亮噗嗤一下笑了,说:“真不是,从后边儿看还真像,跟雅丽姐长得一样一样的,穿的衣服更是跟雅丽一样一样地,真是像极了,要不你撵,要是我遇见,我也不能放过的。可是,一看前脸,我的心就塌下来了,这个女人太恶心人了。”
“鼓眼睛?大嘴巴?小鼻子小得出气儿都得费劲儿。左眼睛底下还一个大黑痦子?”郑亮先说了。
“是。”依娟认真地回答。
“漏鼻子?”郑亮又描述着。
“是。”
“就是两个****大?”郑亮还在描述。
“对。”
“大得像胸前挂着一对大油瓶。”郑亮继续描述着。
依娟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郑亮哈哈一笑,说:“没听他说这是我的一个亲属吗?我三奶儿子的一个闺女,外号‘小埋汰’。”
“嘿,还真对付一块儿去了。”依娟惊讶地说,“那你怎么还撵?”
郑亮说:“我不是没看到前边吗?我要是看到前边,他让我撵我能有那心情撵吗?”
郑亮跟贾世人这一场折腾,既耽误了时间,又没找到人,还挨了打,完全徒劳了一场。
两个人回去后,坐在依娟家的沙发上一个哀着声,一个叹着气,真挺后悔的。再次商量还得怎么找时,怎么商量也商量不出好办法来,真是让两个人犯起了愁。
依娟几乎是捶胸顿足了,她无比懊悔地说:“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把她招呼出来吃饭她怎么能认识陈龙飞呢?不认识陈龙飞她能扔了你郑亮吗?不认识陈龙飞能有今天吗?我这不是罪魁祸首吗!”
说着说着依娟就喊起来了,“雅丽——,你恨我吧,是我害了你!”
郑亮拦着依娟,说:“怎么能怪你?还是我不争气,我要是能霸气点儿,雅丽能放弃我吗?我都知道,雅丽就是想找一个像她父亲一样霸气的男人,这是她从小时候就追求的夙愿,已经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中。我要是能霸气点儿,那小子咋勾也勾不去啊。人家雅丽有错吗?没错。你依娟更没错,根源都在我身上,其实我啥都明白。”
依娟说:“那天我就是做得不果断,要是能够果断点儿,坚决不让他俩坐到一起,也就啥都没有了,回家时坚决叫雅丽坐我的车,也许就没后来了,知道有今天我就是得罪了陈龙飞也不能让雅丽姐掉进火坑啊!”
郑亮说:“也愿我,那天她提出要跟我分手,我要是不答应就好了,也许我不撒口她就妥协了,也许我要不撒口,雅丽就不能跟着那个人走了。人在关键的时候就是一刹那的事儿,岔那边儿,就阴云密布,岔这边儿,就柳暗花明,要不怎么说人在十字路口上是最难得选择呢。”
“怨谁?我说谁都不怨,”依娟突然愤愤地说,“都怨她自己,我都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了,说陈龙飞不是好鸟,说他啥屎都拉啥尿都呲,可她不信那,就是甘心情愿地自己往火坑里跳啊,她有今天,是我早就料到的,活该!”
“依娟,咱不能这么说,谁还没有做错事儿的时候呢。”郑亮急忙截住依娟的话,说,“伟人还有错呢,就咱这小小老百姓,能招招都对吗?雅丽她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人那。咱俩别在这儿怨天怨地的了,还是想想咋找她吧。”
“咋找?”依娟说,“这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上哪去找?”
这世间里,什么是真朋友?人们都说到关键时刻才能显出真朋友还是假朋友。依娟做到了,郑亮更做到了。
几天来都愁眉苦展的郑亮,突然间,来了精神,说:“要我看,咱不能这么毫无目的的瞎
闯,瞎找,还得从根找起。”
“根儿?哪儿是根儿呀?”依娟问。
“她从哪儿跑出去的呀?”郑亮说。
“陈龙飞那儿呀。”依娟不明白郑亮说的话,木木地回答。
“那不就是根儿吗。”郑亮说。
“对呀!”依娟一拍大腿,一下子猛醒了,“你是说,找陈龙飞?”
“对,那就是根儿。”郑亮说。
“恩,他就是根儿。”依娟霍地站起来,兴致勃勃地说,“这些天雅丽都跟陈龙飞在一起
了,打仗也一定跟他打了,闹矛盾也是跟他闹的矛盾的,他陈龙飞一定得知道雅丽姐的去处。”
“走,把他要人!”两个人说走就走。一边走一边高兴着,就好像找着陈龙飞就是找到了雅丽。依娟说:“这回咱就劝雅丽姐,赶快离了他,还是亮子好。”
郑亮说:“她要能回我身边来,我还对她跟过去那么好。”
依娟说:“不好行吗?不好我还让她跑,嘻嘻。”
郑亮说:“跑了她还得回来。”
说着说着,依娟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是先给他打一个电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