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蓓蓓在屋地度步的时候不是她老实了,而是她的心在盘算着,这个护工为什么说我不是罗思成的媳妇呢?不但不承认我是罗思成的媳妇,还一犟到底,说什么也不承认我是罗思成的媳妇。
我怎么办呢?打她?骂她?教训教训她?还是不理她?爱承认不承认。
过了很大一个时间,吴蓓蓓突然冲到雅丽身旁,阴阳怪气地问:“我不是?你说我不是他媳妇?”
雅丽疯狂地喊着:“你不是——”
吴蓓蓓嘿嘿地冷笑着:“我不是?那谁是?”
雅丽没法回答她的问话只好说:“我不知道,反正你不是,你也不佩是。”
“呀哈——”吴蓓蓓把牙咬的咯咯地响,恶狠狠地说,“我不是?那你是呗?”
“我……。”雅丽接不上话了。
“要不我跟他离婚,让给你一把?”吴蓓蓓讽刺着。
“你……。”雅丽目瞪口呆。
“你什么?”吴蓓蓓狠狠一跺脚,“我看你是活够了,是不是找打呀?”
说着,一伸手,狠狠地推了雅丽一把,把雅丽推个大趔趄。
这一次雅丽没有还手,站稳身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嘴里嘟哝着:“这是真的?真能是真的?”
她用眼睛瞅着罗思成,心里说,罗哥,你说,你快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是,她看到罗思成的眼睛在回答,真的,这是真的,真的是你嫂子。
躺在床上的罗思成痛苦万分,心乱如麻,他真想跳下床去,一把把这个恶女人一拳打倒在地,撕乱她的嘴,抠瞎她的眼,让她成为废人。
宁可没有这个媳妇。
可是,该死的伤啊,让他既不能下床,又不能伸手,急得他五脏六腑都要跳出来了。
说句实在的,罗思成本不想让雅丽看到眼前这个母老虎一样的女人,更不想让雅丽知道这个母夜叉式的女人是自己的老婆。
越不想让她出现,她越是出现了,越不想让雅丽知道他的老婆是这样的女人,吴蓓蓓就越在雅丽面前展现她的丑陋样子。
看着雅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也呆呆地,嘴像吃了老鼠药那样咧着,傻傻地站在那里发愣,罗思成已经明白了,雅丽这是不相信她真是自己的爱人。
只好又说了一遍:“他真是你嫂子。”
还没等雅丽接上话,吴蓓蓓一侧身,用眼睛斜了她一下,脸上露出揶揄的表情。
往眼前的凳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挨着地上的那只脚抖动着,高跟儿鞋在水泥地上击打着,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让谁听了都觉得心烦。
顺手掏出了一颗烟,夹在手上。“啪”地打着打火机,对着那颗烟,点燃。
这一切都做的那么熟练,那么干净利落。看起来,她一定是个老烟民了。
随着她一口一口地抽着那颗烟,再把那一股一股的烟雾,一口一口地扑出,屋子里顿时充满了烟味儿。
充满了烟雾她也不在乎,照样在那里一个人吞云驾雾。
雅丽很想告诉她,这里是病房,不能吸烟。
可一瞅吴蓓蓓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憋了回去。
吴蓓蓓一边吸着烟一边不怀好意地问:“你是谁?”
不等雅丽回答,罗思成急忙接过话:“一个护工。”
罗思成这么一抢着回答,雅丽突然明白了,要不罗思成一再强调让她穿上护工的衣服,强调带上大口罩,原来他早就有思想所准备呀。
真是有心计,要不这个恶女人早就认出我来了。
吴蓓蓓轻蔑地转过头,给她个后脑勺,说:“护工啊,一个臭护工你管这闲事儿干啥?”
说着,她呼地站起来,用手一指雅丽,喊道:“有你个屁事儿,滚,赶快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雅丽那个气啊!你就这么一个恶女人,说出话来出口不逊,一举手一投足到处都显现出一个泼妇的样子,亏了你还是领导的闺女呢,白瞎你那个家世。
你的老子是怎么教育你的呢?给你那个爹丢尽了脸。
雅丽心里骂着,嘴里却说:“什么是闲事儿?什么是屁事儿,他是我的病人,我的病人我就得管。”
吴蓓蓓嘴一撇,傲慢地说:“嘿,你的病人,挺有理由的。”
接着又吼了起来:“他还是我的爱人呢。”
雅丽顺口就接上了:“你的爱人,你的爱人你就这么爱他?你的爱人,你就这么对待他?他身上明明有着伤,你不但不好好护理他,还跟他吼,甚至要伸手拽他,他连厕所都不能自己去,你这一拽,不是害他吗?”
问得吴蓓蓓张口结舌,她显然接不上话了,停了好大半天,才红头涨脸霸道地说:“去去去,我不用你来教训我,滚,滚,赶快给我滚,这儿不用你护理。”
吴蓓蓓这么一说,罗思成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