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还想再说什么,喉间忽然一紧,割裂的血管四溅出血,两眼翻白,头低了下去。
林跃收回刀,静静地拿地上的衣服擦拭,一点点地把血迹擦干净。
他走到床边,将云逸打横抱了起来。
她精神恍恍惚惚的但也感觉到他在做什么,两手无助地抓住男人的衣角,“你干什么?”
“你不想出去吗?”他淡淡地道。
她抓地更紧,“我出得去吗……你到底是谁,要救我?”
“我说了我很爱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林跃将她身上的外套盖好,确认好没有漏缝,正要起身,她忽然抬手拿开他的面具。
背对着的光线昏暗,角度歪偏,摘掉一半的面具打下一片阴影。
林跃及时抓住她的手,露出的小半侧脸冰凉冷淡地面无表情。
饶是如此,云逸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说着:“无……无渃……”
林跃没有说话,将面具戴好,平静地道:“你不要动。”
她没有再动手摘面具,摘过一次是巧合,再让她得手的话显得他多没防备似的。
林跃抱着她,踢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穿过黑暗狭仄的走廊,他的手有力而结实,抱着她极让人安心。
“我们能出去吗?”云逸有些担忧的道。
她能察觉到这里不平常,如果仅仅是把门打开就能出去的话,那她早就尝试了。
林跃没有说话,视线和前方垂直,脚步加快。
离开走廊,又是阶梯。
她怕他抱着累,试图下来,却听到男人低沉地一句:“别动。”
话音落下,周围忽的亮起了大灯,刺得人下意识闭上眼睛。
抱着她的林跃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妖孽男人和手下们。
妖孽男人眯起眸子,浑身透着危险地气息,“你要带她走?”
“不然呢。”林跃平津地回。
“不可以。”
林跃似乎听到笑话,薄唇勾起,被面具遮盖的脸始终冰着,“让她留在这里,给你下手?”
“我下什么手了……”
“那五个兄弟你记得去收尸,顺带慰问家人,毕竟是一起混的。”
妖孽男人听了这话,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你居然……一个都不留地杀了他们?”
“留了一个。”林跃像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不过被废了眼睛。”
他们五个都看了她几块布料遮盖的身体,眼睛自然是要废掉的。
他始终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不管他们以前跟了他多久立了多少的功。
这是底线。
妖孽男人快要气炸了,“那几个都是壮士,你居然一个也不留,妈的,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林跃静静地听着对方絮叨,最后来了一句:“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你,好,很好。”妖孽男人狞笑,“我拦不住你,但是最后我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你到底是谁。”
顿了顿,他又道:“林跃是我的名字,这里也是我的,现在被你占用了,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林跃仍然不说话,转过身欲走。
妖孽男人冷笑三声,刚出口一个“安”字,就听到一阵枪声。
身后的手下同时掏出枪,指向出口的方向。
林跃之前打的枪是凭空的,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只是提个醒。
妖孽男人面露痛苦,“你就一点也不顾昔日的情分,和我作对到底吗?”
“伤害她,这里迟早都会被欧南夷为平地,我也是为大家着想。”
林跃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手下要去追,被妖孽男人抬手拦住:“让他走吧。”
“可是老大……”
“他说的对。”
林跃把云逸带了出来,周围被黑暗布满,只有天上一轮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散发微弱的光芒。
云逸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身形却稳不住,两手抓着他,“无渃,是你对不对,我知道就是你。”
“不是。”林跃用沙哑的嗓音道。
“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她拼命地摇头,嗓音压低,像是抽噎,“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说了我不是。”
林跃似乎火了,把她的手甩开。
云逸的重心本就支撑在他的身上,被这么一甩,竟是没有任何预兆地跌倒在地。
林跃见她跌倒了,轻叹了声,将她拉了起来。
“这里危险,去那边的树林。”
她没有再要他抱,深一脚浅一脚跟着他去了旁边的树林。
拨开草丛,是条小路。
周围静谧得很。
她不知踩到了什么,脚被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