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棋每天都会来看望萧瓶,陪着她,疏导她的心态。
刚开始那会,萧瓶的精神还处于极度不稳定,明显被季宛白刺激得足够,时不时疯疯癫癫的。
不过,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倒是调整了一些,没那么严重了。
现在,只要她不想沈君宇的事情,不受任何刺激,疯癫症基本不会出现,夏棋也在极力避开沈君宇的事情,不在她面前提起。
苍狗白云,日月如梭。
转眼间,现在离沈君宇死去的那天,已经距离了长达一个月之久。
一个月多的日子,还没找到人,不但肖凌相信沈君宇死去了,就连萧瓶也不再怀疑,这么久了,根本不可能存活。
丧礼已经办了,很轰动的丧礼,业界皆知。
各路媒体纷纷震惊,没想到昨天还在的权势男人,今天就已退出历史舞台。
这天。
秋季的毛毛雨,带点微凉,飘飘悠悠地洒满天空,萧瓶站在墓碑前,静静地看着他,泪水悄然滑落。
眼前那座墓碑,是沈君宇的。
现在,全世界都确定他死亡了,更登记了死亡记录,所以,他是真的死了。
萧瓶没有大哭,只静静地落泪而已,跟他说话。
“沈君宇,我跟夏棋商量过了,再过一段时间,等到初冬之际,我们就迁移回国外了。”
她颗颗泪水滴落,安静的墓园中,只幽幽回荡她的声音。
“不是我要离开你,而是,我没法在这里呆着,季宛白不会放过我的,她想弄死我,沈家那些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理会季宛白的乱来,再呆下去,我真的觉得累。”
不远处,是夏棋在站着。
夏棋手撑一把黑色的伞,静静注视这里,却并没靠近,因为,他知道,萧瓶需要空间跟沈君宇好好说话。
毛毛雨在飘落,这场黑色的葬礼,如此诡异动人。
在萧瓶拜祭沈君宇的时候,另一旁,季宛白呆在暖和的家里,正厉声问着。
“那个萧瓶的情况怎么样了?”
女佣听了,连忙回。
“人倒是出院了,精神方面好像也好了一点,没那么疯癫,南宫财团那边的人看得紧,时时刻刻有保镖在守护。”
一听,季宛白立马冷哼一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手更抚上去,此时,小腹仍旧平坦一片,季宛白眼神凌厉,道。
“没弄死那贱人,倒是让她好运,不过,只要她还在这里一天,我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身后,那女佣连忙附和。
“那是,现在还有谁能斗得过季小姐呀?季小姐现在就是女王,没人是你的对手。”
这话,季宛白明显爱听,她笑笑,忽然又伤感起来。
“可惜,君宇死了,如果他没死,那就好了,我毕竟是真爱他的。”
墓园内。
萧瓶站在那看了沈君宇好久,毛毛雨都把她头发弄湿了,夏棋见她还没要走的意思,只得过来。
他黑色的伞,遮她头顶上了,轻轻地喊。
“瓶瓶。”
闻言,萧瓶知道他想催自己离开,她哽咽着,却是在请求。
“再等一下,夏棋,再等一下,我想多陪陪他,下雨了,地上湿,也不知他会不会感到冷,如果我在这里的话,他即使冷,心里也应该是暖和的。”
身旁,夏棋皱了眉,满眼的心疼。
死人是不会知道暖和冷的,更不知季节的变换,天气的阴晴,所以,现在的一切,沈君宇都是感受不到的。
然而,夏棋没说破,他沉默着,再等。
萧瓶却是已经低低哭泣,就当夏棋不在,继续跟沈君宇说话。
“沈君宇,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每年你忌日的时候,我会回国,好好来看你,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墓碑前,凉凉的雨水打落,淋湿了那块墓碑。
这些雨水,就像沈君宇的泪水,那么透明,那么美丽,像天使在哭泣一般,相信沈君宇,也是很舍不得萧瓶的。
接下来。
夏棋再等了好久,他那把黑色的伞,都彻底被毛毛雨给淋湿,能从伞面聚成水珠滑落了。
见状,夏棋只得再催了萧瓶一遍。
“好了瓶瓶,我们该走了,已经很久了,沈君宇应该知道你的心意。”
听到这话,萧瓶没吭声,她静站那儿。
这旁,夏棋见她不肯走,他只得伸手过来,轻搂过人,带着她一起走,哄着。
“瓶瓶别这样,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他,你着凉生病了,沈君宇如果知道,也会心疼的。”
就这样,萧瓶被夏棋带着走了。
可,她还在不舍,一直回头看着沈君宇,而这旁,那块墓碑就像沈君宇,静静地站立那儿,微笑地向萧瓶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