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回来了呢?沈先生到底在忙什么事?”
萧瓶走到饭桌旁,她坐下,端起碗筷开始吃饭,脸上看着似乎没什么,但,心里却是有着疙瘩,也不想应张妈的话。
其实,萧瓶知道,季宛白受了伤,她这种时候,不应该觉得难受的。
可,她还是难受呀。
沈君宇毕竟是自己的男人,现在,自己的男人要守着别的女人过夜,除非她不爱沈君宇,才不会难受。
她正是因为爱沈君宇,才会觉得难受。
可,她又知,自己难受了,是不应该的,反正,萧瓶矛盾无比。
接下来,一顿饭,是她自己吃完的,初秋的夜,凉凉的,温度还有些低,食物容易着凉。
吃着热腾腾的晚饭,萧瓶却没什么兴致。
其实,晚饭真的很好吃,那米饭软糯糯的,食物也好有味道,张妈手艺很好,只是,她心情不好而已,所以,吃什么都不好吃。
夜色更深了后。
萧瓶已是洗簌完毕了,她静静地窝床上,自己抱着自己的双膝,这模样,看着倒有些孤独。
房间内只有她一人,一时出奇地安静。
医院里。
沈君宇守季宛白守到了现在,阿风已经离去了,这里只剩下她,看着季宛白,沈君宇脸上有些悲伤,他喃喃自语。
“宛白,为什么这么傻?你知道的,我最不愿看到的场面,就是现在这种,可,你偏偏要这样做。”
病床上,季宛白浅浅地呼吸,脸色还是苍白得很。
她听不到沈君宇的话,人目前一直处于昏迷中,看着无比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归西。
入睡的时候,萧瓶因着没沈君宇在,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感觉身旁凉凉的。
见此,萧瓶一下子停下了。
她躺在那儿,视线静静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复杂,因为,季宛白的行为,使她想起了四年前的自己。
当时,她也是如此极力地去保那个孩子的。
而沈君宇,他也是如现在一般,想尽办法地逼她打胎,萧瓶觉得,季宛白现在,简直就是四年前的自己。
可,情情爱爱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呢?
萧瓶承认自己不是圣母,她没那么伟大,能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那么,面对可怜的季宛白,她又该怎么办呢?
带着这个问题,萧瓶静静入睡,今晚真的有点冷,外面秋风一直呼呼地刮,像是冬天来临一般,不断地想钻进来。
第二天。
萧瓶醒来后,她就吩咐了张妈。
“张妈,给我熬一点补汤,我待会要用。”
“哎,好嘞。”
张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用,只答应了,就去忙活她的,而萧瓶,她开始洗簌,准备待会亲自去看望季宛白一下。
今天季宛白应该能醒了。
于情于理,萧瓶都应该去探望她一下的。
医院里。
沈君宇还在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候,手就紧紧抓着季宛白的手,贴在脸旁,像是注视恋人一般。
外面的阳光,一点点地渗透进来。
当阳光暖暖地照在床旁下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快接近中午,而季宛白,她昏迷到现在,人终于醒来。
病床上,只见季宛白眼皮动了动,紧跟着,她缓缓睁开眼。
一看到她醒来,沈君宇立马一喜,他很急,但,又怕吓着她,尽量将声音放温柔。
“宛白,醒了?”
闻言,季宛白缓缓转头看来,看到沈君宇的那一刻,她静静的,眼底有着悲伤,问。
“孩子没了吗?”
听到她这第一句话,沈君宇如同听到了什么一般,眼睛立马一睁大,怔住了,如果他没记错,当时萧瓶流掉孩子后,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而现在,季宛白说的,是同样的话。
看着她,沈君宇眼神有些复杂,他沉默一下,才尽量平静回答。
“嗯,已经流掉了,你不用担心,身体没出现什么异样。”
季宛白听了,却是苦笑,她将头别开了,不再看沈君宇,似乎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悲苦一般,赶人。
“你出去吧,我现在想静一静。”
然而,沈君宇却不肯,他摇着头,解释。
“我不出去,就在这里守着你。”
萧瓶当时就是这样,孩子流完后,曾进行过自杀,他怕季宛白也会这样做,毕竟,女人的心思,他真的猜不准。
病床上,季宛白见他不肯走,她泪水一下子流下来了,道。
“用不着你守,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你可以尽管放心了,我再也威胁不到你跟那贱人了,以后,你们可以恩恩爱爱了。”
沈君宇没吭声,只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这一刻,他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早在当初,他就告诉过季宛白,自己对她没感觉,可,季宛白还一如飞蛾扑火,最后,只得落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