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下珠帘，

流萤飞复息。

长夜缝罗衣，

思君此何极。

——《玉阶怨》

“妈，我回来了。”闻锦夜刚刚踏进厅内，看到里面的场景立刻转头吩咐道：“闻叔，备车去医院！”

“是，少爷！”闻叔点点头，找来车将林清扬扶上车便杨驰而去。

等到宴会结束，闻锦夜送走客人后，司空斐才走到季婉芸的身边问道：“姨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婉芸在一旁坐下，目光深远悠长夹杂着无尽的苦涩和淡淡的回忆，“那已经是三十多年的事了······”

三十年前，北平。

林清扬第一次遇见季婉凝是在北平的街头上，当时季婉凝带着家中的仆人在街上买东西被人偷了钱袋，他正好路过就帮她把钱袋追了回来，那一年他刚刚参军。也就是那个时候，当他看到季婉凝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她。

“小姐，你的钱袋。”林清扬将手里的粉色钱袋递到季婉凝面前。

“谢谢。”季婉凝拿着钱袋，声音轻柔，她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不禁有些害羞。

林清扬摇摇头，笑着说：“以后出门小心些，别把钱袋放在太显眼的地方了。”

“嗯。”季婉凝看着他问道：“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来日我好报答你呀。”

“报答就不用了，我叫林清扬。”

“你好，我叫季婉凝。”

傍晚，季府。

季婉凝呆呆的坐在桌边，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钱袋，不由得笑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这么开心呀？”季婉芸一进来就看见季婉凝坐在桌子前笑的傻呵呵的，她调皮的躲在季婉凝的后面，突然出声：“这个不是你的钱袋吗？里面难道有什么好东西不成？”

“哎呀，小芸你还给我。”见季婉芸拿走了钱袋，季婉凝在房间里笑着跟她打闹。

“好了好了还给你。”季婉芸把钱袋还给季婉凝说道：“姐姐，爹爹说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让我嫁给闻家的大少爷。”

“闻家？”

“嗯。”季婉芸点点头，笑着说，“姐姐，你说嫁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季婉凝将钱袋收起来，看着季婉芸有些嘲笑地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没长大就开始想着嫁人了！”

季婉芸笑呵呵的倚在季婉凝的肩上，声音娇柔柔地：“姐姐，你说你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的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你一点也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倘若日后你嫁给他···姐姐，你真的甘心吗？”

“我······”季婉凝沉默了，以前她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觉得父亲将她许配给谁她就嫁给谁。可今天，见到那个人之后，她突然觉得小芸跟她说的这些她真的应该考虑一下了。

第二天，季婉凝拿着林清扬给他的纸条顺着上面的地址来到一个普通的院子前。望着紧闭的门扉，季婉凝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

“谁呀？”

门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带着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你是？”看着站在门前的季婉凝，林清扬疑惑的皱了皱眉，问道。

“你不记得我了？”季婉凝温柔的眸子瞬间沮丧下来，“那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你帮一个小姑娘找回了被偷的钱袋？”

“原来是你啊。”林清扬看着季婉凝的笑脸，“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嗯···我来这里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的！”季婉凝笑着说，“你看我给你带了一些点心，还不请我进去？”季婉凝举了举手中的小食盒对他说道。

“哦，请进。”林清扬接过季婉凝手里的食盒，带着她走进屋子。

“这是你家？”看着四周朴素的陈设，季婉凝好奇的这看看那瞧瞧。

林清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从食盒里面拿出点心放在桌子上，说道：“家里有些乱，那个季小姐你随便坐吧。”

“呵呵，没关系的，”季婉凝坐在林清扬的对面，看着他，“你快尝尝这些糕点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林清扬拿起一块糕点，刚要放到嘴里，瞄到季婉凝直直的凝视着他的小眼神，嘴角突然坏笑了一下。

突然，他把糕点放在季婉凝的嘴边，坏笑着说：“你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