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心头微微有些发凉,到底念着那份姐妹情分,也不会真的就同崔文萧就此生疏了。
要怪就只能怪武安郡王太过卑鄙,竟意图用感情来束缚文萧,操控她的意识。
但究其根本,武安郡王听命于太子,这桩事,定还是太子从中捣的鬼。
因着灵枢的转述,谢晚晴也注意到了崔文萧脖子上戴着的那枚玉环,这是武安郡王送给她的,又要她****贴身戴着……谢晚晴不得不猜测,这枚玉环便是迫害她的根源。
许是谢晚晴盯着那玉环看得太久了,崔文萧突然狐疑地退后几步,手掌护住玉环,警惕地瞥了谢晚晴一眼,道:“晚儿吃了药便好生歇息吧,若是景王殿下见着你这个样子,定是要担心的。”
“表姐……”
谢晚晴话还没说完,崔文萧忙打断了她,“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罢,崔文萧转身离去。
独留谢晚晴颓然地靠在床背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姐,你为何不将真相直接告诉文萧小姐?”素问不解地看着谢晚晴。
谢晚晴自嘲一笑,“你以为,我现在说的什么,她还会听吗?”
“可是……再这么下去,文萧小姐只怕是要同小姐您生分了……奴婢不愿看到那样的结果。”
“有什么办法呢?”谢晚晴顿觉头疼不已,“你也看到了,适才文萧的态度,她此刻是半点儿都容不得别人说武安郡王的不是,我若再多言,只怕她还是会恨上我的。”
“哎——”素问一阵长吁短叹,“可也总不能叫他们白白害了小姐您啊,要不是那灵丹的效用,小姐此刻只怕是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每每想到这里,素问便忍不住气愤不已。
谢晚晴皱着眉头,沉声道:“自然不能白白吞下这个哑巴亏,但此事错不在文萧,我不愿她受到伤害。”
“那小姐,您现在有什么打算?若不然……叫灵枢去将景王殿下请了来,同他商议一二?”素问提议道。
灵枢在一旁听她们的谈话听得一头雾水,猛地听素问提到她,整个人都精神了,凑上前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小姐又要奴婢跑腿去吗?”
谢晚晴原还沉在郁闷当中,被灵枢这么一蹦跶,不禁给逗乐了。
谢晚晴终是摇了摇头,道:“此事,暂时还是不要同王爷说的好。”毕竟,对于轩辕珏而言,他不一定会过多在乎崔文萧会不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所以,处理事情也不会考虑到一些不可挽回的后果。
谢晚晴决意将此事暂时吞忍下来,等大婚过后,再寻机会解决。
次日,谢晚晴早早便起了身,隔着门帘,听到外头灵枢的笑声,许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一般。
谢晚晴咳嗽了两下,素问警觉地掀开门帘进来,“小姐醒了?”
谢晚晴扶着床沿下地,素问上前为她披上外袍,谢晚晴伸手拢了拢散在耳边的长发,问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儿?灵枢那疯丫头又怎么了?”
素问掩了掩唇,“小姐还不知道呢,大公子一早便过来了,身子恢复得很好,正和灵枢过招呢!”
“是吗?”谢晚晴面上一喜,“哥哥他真的来了吗?”
“当然是真的了!”素问打了水伺候谢晚晴洗漱,又道:“咸安郡主也来了呢,小姐瞧了他们一定高兴,依奴婢看,大公子同咸安公主这事儿,怕是要成了!”
听素问这样说,谢晚晴愈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见他们了。
洗漱过后,谢晚晴坐在妆镜前,耐着性子由素问给她挽髻,咸安许是在外等得急了,直接大咧咧地撩开门帘进来,“晚儿你好了没有?”
咸安郡主大踏步进去的时候,正就见到了谢晚晴披散在脑后那如瀑的长发,赞道:“哎呀呀,瞧瞧你,上辈子得积了多少福气,这辈子才能生得这么好看!”
咸安郡主向来嘴贫,谢晚晴握着发簪的手指了指她,“我没说你,你倒先来取笑我了!”
咸安郡主搬了张小凳挨着谢晚晴坐了下来,意思性地给素问打下手,“后天,你就要出阁了,这日子,转眼过得可真快,还记得咱们儿时……”
谢晚晴同咸安郡主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有着许多共同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