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租车停下,斐仁烈收回思绪,跟着赵梅进了宾馆。
赵梅留下钥匙就要走,斐仁烈拦住她道:“赵小姐,能不能请你帮我买一身衣服?”他无故来到此处,身无分文,连正常衣裳也没有一身,只能向赵梅求助了。
赵梅看着他一身戎装,不禁一笑:“行。”
“我最近资金周转不灵,一时半会儿还不了你,我打个借条给你。”斐仁烈说着,从一旁拿了纸和笔,亲自写了借条给她。
赵梅接过借条,不禁笑了:“斐先生可真客气,既然如此,这借条呀,我直接给我们老大。到时你要还钱,只管找她还去。”说完,咯咯笑了一声,跑走了。
赵梅心里想着,斐仁烈可真有手段,人家追姑娘,都是送花送礼物。他倒好,借钱给自己买衣裳。
这倒是很对老大的胃口,如此一来,老大那样抠门的脾气,哪里还能放他走?
甚至,她心里还替斐仁烈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如果老大非要找他还钱,他可以将衣裳一脱,直接肉偿了。想到这里,一路笑得前仰后合,进了知名品牌男装店,狠狠买了几身贵得离谱的男装,打包给斐仁烈送去了。
连同衣服一起,给斐仁烈送去的还有两千块的现金。
“斐先生,我们老大最讨厌花花草草,最喜欢实际耐用的东西……我们老大胃不好,吃不了硬的,也不喜欢甜口……”赵梅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才放下东西走了。
回到医院,赵梅被一帮无良的人围住:“那位斐先生住哪里?是什么剧组的?今年多大?没有女朋友吧?他什么时候再来?”
“老大呢?我先汇报给老大。”赵梅推开一众无良的家伙,进了病房,将欠条交给屠飞鸢,笑眯眯地道:“老大,这是那位斐先生打的欠条。”
斐鸢接了欠条,看着上面的数字,微微皱眉。
“老大,人家救了你耶。”赵梅说道,“而且斐先生从前还认得你的,又不是骗子,拿着欠条也不怕他赖账的。”
斐鸢瞪了她一眼:“我又没说什么。”
她不是这群没眼力劲的家伙,斐仁烈那一身穿着打扮,他们以为是拍戏的道具,她却一眼看了出来,那绝对不是道具。
只看他剑柄上镶嵌的宝石,绝对是极品鸽血红,抠下来一颗就不知道卖多少钱了。估计是哪里的公子哥儿,玩cos来了。心里想着,将欠条交给赵梅收起来,抱怨道:“凭什么一样坠下来的,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我摔得这么狠?”
赵梅笑得没心没肺,冲她挤眉弄眼:“若不摔这一下,怎么遇见大帅哥?”
斐鸢剜她一眼,挥手全都撵出去了。一个人躺在安静的病房里,蹙眉凝思,她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个人?
晚上,斐仁烈一手捧着花束,一手提着饭盒,过来探望费鸢。他已经脱下那一身戎装,换上了西服。赵梅的眼光很不错,挑的藏蓝色西服与同色条纹领带都很适合他,将他挺拔的个头衬得更加笔直,简直比店里的模特还要有型。
“我明明告诉他,老大不喜欢花花草草,他怎么还买花?”赵梅嘀咕道。今晚她值班照顾斐鸢,见斐仁烈来了,立刻起身站到一边,将床前的位置让给斐仁烈。
斐鸢被赵梅洗脑了一下午的爱情故事,腻歪得不行,见到斐仁烈来了,倒是高兴了一下:“多谢斐先生来看我。”
“你吃过了吗?”斐仁烈将花束放在床头,提了提手里的食盒向她示意道。
斐鸢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赵梅插嘴道:“我们老大还没吃呢,斐先生带了什么?”
“带了粥和水果。”斐仁烈坐在床边,将食盒打开,一边往外端东西,一边说道:“我跟厨房说你不能吃硬的,又说你失血过多,厨房就熬了这个送来。”
五星级宾馆的服务很贴心,他只吩咐了一声,他们就把饭做好送来了。
“多谢斐先生。”斐鸢见状,也不好推拒了,谢过之后,叫赵梅道:“过来帮我一下。”
赵梅“哎呀”一声,拍着脑袋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斐先生啊,麻烦你帮我照顾我们老大吃饭吧。”嘻嘻一笑,一溜烟儿跑了。
斐鸢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斐仁烈却是低低笑了,也不说什么,端起碗拿起勺,吹了吹还热着的粥,送到斐鸢的嘴边。
斐鸢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不熟,但是看斐仁烈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好像她太在意似的,也不多想了,道了声谢,就张口含了下去。
斐仁烈本身就是话少的人,秉承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也不怎么说话。只把碗端得稳稳的,耐心细致地吹凉了粥喂过去。
斐鸢是什么氛围都适应的,偏偏这会儿不知怎么了,有些坐立难安。她眼角微抬,看见一粒圆润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再往上看,是坚毅的下巴,带着男性独有的线条。再上方,一双冷峻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看着她。
她不敢再往上看,垂下眼,认真吃饭。鼻尖嗅到一丝丝似香水又非香水的气味,从他的指尖传来,带着一缕清冽,很是好闻。
“听赵梅说,你从前认得我?”费鸢低声问道。